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步步逼嫁 188.188,王爺……需要子淺付出什麼代價?
城郊外,塵土飛揚。
有人脣邊……揚起一個邪邪的笑,手腕突兀一翻,有細小石子……輕巧的落在手掌中。
他的視線,掃過一旁算不得……縱馬奔馳的黑袍少年。
他目光微閃,手指一彈,細小石子直擊……黑袍少年胯下的駿馬鰥。
黑袍少年仿若無察,石子凝着內力襲來,宛如利劍一般,烈馬吃痛狂奔。
黑袍少年……似是毫無防備,他一個重心不穩,轉瞬之間,就要被烈馬……從背上甩下。
有人紅衣訣飛,優美的飛身而起,將穩不住身形的黑袍少年,穩穩當當的……攬在懷中。
一個旋身,兩人均落了地面。
黑袍少年一個轉身,退出紅衣少年的懷中,拱手行禮:
“多謝世子出手相救,下官騎術不精,劣馬又如此不聽訓,想來……下官與烈馬此生是有緣無份,有勞世子費心,不過……
下官既與烈馬無緣,亦便……不用世子再憂心傷神了,下官不會騎馬一事,於自身而言,沒有多大問題。”
君悠烈臉上的邪笑……漸漸斂下,眸色倏地暗沉下來。
他的視線……牢牢的鎖在蘇子淺的身上,“蘇子淺,你以爲本世子,是在調查楊缺岢……非禮十二皇子一事?”
蘇子淺擡頭看着君悠烈,只見君悠烈妖孽的面容上,緩緩展現出一抹……勾魂奪魄的笑。
肩上驀然一重,蘇子淺的目光掃過那……桎梏肩膀的大手。
她的語調平靜,“世子這是何意?”
君悠烈俯身,在她耳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若有若無的清香撲入鼻中,他笑道:“蘇子淺,你好大的膽子,竟女扮男裝入朝爲官,該當何罪?”
從未想過……君悠烈會道出這麼一句,蘇子淺的身子一震,道:
“莫不是世子糊塗了,下官可是堂堂七尺男兒身,不說旁的,憑下官可以碰觸七王爺,就可以證明,下官……”
“他吻過你……”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好似一道怎麼也過不去的關卡,令蘇子淺不由怔愣。
君悠烈道:“一年前,將近兩年的時日,在一個雨夜,在一間客棧裡……
他曾吻過你,本世子沒有說錯罷?”
沉靜的黑眸,在烈日下中籠了一層霧氣,看不清晰,蘇子淺沉默相對。
她身上的女兒香氣極爲好聞,君悠烈貪婪的嗅了嗅。
絲毫不顧遠處,那一道可以直接將他射穿……充滿殺意的眼神。
他壓低聲音,接着道:“本世子與君寒那小子,素來不合。其實以往,本世子是很崇拜他的,即便他離奇失蹤了幾年,但他的名聲,素來都是以天才著稱。
本世子小的時候,與他一同玩耍過,那時……他是一位很好的哥哥……
可在他重回皇宮的時候,早已是滄海桑田面目全非,本世子與他,怎麼都回不到小時候,更甚之……
兩人一個見面,……必定會有一場爭鬥,本世子鬥不過他,便在父王的壽宴上,請他喝了杯酒水……”
他捫心自問,自己從來不是善輩,且那時的他……
年少輕狂,總是覺得君寒……如此嫌棄他,不服於心……
平日,他整不着君寒,而那日父王大壽,是他唯一的機會
按君寒的身份,以及他受寵的程度,父王必定……會將第一杯酒水,給予君寒。
若是君寒推辭,那便是對父王的大不敬,這倒不是關鍵……
他深知君寒的爲人,父王昔日……與寧貴妃交好,依着君寒……對寧貴妃的尊重,他斷不可能……會說些什麼的。
那日,他往父王……給君寒的那杯酒水裡,放了一些烈性的情‐藥。
本想着……君寒的體質,最是受不了……這種藥性的折磨,如此一來,便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豈料……
那藥性太濃,完全不可用自身內力抵抗,且……
愈是運轉內力,藥性發作的就越快……
他原先不知道,後來……聽了自己的手下說了之後……
