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麪,把泡麪的紙盒子扔到垃圾堆,手冢去了大石的班級。
手冢到了教室門口,讓門口的同學告訴大石說是有人找他。
大石看到手冢時愣了一下,轉身就想往回走,卻被手冢一把抓住了手臂,強拉到了一個無人的走廊。
手冢看着大石,分別一年多了,大石的個子也拔高了,和他相差無幾,但精神很不好,眼神消沉,一點神采都沒有,手冢微微低了頭,道:“大石,你有段時間沒來參加部活了。”
大石低着頭,一言不發。
手冢看着大石半響,道:“我認識的大石秀一郎不是這樣輕易放棄的人,大石,有什麼事情不能說出來,一定要這樣悶在肚子裡。”
大石的拳頭緊了緊,只是仍然偏着頭不看手冢,仍是不說話。
手冢看着他,又沉默了一會兒,道:“大石,你生氣也好,難過也好,說出來好嗎,你這樣,我……我很難過。”
看着大石有些倔強的側臉,手冢心裡升起了一絲淡淡的焦躁。他知道大石的性格是有些敏感的,他已經料到大石可能會生他的氣,他也知道大石有時容易鑽牛角尖,但現在,大石就在自己眼前,自己卻不知道怎樣開口說服他。這種無力幹讓手冢有些焦躁,也有些氣憤,不是氣憤大石,而是氣憤自己的無能,手冢道:“大石,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說話啊!”
還沒等手冢說完,大石轉頭看着手冢,有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譏諷的扯了扯嘴角,道:“你要我說什麼,手冢?”接着彷彿忍不住的大聲道,“你能不聲不響的拋棄青學,不聲不響的跑去美國,手冢,你要我說什麼!?”
大石一向是好好脾氣的,所以即使手冢知道大石是會生氣的,但真的面對大石的怒氣一瞬間心裡卻也一顫,手冢微微垂眸掩蓋了眼裡的情緒,沒有回話。
大石擦了擦眼淚,道:“參不參加社團是我的自由,這還輪不到你過問,接着去做你的日本明日網球之星吧,那纔是你的道路。”日本明日網球之星是手冢贏得美網八強後,一些雜誌湊趣給他的冠名。
大石繞開手冢推門而去,卻被手冢一把牢牢的抓住了手臂。
大石背對着手冢,道:“已經快上課了,優等生手冢國光同學不怕遲到,我還是怕的。”
大石掙開手冢的手,推門而去,手冢感覺到大石手臂的抽離,手中只留下一抹抓不住的空氣。
手冢準備拿鑰匙開網球部的活動室,卻發現門沒有鎖,手冢有些疑惑,伸手推門,便看到乾坐在活動室的地板上,邊上放着一堆堆的打印資料,乾正捧着個筆記本在那裡謄抄着。
手冢愣了一下,乾聽到有人推門擡起頭看到手冢,也愣了一下,但隨即緩過神來,推了推眼鏡,道:“資料還沒整理完,部活開始前我會交給你的。”
手冢掃了眼那小山一樣厚的資料堆,道:“不用這麼急”,手冢看了看外面的網球場,道,“即使你今天交給我,短時間內也沒辦法執行什麼訓練計劃的。”
乾聽到手冢的話,扯了扯嘴角,道:“怎麼,想起一年級的那些小鬼還沒擺平了?特別是那個很會惹麻煩的叫龍馬的小子。”
正順手關門的手冢微微皺了眉,他不喜歡乾說起龍馬時的口氣,但也沒有多說什麼,手冢道:“還有些事情”,手冢頓了一下,“大石不肯回來”。
乾笑了,道:“不肯回來?我還以爲他一向對你言聽計從呢?”
手冢看了乾一眼,乾對上手冢的眼神,下意識的低下了頭。
手冢推開部長的單間,道:“一會兒大家就都來了,記得部活開始前把東西收起來,不急在着一兩天。”
乾看着部長單間的手冢,推了推眼鏡,看了看錶,還有獎金40分鐘才下課,又轉頭埋入資料堆中。
手冢從部長單間的櫃子底下把所有的入部退部檔案翻了出來,把所有一年級的都挑了出來,一個個翻看。
除了原著裡面常跟在龍馬身邊的,那個西瓜頭的加勝騰郎,瘦瘦的水野勝雄,手冢幾乎一個都不認得。
手冢一頁頁的仔細翻看,努力的把這些人的名字和照片記在腦海裡,並且弄清楚他們每一個人的基本資料,比如在入部申請上寫的“你爲什麼要申請加入網球部?”“你有幾年的網球經驗?”等等。
翻了快大半了,手冢有些奇怪,似乎沒有見到堀尾的申請資料,手冢翻了大半天,終於在另一堆文件裡翻到了標着堀尾名字的一張資料,只不過不是入部申請,而是退部申請。
手冢有些失神,看着那種堀尾的退部申請,半天回不過神來,良久才把那張紙放下,收歸到那一堆退部申請裡。
晃了晃腦袋,接着向下翻其他的一年級檔案,細細的看每一個部員的資料,翻到快見底的時候,手冢看到了一個很眼熟的名字——柴勝水禮,配上那個讓人很眼熟的照片,手冢有些疑惑,柴勝?那個國小的時候總是跟在自己身後喊“學長學長”的傢伙,是他嗎?他怎麼跑到青學來了?
正失神的時候,敲門聲驚醒了手冢,手冢把所有的檔案收起來,放回原處,起身去開門。
乾看到手冢開門了,道:“手冢,校長找你。”
手冢越過乾的肩頭,看到了那個帶着眼鏡有些侷促的同學,思索了一會兒想了起來,他似乎是現在自己所在的這個班級的班長。
那個班長看到手冢看向他,有幾分緊張的笑了笑,道:“手冢同學,校長找你,你不在教室,我想你可能在網球部,所以過來看看,你果真在……呵呵……”
手冢看了看那個班長,道:“校長先生有什麼事情要找我?”
還沒等班長回答,乾推了推眼鏡,道:“似乎是那天打架的事情,校長聽說了。”
手冢的心咯噔的跳了一下,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