莫行冷冷道:“上前一步者,老夫將不再留情,直接斬殺。”
他說話時,那雙渾濁的眸子爆發出冷冽的芒,絕對是說到做到,哪怕你是皇妃。
唐柔皇妃的眸子中也閃過了一絲忌憚,這寧王府究竟有沒有什麼底牌她也說不清楚,就像突然冒出來的這三尊傀儡,實在駭人聽聞。
“彭!”
這時,正當局面陷入僵持,一聲巨響從東方炸響。
一道模糊的身影腳踩着神虹橋樑而來,他手中捏有一卷軸,爲明黃色,被其高高舉過了頭頂,釋放出了一股股凌駕衆生的氣息。
莫行眯起了雙眼,那是皇主的聖旨?
全場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哪裡,無人再想動手了。
青夢的眸子微微一凝:“父皇的諭旨。”
來人接近,他身穿紫色長袍,看其模樣正值中年,濃郁的鬍鬚以及飽滿的靈臺,都無不彰顯着鼎盛的歲月。
他的一雙褐色眼眸掃過衆人最後落在了寧缺的身上,厚重眉宇間有着一道隱藏很深的厲色。
“吾皇有旨,世子寧缺上前接旨!”
皇是九陰皇朝的主,有着至高無上的權威,即便是旨意也不可逾越。
唐家衆人瞬間便安靜了下來,如唐柔皇妃那般尊貴的人都微微收斂了氣勢。
寧缺不跪不拜,笑眯眯的開口:“有什麼話要對本世子說啊,還頒佈一條旨,搞得挺隆重啊。”
衆人心中愕然,這傢伙當真目中無人!
唐鷹眼中閃過一道兇色,殺了一位公主,無論什麼原因恐怕皇主恐怕都不會輕易放過,這道聖旨多半就是皇主的責罰令,否則不會讓青霸這等人物前來頒旨。
這也是在場衆人的想法,沒人會懷疑一位皇族宗人府主的威嚴!
青霸手中捏着卷軸,鬍鬚顫動了一下,不悅道:“看來坊間傳言並不全爲假,寧夏將軍與夫人的隕落,倒的確讓世子疏於管教了。”
“現如今說話便如此沒有規矩!”
聞言,寧缺很不爽,無論是皇后還是皇主都不爽,眸中閃爍過一道寒芒,不鹹不淡的說道。
“青府主,今日寧府很忙,你把皇的旨意留下就可以走了。”
青霸冷笑,好一個寧夏的嫡子!
隨後道:“我與你父乃是一輩,昔年也曾一起爭鋒。他生前也當得起一代人傑,沒想到他與隍月仙子不幸遇難後,整個寧府也就沒人照顧你了。”
“坊間傳言你頑劣不堪,行事霸道張狂,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聖山一途,你更是殺害皇主七女,罪不可赦!”
“我青霸心中懊悔,一切都是我這個做叔叔的不稱職,今日就替你父親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麼叫尊重長輩!”
說着,他便揚起了左手,五指之間凝聚了波濤洶涌的源氣,如海眼一般。
唐家的衆人盡皆看好戲,巴不得青霸率先出手,讓寧府的最後一根苗也夭折。
聞言,皇妃唐柔勾起了嘴角,不發一言,她就知道這些人不可能放過打擊寧府的機會,肯定會跳出來的。
青夢小聲對寧缺道:“如果皇旨是即刻懲罰我們的,他就不會多此一舉,想要出手了。”
“多半皇旨不如他意,所以他才故意刁難的,當年寧夏將軍曾幾次敗他,所以懷恨在心!”
寧缺點點頭,衝青霸譏諷道:“替我父母教訓?”
“我父親乃是九陰皇朝的軍神,你這個鳥人有什麼資格,就憑你長得醜嗎?”
青霸臉色沉入谷底,他管理宗人府,在皇朝中還沒有人敢對自己如此說話。
冷喝一聲:“就憑我是宗人府府主!”
說吧,他掄動一巴掌扇得隆隆作響,直接打向寧缺,絲毫不顧及莫行的存在。
“彭!”
莫行只伸出一隻手指射出一道光芒便擋住了這一巴掌。
冷冷的目光掃過,那是一雙殺人的眼睛:“青霸,今日你若安然無恙走出這寧府大門口,那我莫行就提頭見你!”
聲音如刀,字字鐫刻進每一個人的心中。
衆人一怔,全被這一句話給震懾住了。
青霸眼神不自覺的抖了一下,隨後心中冷笑,他巴不得這莫行出手,將此事越搞越大才好。
“半步無極,本座也是,你可上來試一試!”
“哼!”
莫行十指如刀,一拍即是山呼海嘯般的源氣澎湃而出,盡皆席捲向了青霸,且背後有百丈光芒升起,將其帶離了地面。
青霸頭頂的玉簪灑落光芒,形成了一道屏障,替他擋住了所有攻擊。
那造成洶涌澎湃的力量直接將四周的建築與古樹全部擊倒,塵沙沖天。
“好大的狗膽,竟然敢向宗人府府主出手,你想要造反嗎?!”青霸大聲呵斥,響徹雲霄,直接就是一頂天大的帽子蓋了下來。
莫行髮絲狂舞,不屑道:“軍神府也是這個皇朝的組成部分,又何來造反一說?”
“昔年皇主都不曾將寧府當作臣子,更與寧夏軍神結爲異性兄弟,你青霸有什麼資格這樣說?”
說着,他便是持着長槍刺了過去,數道光芒流轉,傾瀉出無可匹敵的能量,壓根不買這位宗人府府主的面子。
青霸冷意盎然,收起了皇旨,雙手合十,流動着天地規則,一掌又一掌的拍出去,每一次拍擊都能帶起滔天的波浪。
二人大戰在天穹,灑落任何一道光芒都能擊穿地面。
短時間,還沒辦法分出勝負。
哪裡光芒閃爍,能量傾瀉瞬間引起了皇城中各大勢力的注意,畢竟兩位半步無極的高手在平時是很難見到的。
寧府大門口,皇妃唐柔冷豔一笑,看着寧缺緩緩走了過去。
“你想對我出手?”寧缺笑道。
“你這三尊傀儡還擋不住我,今天誰也救不了你的命。”唐柔冷道,一身氣勢鋪天蓋地的釋放而出,將三尊傀儡震得搖搖欲墜。
果然,半步無極跟天極境界不是一個層面。
“青霸今天肯定是不可能完好無損的離開了,莫不成你唐柔皇妃也想?”寧缺道。
“無知!”
唐柔不屑道:“宣兒的死,你必須要償命,一個莫行他還不夠資格擋住!”
“多年前寧夏都不敢如此放肆,你何德何能!”
說吧,她殺意陡然爆發,鋪天蓋地而來,手中的長劍也輕輕一橫,欲要斬寧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