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少女,敲響了喪鐘
“啪。”水澤夫人衝上前去一把甩了惠裡奈一巴掌,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讓原本緊緊抱着惠裡奈的幸村也沒有反應過來,他一下子就被那位婦人突然的一股蠻力拉開了。
水澤夫人很火大,說什麼她的兒子要和忍足惠裡奈同歸於盡?開什麼玩笑!
好,同歸於盡是吧!那麼,爲什麼她的兒子還在裡面搶救,而這個賤人卻可以在外面安然無恙?
一定我家浩矢聽了這個女人的讒言,一定是這個女人蠱惑了浩矢,才讓她的寶貝兒子浩矢有了想自殺的想法。一定是這樣的,一定都是這個女人的計劃。
果然是蛇蠍心腸的女人啊,事情都過去了那麼久了,她不感恩戴德我家浩矢還喜歡她,居然敢策劃出這樣的事情出來。肯定是這個騙了他們家浩矢,肯定是這樣。
早知道如此,她就不該和丈夫贊同浩矢重新去追求忍足惠裡奈這個賤人。如果不是她的身家,她也絕對會阻止浩矢那孩子的想法的。都是因爲這個賤人啊,害得他們家浩矢在裡面是生是死都不知曉,都是她的錯啊!
“賤人,我們家浩矢若是有了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原本的貴婦人水澤夫人此時就如同張牙舞爪的猛獸,果然一家人都是一丘之貉,都喜歡把錯誤推在別人身上。
“水澤夫人,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不放過我的女兒。”忍足瑛士從手術室內走了出來,搶救的工作無須他親自動手。
這?水澤夫人原本再度揚起的手就此僵持在半空中。
“忍足先生,你們忍足家要給我們一個說法吧!”
被忍足瑛士突然的氣勢所震懾住,水澤夫人一時沒有了反駁的話語。倒是水澤浩介及時不要臉的以受害者的身份提出來要求補償。
“啪。”
許是被一個耳光打醒了自己,惠裡奈沒有之前的一副無神模樣,面對水澤夫人站起了身。走上前,毫不猶豫的甩了水澤夫人一耳光。
水澤夫人被惠裡奈突然的回擊弄得是目瞪口呆。憤怒的看着惠裡奈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語:“你,你這個。”
惠裡奈的左手緊拽着水澤夫人她指向她的手指,弄得水澤夫人除了發出疼痛的呼聲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聽到了水澤家主不要臉對自己父親說的那番話,意思就說要向他們忍足家討說法,一直努力壓制的不曾爆發的憤怒頓時都涌了上來。
一直以來是他們水澤家對不起忍足家纔對吧,現在他們水澤家竟然敢以受害的一方自居,真是有夠無恥的!
“爸爸,您知道嗎?今天女兒很開心呢,果然上天還是有眼的,開始收拾起水澤家了。女兒長這麼大,見過不要臉的人不少,可是還真沒見過像水澤家族這麼不要臉的一大家子。
討說法,補償?真是可笑!
你們家水澤浩矢意圖拉着我與他一同陪葬,就算是他現在從急救之中醒了過來,我也要告到他一輩子坐牢。
而你們水澤家族,哼,老天終於是開眼了,挑選了一個好日子。今天,就是在今天,會是你們水澤家全部都下地獄的好日子。我也要讓你們嚐嚐被落井下石的滋味,欠我們忍足家的是時候該全部討回了。”
放開水澤夫人的手的時候,那位婦人腿軟的跌倒在地,爲什麼突然面對她,眼前的人讓她有種很嗜血的感覺?
一旁看到自己母親被掌摑的水澤惠美似乎是想起了自己曾經面對忍足惠裡奈時的那些後怕記憶,依靠在牆邊瑟瑟發抖。
“惠裡奈。”
“爸爸,不要阻止我想要做的。”她可以忍耐水澤家對她所做的一切,可是她無法忍耐在此刻他們還想借機把過錯推在忍足家頭上,還想就此撈上一筆,真的是有夠厚顏無恥的!
他們水澤家族是不是以爲忍足家永遠是這麼好受人欺負的,是不是永遠要無視忍足家的尊嚴和驕傲被他們踐踏在腳下啊?
