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171,主子,蘇城主很不給您面子的……上了您情……政敵的馬車
信中還寫了幾句,她與乖其一切安好的話語,綠若頓時心安。
她看着蘇子淺,笑的一臉明媚。
“肯定是那個晨希國的什麼王爺,作惡太多……旁人看不過去,所以纔出手教訓教訓他,讓他長長記性。峻”
蘇子淺卻不以爲然鯽。
她低頭望向信件,凝着‘脫臼之仇’幾個字眼,陷入了沉思。
……
…………
治理洪水一事,所花費的時間,定然要比剿匪的時間多上許多。
少則幾月,多則幾年。
綠若與方嬤嬤分開了幾年,蘇子淺倒不是……很想讓綠若隨她去。
只是……方嬤嬤卻一再強調,綠若不夠成熟,偶爾還會耍耍性子,不能獨擋一面。
便一再請求蘇子淺,務必要將綠若帶在身邊……讓綠若好好磨練一番。
當方嬤嬤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本來是避開綠若的。
卻不料……綠若剛好送一些補湯過來,方嬤嬤的一字一句,一字不落的……全都進了綠若的耳裡。
被自家母親這般說,綠若想來都不會高興。
那性子一起來,連着蘇子淺都不給好臉色,言辭之間……帶着濃濃的酸意。
“是是是,女兒什麼都不好,什麼都不優秀,公子什麼都好,樣樣比女兒出衆,自孃親……重回若兒身邊以後,便什麼事情都爲公子着想,什麼事情都以公子爲先……
這到底是怎麼了?!明明若兒纔是孃親的女兒好不好?!可孃親……卻從來不擔憂若兒也會出事,從來不會爲若兒……費盡心思求一個護身符……
孃親若是嫌棄若兒無能,覺得若兒礙眼就直說嘛,何必在若兒的背後,跟公子說若兒的不是?!”
綠若眼裡泛着紅光,將補湯擱置在……蘇子淺的書案上之後,便繃着一張臉,極度委屈的跑出了書房,瞧也不瞧一眼方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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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淺眸色微閃,她望向……不自覺邁着步子,要追綠若的方嬤嬤,道:
“可能……是近幾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了,綠若有些承受不住,她……”
“老奴知道……若兒講的是氣話,公子莫要擔憂。”
方嬤嬤的視線……一直追隨着綠若離去的背影,眼眶竟跟着泛紅。
強忍着奪眶而出的眼淚,方嬤嬤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轉身,跪在蘇子淺的眼前。
蘇子淺一驚,忙上前將她扶起,方嬤嬤卻是不依,並懇求道:
“公子,老奴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奢求公子什麼,只求公子此生,能夠照顧好若兒。
若兒心不定性,尚未學會自力更生,老奴是若兒的孃親,自當存有私心……若是公子不嫌棄若兒,老奴只盼公子……
可以將若兒娶之爲妾,不必寵愛一生,讓她衣食無憂便可,老奴在此……謝過公子了。”
蘇子淺微微蹙眉,“子淺有斷袖之好,怕是不能……娶綠若爲妻妾,還請嬤嬤,原諒子淺的無能爲力。”
方嬤嬤微愣,隨即苦笑,“老奴倒是忘了這一茬,若兒不能嫁與公子爲枕邊人,是她沒福氣,怨不得旁人……”
蘇子淺盯着方嬤嬤的眼睛,“嬤嬤……怎會突然提起這種事來?”
方嬤嬤微微垂下眼眸,覆而擡起,迎上蘇子淺的目光,她慈祥的笑道:
“因爲……若兒她已經過了及笄之年,該是老奴……操心她人生大事的時候了。”
雖覺得方嬤嬤有些不對勁,但細瞧之下……蘇子淺到底……沒有發現什麼破綻。
想來是自己多心了,便也不再追究。
……
…………
之於她出入酒樓,被人追殺一事,並沒有鬧出多大的風波來。
一則……是出發在即,她不想多生是非,便沒有上報朝廷。
二則……是她品級不高,尚且沒有蘇丞相那般的惹人矚目。
刺殺一事,哪怕朝中
大臣知曉了,也根本不會……多生心思理會。
出發在即,由着昨夜……綠若與方嬤嬤鬧了好一頓脾氣,到現在都還沒有緩解……蘇子淺不由有些頭疼。
這女兒家的醋味,未免也太濃了些……
但……更加令蘇子淺頭疼的,卻是百里將軍之女――百里迷雲。
昨日,她在她父親的壽宴之上,當衆直言:
她愛慕蘇子淺已久,並且……非蘇子淺不嫁!
百里迷雲倒是英姿颯爽……被蘇子淺教成了百里將軍所喜愛的角色。
蘇子淺卻是因此……惹上了一身腥味。
加之……蘇子淺的計劃還未開始實行,尚且需要百里迷雲的幫助。
兩人之間,根本不能撇開關係。
京都……一時間陷入了桃色緋聞事件。
蘇子淺……一夜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
先是拒絕熹微公主的愛慕,隨後……流傳與九王爺有過一段糾葛。
接着……是與七王爺曖昧不清,如今……再來一個女中豪傑對他直言宣誓。
這些人的身份……個個都是非等閒之輩,卻都與蘇子淺有着瓜葛,這……
若是不讓蘇子淺……經歷一些流言蜚語,又怎對得起……那些廣大八卦平民百姓的……好奇之心?!
