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也沒有最明白究竟什麼在那之後便再也沒有她的消息。打她手機總有一個好聽的女生的聲音在說話, 卻不是她的,“對不起,您的號碼是空號。Sorry, …”
而那橦淺色的房子, 也似乎變得寂寞了不少。每天去上學的時候都會經過那裡, 安靜地過分。而放學歸來, 那裡依舊冷清, 完全沒有了人生活過的氣息,偶爾他會在那裡佇立,靠近自己家的地方那裡長久地佇立, 卻始終帶着淡淡的微笑。頭一次才發覺揚起他髮絲的微風也會另人有些惱怒,於是少年又苦笑了開來。
只是一週不見, 心就已經亂成這樣了嗎。
真是不可思議呢。
吶, 芾依, 你現在到底是在哪裡呢?
如果玩夠了,要記得回來呵。
只要記住, 我一直都在這裡等待。也請你不要,再逃避了。
少年終於輕嘆了口氣,轉身離去。而背影,看上去竟有些落寞。
“小景少爺,您應該沒有讓我們在交往的事情在冰帝引起軒然大波吧?”
訓練中間短暫休息的時候跡部拿起了銀色的最新款手機, 嘴角已然成了勾子。
只十秒一條消息就已經打完發送, 乾淨利落, 完全符合他的一貫作風。
“你覺得本少爺有那麼不華麗嗎?當然要你乖乖地來這裡宣佈!”
芾依強把腦頂的黑線拉下, 撇了下嘴, 繼續她的論文及接下來的一系列安排,順道也發了條信息。
“本小姐很忙!”
她的Yan, 她最最喜歡的Yan,這麼多天沒有見面,她有沒有想念自己呢?嗯,一定有,那麼可愛的Yan。呵呵~~
Lavender這樣想着,腳下也不由輕快了起來。孑然一身下了飛機,在機場,心情愉悅地打了個響指。
“Yan,我回來了!”
絲毫不關心周圍人的反應,Lavender的腦裡,心裡都被那個銀色的有些冰冷的少女給填得滿滿。
要知道一週,一週也是很長的時候呢!
“又是一週了呢,真快啊!”
在臥室柔軟的大牀上芾依不很優雅地伸了個懶腰,厚實地的窗簾將刺眼的陽光都遮了起來,卻也很容易看出窗外一片絢爛陽光。
再睡是肯定不可能了,她已經有些膩煩了,躺在牀上不願動,想好了下週要教的課程,突然想起了前兩天幸村提起的週六下午進行的比賽,她也只能無奈地從牀上爬了起來。
時間還早,那麼首先,去買書來備課吧!
想起書店,腦海便突然浮現出某個被書堆的有些擁擠,狹窄卻充滿書香氣的小地方了。於是她笑着點點頭,踏上了身邊的公車,而目的地那裡,明確寫着“東京”兩字,似乎有些刺眼。
那家店,還是孤單地立在那裡。明明有些奇怪,但似乎它就是屬於那裡的一份子,卻只是因爲這樣而被所有的人都忽略了。本來喧鬧的東京街市,只要在某個小路口一轉彎,這樣一橦古舊的建築便出現在眼前。
而她,竟然有了種熟悉又期待的感覺。
還是沒有生氣,只有一排排的書架,好像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這個陌生人的闖入。她嚥了口唾沫,試探地開口:
“有人嗎?”
沒有回答,什麼都沒有。
於是她便自顧自地開始找起書來,甚至很隨性地便坐在地上看起了一本新翻到的《變態心理學分析》。眨了眨眼睛,因爲光線並不是太好,爲了舒服她便靠在了身後的書架上。
一排排的舊書架中坐着一位正津津有味地讀着書的靈動少女,明明很奇怪,卻又意外地和諧。
書店外的喧囂根本無法傳到這裡,安靜地過份,也死寂地讓人有些恐懼。
她伸了個懶腰,從地上坐了起來,抱着幾本書,來到門口的收銀臺,寫下書名留下錢便要離去,背後卻突然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姐姐,現在的你,快樂嗎?”