才急忙……追上君寒離去的腳步。
本就想……給君寒一個苦頭吃吃,並沒有想過要他的命……
君寒可能是運轉了內力,結果,藥性壓抑不住……
漸漸地失去理智……
那時君寒的侍衛不在他的身邊,而他……
由着……自己做了虧心事,亦不想……讓君寒看見他,便喬裝打扮了一下。
剛換完衣着打扮,他便見君寒……出了自己的房間。
尚未來得及阻止,君寒一個旋身,便將君寒他對門的房間……踹開了。
那夜……那昏暗的室內,他瞧見一個嬌小的女人。
雖說長的有點黑,但那雙眼睛極爲幽深,令人看不透深淺……
值得一提的是,那個嬌小的女人,身手不錯……
只是……
自打鬥的跡象來看,她好像受過傷,無法使出全力……
他們打鬥的速度很快,轉眼之間,兩人已經打了十幾個來回……
然後……
畫面定格……
那個嬌小的女人,被君寒牢牢地……桎梏在懷裡。
兩人脣齒相貼,那麼不允許……女人靠近的君寒,在藥物的控制下,竟然是那般的瘋狂……
只怪場面太過火辣,他一個晃神,君寒就被那女子一個單劈,倒在了地上……
思緒拉回,君悠烈眼波流轉,勾起蘇子淺一縷青絲,在手中把玩。
“那日,阻止你殺他的人,是本世子…… щшш⊙TTKдN⊙¢O
蘇子淺,你不僅是一個女人,還是個會武藝的女人,本世子……可有說錯?!”
既然……君悠烈是當事人,那她亦沒有……再掩藏的必要……
蘇子淺眯着眼,趁他不備,退出了君悠烈的桎梏。
“那日,你喬裝打扮過……”
那夜……攻擊她的人,她見過。
完全不似……君悠烈這般模樣。
但……
君悠烈如此妖孽的長相,若是……他有心掩飾自己的妖媚,僞裝成,另一個人的模樣……
的確,是很難認出……
只是,他又是如何……看穿她的?
君悠烈雖不務正業,素來遊手好閒慣了,但未必就說……他沒有一定的城府。
恰恰相反,君悠烈身爲皇室中人,心計謀略,亦算頂尖之輩……
否則……以恭親王的性子,怎麼可能放心,他一人遊歷在外多年?!
似是洞察了蘇子淺的心思,君悠烈道:
“以前,有個人特別喜歡君紫嬛,奈何君紫嬛卻不喜他,爲了不讓他追上……或者認出,她便開始改裝換型。
此事,讓本世子聯想到那夜……君寒的事情,你是個嬌小之人,加之那時候,君寒吻了一個女人,卻沒有任何的異常……
而……你碰觸君寒,他亦沒有任何的異常,這就說明……你與那個女人,必定有不一般的聯繫。”
脣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望着眼前妖孽橫生的少年,蘇子淺的眸裡黑霧星星點點。
“你曾經幫過我,我不想動手,子淺亦相信……南洛世子,是一個獨具慧眼之人……
子淺做事……素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等過些時日,子淺斷然會退出朝堂,還請世子……
再給子淺一些時日,莫要做一些……令子淺進退不得的事情,子淺在此謝過世子。”
言罷,蘇子淺對君悠烈拱了拱手,以示敬意。
她敢斷定,既然……君悠烈選擇在此處揭穿她,就代表着……
他無心打理她的事情,至少不會在朝堂上……
對她做出不利的事情。
身後……那能刺穿後背的目光,早已消失不見,君悠烈得意的笑了笑。
不知他的手上,何時多了一把羽扇,風流倜儻的搖了起來,他的笑容魅惑,邪邪道:
“本世子又不是朝堂中人,之於朝堂上的一切,亦不在意,本世子不過是……不甘心自己,會有看走眼的一天,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罷了……
不過話說回來,不靠近你,聞不到你身上……專屬的女兒香氣,君寒那小子總是輕薄於你,難道……就一直沒有發現,你與男子的不同之處麼?!”
沉默了良久,蘇子淺才道,“世子莫要說笑,王爺不曾近過……女子的身旁,自當不明兩者的區別,又怎會知曉,子淺真正的身份?