幸村精市有些擔心的看着惠裡奈此刻的憤怒,卻無力也不想去阻止她接下來要做的一切。
他知道,惠裡奈注重自己的家人,注重忍足家族的榮耀。
他還知道,即使惠裡奈一直怨恨着水澤家族,卻心中多少有些不忍,不,是對自己曾經最愛的人的不忍心。
而此時,他不知道她此時的心情的多麼的悲痛和傷心。因爲曾經有多深愛過,所以纔會有那麼多的怨恨。
而這些怨恨積累並非只是被背叛的愛情而已,還有,她的家人以及忍足家被傷害的驕傲和尊嚴。
被愛情背叛的同時,家族被人暗算,她當時一定是自責因爲自己的關係而讓她身邊最愛的家人遭受了莫名的傷害。
許是惠裡奈的冷漠和憤怒的宣示言語,讓水澤一家感覺到隱隱不安。
忍足惠裡奈,背後的家族力量,是他們可以清楚看到的。不,現在還有幸村家族也是她的倚靠。
若是,真的這般,他們家真的會被毀得徹底。
大島希一直沉浸在自己受刺激的思緒裡,一遍遍詛咒着惠裡奈。她的手指甲緊緊的抓着地面,腦海中幻想着是在抓着惠裡奈的皮膚不放,抓爛惠裡奈的皮膚。
水澤惠美看到自己的父母因爲惠裡奈的話臉色突然變得慘白,母親的嘴角有些顫抖,而父親更是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她突然覺得或許是父母被忍足惠裡奈的話給震懾到,又或許,她說得到就會做得到,所以父母纔會被嚇到。
不,她不要這樣。他們水澤家怎麼能被毀掉呢?怎麼能夠呢?
這樣想着的她趕緊拋棄自己對惠裡奈的懼怕,拉着她的手說道:“不,‘藍姬’姐姐你不會這樣做的對不對?‘藍姬’姐姐不會這樣對付我們家的對不對?”
惠裡奈不耐煩的甩開一臉天真的水澤惠美的手,明明是和水澤惠美相差無幾的身高,可是,她看向水澤惠美時卻讓後者感覺到莫名的壓迫感。
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冷笑道:“你不是說我是一個壞女人嗎?那麼,我就壞得更徹底給你看不是很好嗎?都被你冠上壞女人這樣的罵名了,不做些壞事似乎是對不起你特意給我取的這個稱呼啊?”
水澤惠美因爲惠裡奈的話一下子定在了原地,雙手無錯的緊拽着自己的衣角,淚眼婆娑,牙齒死死的咬緊嘴脣,好不可憐,卻是看在惠裡奈眼前讓她心生厭惡。
就像是能夠感覺到惠裡奈此時的勉強和故作堅強,幸村趕緊在惠裡奈感覺到有些不適的時候摟住了她。
幸村看向忍足隱瑛士說道:“爸爸,我和惠裡奈先回去了。”感覺到惠裡奈因爲自己的話在他的懷裡有些許掙扎,幸村用不容反對的語氣說道:“我們先回家,起訴的事情,讓我和你的律師去談。你啊,就專心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就好。”
說到最後,幸村精市的語氣變得有些無奈和寵溺。
惠裡奈被禁錮在幸村的懷裡,這一次沒有再說些什麼,而是聽話的點點頭。
他聽明白了幸村的意思,他會支持她,她很意外,同時,也讓她有些開心。
走之前,惠裡奈突然說道:“爸爸,記得讓水澤家去交費,我們忍足家可不是做慈善事業的。”
她最後一句冷漠的話語讓水澤一家似乎聽到了喪鐘被敲響的聲音。
律師?這麼說,他們真的要起訴他們家浩矢?水澤家真的會?
水澤浩介在惠裡奈和幸村精市離開之後,一下子刺激受到太多,連退了好幾步,直至退後到牆邊才勉強依靠背後靠牆而站立着不倒下去。
“忍足君。”看到要準備要離開的忍足瑛士,水澤浩矢趕緊叫道,抓住最後一絲希望。
試圖想要去挽回些什麼,卻不知道此時一切都已成爲定局,無論他再多做些什麼,不過,也只是徒勞罷了。
忍足瑛士推了下自己的眼鏡,不等水澤浩介說完話便說道:“水澤先生,麻煩你到醫院一樓前臺辦好手續吧,你知道的,手續沒辦好的話,我們忍足醫院有權拒診。”
公事公辦不留情面的語氣,讓水澤浩介聽完,臉色頓時青白交加。這一次,水澤家真的是滅亡了嗎?
警察早已離開,手術室外只有水澤一家以及大島希,別無他人。四個人每個人頭頂上都環繞着不散的陰雲。
此時的大島希,還在一味嫉恨埋怨惠裡奈的不是,方纔發生的一切她都未聽進耳裡。
更是毫不知情水澤一家即將滅亡的喪鐘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