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227,你我兩情相悅,還將成親之後該做的,都做了……
沉默片刻,他笑着揉了揉蘇子淺順滑的髮絲,語氣柔和,卻很霸道。
“不要想太多,想本王就好。”
他將頭,埋在蘇子淺的脖頸處蠹。
適才深情柔和的眼神,慢慢的,染上了陰鷙殘酷。
本王,會斬斷你的意外髹!
誰也違抗不得……
誰也,不能違抗!
好不容易,讓她愛上了自己……
他又豈會,讓旁人,奪走她?!
哪怕……
所謂旁人,還是個未知的意外!
初二那天,蘇子淺用完早膳。
她正準備入宮,卻被君寒拉住了手。
她的手腕處,依舊綁着紗布。
君寒摩挲了一下蘇子淺的手指,道:
“先帶你去一個地方,稍後再入宮。”
……
…………
在前世,還是魔宮少主的時候。
蘇子淺便早早的,學會了最簡單的察言觀色,揣測人心和理清大局。
當初,她雖並非甘願嫁與君寒,但七王府所有的角落,哪個院子是什麼屋,什麼人住……
她皆是一清二楚。
無關愛情,這本是她的一種習慣。
可……
當君寒牽着她的手,推開一扇門,瞧見裡面情形的時候,她卻是不由得……
愣了。
這個地方,她不曾來過。
香爐之上,點着香,香爐兩旁,還點着蠟燭。
餘下有幾樣貢品,還擺着幾樣點心。
室內很乾淨,一塵不染。
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室內的幽靜光亮,而是……
那幅掛在牆上的畫像。
畫像中,女子身着一襲青色長裙,裙襬上繡着幾朵蓮花。
女子眉眼彎彎,脣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
蘇子淺卻能看得出來,她的笑容,很甜。
以高山流水的扇面,若有若無的……掩住了自己的下巴。
女子眺望着前方,眼瞼卻有點垂下。
密長的睫毛微微掩住的,是她眸中的一絲羞澀之意。
蘇子淺看了看畫像,又轉過頭,看了看君寒。
君寒牽着她進了屋,“你沒猜錯,她是本王的母妃。”
君寒的母妃……
果然……
生的國色,傾國傾城!
黝黑的眼眸輕輕地眨了眨,蘇子淺道:
“爲何,突然帶我來見她?”
君寒鬆開她的手,取過幾支香,燃上。
他看着蘇子淺,將香分了她幾支,“也不算是太突然……
你我成親之時,感情還不穩定,你對本王又諸多排斥,本王……自是不敢帶你來見母妃。
如今……你我兩情相悅,還將成親之後該做的,都做了,感情自是非同一般。
你是本王的人,帶你來見母妃,見見自己的兒媳婦,也好讓她高興高興。”
視線從畫上移開,蘇子淺望向君寒。
君寒卻是盯着畫像上的女子,脣角溢出一抹笑。
他手上拿着香,眸色柔和而虔誠。
“母妃,這是淺,兒臣多次與您提及的女子,她很漂亮,對不對?
不僅如此,她還知書達理,聰慧過人,如今……
兒臣讓母妃見着真人了,母妃有沒有……很喜歡她?”
蘇子淺盯着君寒的一舉一動。
他的言行,深情的簡直不能讓她平靜。
心底涌上的,是一層又一層的甜意,直戳心底最深處。
君寒的嘴角彎彎,一雙黑眸裡,深情款款。
“此生此世,兒臣不再會是一人,兒臣有了她,您若泉下有知,便不必,再爲兒臣操心憂神了……”
似是有所觸動,蘇子淺持香,朝着畫像上的女子,她道:
“兒臣蘇子淺,如今更名爲蘇淺,蘇淺願對天指誓,若君不負不棄,蘇淺,絕不言離!”