那樣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着實驚住了她,無法擡腿,無法轉身,也無法言語。
似乎一直都站在那裡注視着一切的孩子,向她走去。紫色的長髮因他的快速行走而散了開來,嘴角還帶着淺淺的弧度,在還有兩米的地方他停住了腳步,也不再開口,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裡看女孩慢慢轉過身來微笑,“昕,你要來帶走我了嗎?”
已經是下午一點十分,而二點就要比賽的他卻仍在街上沒有目的地轉來轉去,只是有些固執地想要這樣走走,因爲心裡似乎有這樣一個聲音在說話,
“她在那兒,她就在那兒。”
於是便一直向前,隨着心的方向,向前走去。
那個廣場,有小提琴的聲音,周圍,卻安靜地過分。可以聽到舞蹈的聲音,是熱情奔放的舞蹈,卻又是一個人的孤單。
舞者是笑着的,對着每個人微笑,眼裡卻空洞一片,像木偶一般沒有生氣。標準的恰恰,一個人的熱鬧的恰恰。銀色的長髮是散開的,穿着牛仔褲,這樣的打扮在這裡跳恰恰明明是有些怪異的,卻又是那樣和諧,讓人心動。而離她兩三米遠的地方站着一個同樣是銀髮的男孩子,身材高大外表俊朗,運弓的動作純熟,一臉溫柔地注視着面前的女孩。
如此溫馨的畫畫,所以哪怕是在炎熱的午後,也吸引了一堆人的駐足觀看。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裡,驚歎於他們眼前獨特的舞蹈,完美的組合。也猜想兩人的關係,暗暗在心裡給他們倆打上了“情侶”的標籤。
他一向認爲自己也不算個衝動的人,一直支持着紳士的原則。但他卻衝了出去,擁住了那個舞蹈着的,已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兒。因爲他怕,他怕她又會消失不見。他心疼,心疼那樣孤單到心死的表情。一個人的恰恰,哪怕是在瘋狂舞動着身體,空有技巧,卻沒有了靈魂。他也嫉妒,嫉妒在一旁溫柔注視着她的少年,因爲在他的眼裡,兩人竟然是那樣的般配。
擁緊了懷裡的女孩,看着她有些迷茫地擡頭,聲音帶着陌生的沙啞。
“不二?”
芾依低下頭,伸手環住了他,心突然就靜了下來。伸出手的那一暖意,她感到了他的顫抖,還有加大力度的擁抱。而她,終於擁住了這個已經佔據了她生命的人。而人羣,傳來一陣熱烈的莫名其妙的掌聲。她已經沒有力氣轉頭去看,只覺得只要擁着面前的人,就會非常安心。
一旁的長太郎,看着突然出現擁住芾依的人吃了一驚,本想上前將人拉開,卻發現芾依自己伸手擁住了他。那少年便開心地笑了。兩人甜蜜的樣子竟讓他有些不開心,他認出了那是青學的天才不二週助,卻不知道他與芾依早已相識。
人羣已經散了,而他也將小提琴放入琴盒,最後看了一眼,轉身,離開了。
有熾熱的液體滴在他的右肩上,即使隔着一層衣物,他仍感覺到了,卻只是擁着她,不置一詞。心在被她擁抱的瞬間便被填得滿滿,只希望時間能在這時停止,只要這時候相擁的溫度永遠留在心中,那便是永遠。
“你怎麼會在這裡?”
芾依終於放開了他,而不二心裡滑過一絲失望,卻仍是微笑着,抓住了她的冰涼的手指,感受到她想要掙脫的願望,讓他突然心痛起來。
“下午有比賽。”說着他晃了晃手中的網球袋,“芾依你要去看嗎?”聰明地沒有問她任何關於剛纔發生的事情。
“幸村,抱歉,我答應了他去看立海大的比賽。”芾依看向他,臉上是熟悉地微笑。
回答她的是更刺眼的笑容,他理所應當地拉着她的手向前走去,“太好了,我們同路。”
“如果我沒記錯,你們的比賽場地應該是在那邊。”
“是的,沒有錯。”
“可是你現在卻和我往完全相反的地方走去。”
芾依停下了腳步,轉身。
“我不會又突然落跑的,不二。”
“時間還早,我只是想去那邊看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