只是,如今尚有一事,需要請世子相助,若如世子願意,子淺必當……感激世子的大恩,日後只要世子……有需要子淺的地方,子淺斷斷會傾力相助。”
“說來聽聽。”
蘇子淺的目光如冰,“子淺需要,後宮香貴妃那裡的……一個內應。”
……
…………
事情的發展,遠出所有人的意料。
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便是如此。
不知君悠烈……出於什麼心思,反正他已經應允了蘇子淺,要幫她的忙,豈料……
君悠烈剛回皇宮不久,便接到一個信息,說……
恭親王突生疾病,令君悠烈速回中恆,不得有誤。
綠若面色凝重,“如今宮中斷了來路,下一步……公子該如何計劃?”
蘇子淺的神色平靜無波,看透了世事也許就會像她這般,不論如何,身心皆不會……再起一絲波瀾。
靜寂的空氣裡,無形的壓抑着。
蘇子淺負手而立,良久道,“替我備好馬車罷……”
“公子要去哪裡?”
蘇子淺閉了閉眼睛,“七王府……”
有些事情,既然註定別無選擇,那就不必再逃避……
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世事難料,誰也無法,與天與地,爭一個變化……
當踏入七王府的時候起,蘇子淺便知,有些身份,已經改變了原來的意義
她是求助者,他是助人者……
兩人一拍即合,亦可一拍即散……
沒有利益的掛鉤,更沒有……那夾在兩人之間,最是朦朧……卻又糾纏不清的情感。
蘇子淺單膝跪在……白玉鋪成的地面上,拱手行禮:
“子淺,見過七王爺,七王爺有禮。”
她沒有用職稱,那便表明……此次前來,她不是來談朝堂之上的事情。
千易看了蘇子淺一眼,眸中並不多大情緒波動。
千一劍倒是興趣盎然,在一旁直直的……盯着蘇子淺瞧。
七王爺君寒,沒有搭理……跪在地上的黑袍少年。
他的目光,停留在手中的文件中,不曾離開過半分。
沒有聽見免禮的話語,蘇子淺亦沒有……開口說些什麼,靜靜的跪着。
過了半晌,跪在地上的人,腿都該發麻了,君寒卻依舊……沒有任何的表示。
千一劍輕輕地咳了兩聲,以提醒君寒,莫要忘了蘇子淺的存在。
君寒涼涼的看了千一劍一眼,又看了千易一眼,兩者紛紛拱手,無聲帶門退去。
桌上的香爐升起嫋嫋輕煙,室內兩人……皆是靜默着。
君寒看了蘇子淺良久,終是冷冷的道:
“蘇大人,就這麼喜歡跪着?”
蘇子淺沒有接話,而是站起身來,她望了一眼,那淡漠至極的少年,道:
“王爺以往說過,若是子淺有事……需要請求幫助,大可來尋王爺,不知王爺是否……還記得此事?”
君寒似笑非笑道,“原來是來尋求幫助的,本王還以爲……”
他頓了頓,沒有將後面的話接上,轉了口,君寒道:
“需要得到本王的幫助,想必……那時本王有告知過你,你得付出相應的代價,這個你記得罷?”
蘇子淺輕輕地眨了眨眼睛,細長的睫毛微不可見的顫了顫。
她道,“王爺……需要子淺付出什麼代價?”
君寒脣角的譏誚加深,眸中……有異樣的神色一劃而過,他道:
“取悅本王。”
蘇子淺像是被人迎面……重重的捱了一拳,面色有些發白。
不是不知道君寒的性子,只是覺得……
‘取悅’二字,於她而言,過於沉重……
“王爺,子淺是男兒身,你這個條件……”
“你有選擇,大門在你身後,本王絕不攔你。”
一句輕飄飄的,毫無情緒波動的聲音,就那般的……重擊在了蘇子淺的心頭。
大紅黑袍的少年,猛地逼近一步,他緊緊地盯着蘇子淺的眼睛,語氣咄咄逼人。
“蘇子淺,上一次本王已經說過,你我之間,再無糾葛,若你想求本王,難不成本王……還沒有要求你做事的權利?”
蘇子淺迎上他的視線,靜默了半晌,她收回了目光。
向後退了一步,她俯身拱手,“子淺打擾了,告辭。”
君寒沒有說話,蘇子淺轉身。
她的手……剛要觸及木門的邊框,有人卻突然出手,按住她的纖瘦的肩膀。
來回一個往返,身子被人用力的桎梏住,蘇子淺甚至還沒有做出反應,炙熱的吻,便直直的的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