君寒眼裡的笑意更甚,心柔軟的不像話。
他與蘇子淺兩人,同時俯身。
三次行禮後,他接過蘇子淺手上的香,插進香爐之上。
接着,他們再行叩拜之禮。
君寒低着頭,朝畫像上的寧妃,說了幾句話。
便起身,扣着蘇子淺的手,出了房門。
……
…………
一路上,蘇子淺保持沉默。
君寒亦不知在想些什麼,兩人相對無言。
沉思良久,蘇子淺道,“天色不早了,我得入宮了。”
從悠遠的思緒中回神,君寒看向蘇子淺,道:
“還是要入宮麼,眼下,你的身份,還不適宜入宮。”
蘇子淺搖搖頭,道,“遲早有一天要面對的,我一直躲着,會讓他們……
更加懷疑,你把我藏在府裡,旁人便更會妄下定論,你這是心虛的表現。”
君寒道,“過些時日,等本王的事情辦好之後,朝中,便不會再有人敢說你什麼……
哪怕他們敢想,卻絕不會說出口,屆時,隨你去哪裡,本王都不攔你……”
蘇子淺垂眸,無聲的笑了笑。
她低頭,拉過他的手,挑開話題道:
“聽說香貴,不,應該是香美人,已經被太醫,保住了一條小命……
我想去見見她,好說歹說,她身上還揹負着一條血案……
事關於我,我想去見見她,可好?”
默了半晌,君寒親了親她的脣,道:
“本王陪你。”
“好。”
……
…………
君寒的馬車,還是一如既往的寬敞。
如他的人一般,既放肆,又張揚。
車內空間很大,質地輕柔,觸之細膩,裡間有淡淡的梅花香飄來。
蘇子淺與君寒,先後上了馬車,蘇子淺坐在一側。
按理說,君寒應該坐在她的另一側,保持馬車平衡纔是。
可……
君寒卻是一上馬車,便將她抱的緊緊。
馬車適宜的晃動了一下,而後便又恢復了正常。
蘇子淺推了推他的手,道:
“坐到對面去,這樣,容易翻車。”
君寒的聲音,低沉動聽。
“怕翻車?那我們回府。”
“……”
蘇子淺道,“……你還是抱着罷。”
君寒依言,他乖乖的抱着蘇子淺,蘇子淺坐在他的大腿上。
君寒隨意將腦袋,貼在她的頭頂處,若有若無地蹭着。
兩人相互依偎,沉寂中,只聽蘇子淺忽然問道:
“君寒,你可不可以與我說說,母妃的事情?”
蹭着的動作,似乎有一瞬間的停滯。
須臾,又恢復如常。
君寒眸色黑沉,“怎麼突然問起母妃?”
蘇子淺眼眸輕動,“當初我查過你,亦查過母妃,我知道母妃的離世……
對你打擊很大,只是我卻不知其中緣由,你可否,告知於我?”
君寒的態度很無所謂。
他轉過蘇子淺的身子,看着她的眼睛,道:
“想知道母妃的同時,你亦想知道當今皇后……是罷?!”
蘇子淺漆黑的雙眼閃了閃。
君寒立即擡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際,道:
“本王就知道,你入宮,肯定不是爲了那個……半死不活的女人。
不過,本王倒是可以告訴你,當今皇后的性情,只是,獎勵是什麼?”
蘇子淺脫口而出,“一頓飯。”
在瞥見君寒,那瞬間陰沉下去,表示打死不幹的神情後……
蘇子淺臉色微紅,默默的補了一句:
“加……親你一次。”
君寒搖搖頭,“淺,本王想要什麼,你應該知道……”
蘇子淺臉色愈發漲紅,她移開視線,鎮定道:
“晚上一次……”
自家女人不解風情,不代表他不會……
君寒終於出聲抗議,“不要,本王,要做到自己開心爲止。”
“今夜你睡書房。”
蘇子淺揮開他的手,沉黑的眸子瞪着他。
她一張通紅的臉,充滿生氣。
君寒輕而易舉鉗住她的手,黝黑的雙眸,暈滿了笑意。
君寒常常笑。
大都卻是冷漠的,淡漠的,譏諷的,嘲弄的……
一笑起來,令人心底發寒,心驚膽顫的……
而今,他脣角勾勒的弧度,笑若蓮花,愈發……襯托出他的俊美傾城。
君寒長的很好看。
連蘇子淺這種,從不爲男色所傾倒的女子,亦不得不嘆:
她的夫君,確有顛倒衆生的能耐!