由着……蘇子淺不會騎馬之術,九王爺君樊重病未愈,按理來說……兩人應該乘一輛馬車,共同出發。
而七王爺君寒,作爲此次的監察官,唯一的任務……便是全程監察蘇子淺與君樊。
既然他們二人乘坐馬車,他定然毫無疑問的,亦是如此……
於是……
無法避免的出現了……兩輛馬車,皆停在蘇子淺眼前的景象。
一輛……高貴奢華,一輛……簡單樸素。
蘇子淺想也沒想的……便上了樸素的那輛馬車,驚得另一輛馬車的車伕……差點掉了下巴。
“主子,蘇城主很不給您面子的……上了您情……政敵的馬車,如今該怎麼辦?!”
馬車內一陣沉默,良久,傳出一道低沉好聽的聲音。
“出發。”
“是,主子。”
……
…………
馬車緩緩地走動起來。
深色系的車簾……阻隔着車外的光線,車內的光線暗淡,馬車的四角……卻鑲嵌着鵝卵石般大小的夜明珠,隱隱的散發着幽光。
一襲白衣出塵的少年,不緊不慢的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口,微微一笑間,他的儒雅之氣盡顯。
蘇子淺對他拱手道:“下官謝過王爺。”
君樊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不過是順路,日後你我還要齊心協力,一同將水患治好,即是合作人,又何須言謝?”
九王爺君樊是個什麼樣的人,她與君寒最是一清二楚。
他絕對是一個溫和而又優雅的豹子,傾盡耐心的,等待着獵物……最終進入他的虎口。
期間,他可以不動聲色,可以談笑生風,更甚之……可以以禮相待。
在他尚未準備……捕獵之前,斷不會傷你一分一毫,甚至是……任你挑釁,任你反撲……
蘇子淺垂眸斂目,收斂着自己的姿態,卻亦沒有隱忍,“下官與王爺的關係,可從來都不會是合作人……王爺之言,還得按事實說話纔好。”
君樊笑了笑,“也對,像蘇城主這般,入的了七哥眼裡的人,豈能是……我君樊能高攀上的好友?!”
“倒不是王爺高攀不上,而是王爺您……不配。”
蘇子淺的聲音淡雅,沒有絲毫的殺傷力,言辭之間,卻是一針見血。
聞言,君樊不怒反笑,爲蘇子淺斟了一杯茶水茶,遞與蘇子淺。
“世人皆傳……蘇城主愛慕九王爺君樊已久,看來也不盡然……至少,蘇城主是偏袒其他男子,而非偏袒我
。”
“不過是傳言,王爺何必作真?”蘇子淺雙手接過茶盞,笑道:
“以王爺的爲人,與七王爺較之一比,的確是……雲泥之別,此乃事實,下官沒有說謊的必要不是?”
論演技,她蘇子淺豈會輸於眼中人?!
君樊脣角的笑容一瞬間斂起,卻又在下一瞬綻開。
“既然蘇城主認爲,我與七哥之間,有着雲泥之別,卻爲何……還是上了我得馬車?”
他做了一個請喝茶的手勢,蘇子淺看了他一眼,輕抿了一口茶水。
她道:“七王爺飲的是酒,下官飲的是茶,這本質的差別……便是下官要選擇王爺的原因。”
言下之意便是……道不同,不相爲謀……
“可………”君樊微不可見的挑了挑好看的眉毛,“蘇城主不怕,這茶水……有毒麼?!”
蘇子淺微笑,“王爺不敢。”
是啊……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他邀的人,若是死在他的車內,那豈不是……
在向天下昭告,說人是他殺的麼?!
呵……
眼前人,真真是好打算。
明面上,道着與七王爺君寒不和,暗地裡,卻不知達成了什麼協議。
這一路走到嶺安,他看似是借個馬車坐坐,實則,是將他自己的安危交於自己,讓自己負擔起他的人身安全,將他與自己牢牢的綁在一起,誰也不想推開睡……
他的目的,甚至可能是……監察與保護。
監察自己的一舉一動,不想讓自己有興風作浪的機會……
保護他與君寒之間,可能早已謀算好的……陰謀詭計。
君樊笑容如初,深邃的眼眸裡,卻滑過一絲不可察覺的狠辣。
他雲淡風輕的道:“蘇城主的確聰明,我最喜歡同這樣的人打交道,因爲……當蘇城主魂歸天際的時候,我會格外的有成就感。”
“過於變態的想法想多了,也就成了變態,像王爺這般心狠手辣的人,下官斷不會讓您……如、願、以、償。”
兩雙眼眸……在空中對視起來。
一雙淡笑如風,隱隱藏着嗜血僞裝,一雙淡漠微涼,眸底暈着狠辣陰邪。
半晌過後,君樊收回視線,他凝着蘇子淺清秀的面容,開口道:
“如此最好。”
……
…………
如夜兼程,蘇子淺一路行至贛水路(嶺安的臨縣),期間一直相安無事,風平浪靜。
自贛水路起,便不斷可以見着災民的身影。
幾人乘坐着馬車,皆被災民一一圍的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