蘇子淺盯着君寒,發了一會愣。
她剛想從他的身上……撤回視線。
卻見他……猛地噙住她的脣。
事發突然,蘇子淺毫無防備。
微微驚呼之際,脣上作亂的男子很適宜的抓住機會,一舉攻下。
蘇子淺的意識,瞬間被攪得天翻地覆。
且……
君寒似是停不下來,亦或者不想停下。
車內溫度飆升,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直至……千易的聲音,從馬車外面,緩緩飄進蘇子淺的耳裡時,蘇子淺這才拉回了意識。
她面色潮紅,連忙將君寒推開。
君寒雖沒有再繼續,他盯着蘇子淺瞧,眸中,卻有很明顯的欲,求不滿。
蘇子淺瞪着君寒,她的衣襟被君寒解開了大半,整個人衣衫不整的。
明眼人一瞧便知,適才馬車內,究竟發生了何事。
蘇子淺將釦子扣好,理了理衣襟,她將重新狐裘披回肩上,繫好。
下車前,蘇子淺看了一眼君寒。
那有些遺憾的眼神,毫不掩飾的,落在蘇子淺的眼中……
蘇子淺臉色,立即一片爆紅。
君寒率先下來馬車,待蘇子淺下來之後。
他一把將她攬住,輕鬆抱起。
周圍在場的太監宮婢,皆深深的倒吸了口氣。
亙古千年,宮中……何曾有過此等光景?
這位七王爺,未免亦……太離經叛道,桀驁不馴了罷?
還是說,這位七王妃,實在得七王爺深愛,便連這一點路,都捨不得讓她走?
君寒面不改色,他並沒有理會旁人的眼光,緩步走向宮道。
蘇子淺……卻是不驚訝於君寒的舉動。
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宮裡,女人愈是受寵……
雖容易招惹麻煩,但卻是,在短時間內,不易被人挑釁,和隨意被人欺辱……
蘇子淺住在宮外。
君寒亦沒有其他的女人,她只需應付應付宮裡的,即可。
或許……
今日一過,她連短時間,都用不上了……
將頭靠在他溫熱的胸膛之上,她道:
“先去皇后娘娘那裡罷,入了宮,好歹也向她請請安。”
君寒恍若未聞。
不過,他去的方向,卻是通往皇后寢宮。
一路行走,蘇子淺備受注目禮。
各種複雜灼熱深沉期待八卦的目光,無一不瞟向她。
蘇子淺思忖了半晌,方道:
“出宮之後,我要去一趟瓊樓玉宇。”
君寒低頭看了她一眼,又擡起頭。
沒有接過蘇子淺的話頭,他道:
“想知道什麼?”
蘇子淺往上看了看。
本想看君寒臉上此時的神色,但如今……
卻只能瞧見……他的下巴。
默了默,蘇子淺道,“瓊樓玉宇算是走上了正軌,不過,畢竟涉及朝堂……
我怕有些事情,他們不會處理,便想回去看看……”
“讓千一劍接手,他平素雖看起來不靠譜,但解決問題,還是很有一套。”
兩人一路講着悄悄話。
轉眼……便抵達了皇后寢宮。
君寒將蘇子淺放下。
他剛牽上她的手,便有太監前來,尖着聲音邀他們入殿。
蘇子淺與君寒相視一眼,緩步走入寢殿。
挑起珠簾,蘇子淺便見……一身大紅華裝的皇后,坐在主位上。
次位上,坐着一位,素色衣袍的婦道人家。
她容顏秀麗,只消一眼,蘇子淺便知……
這位婦人年輕的時候,定然是位美人。
只是,那婦人看過來的眼神,極爲淡漠。
她的視線,若有似無的瞥了一眼,他們十指相扣的手。
而後,面無表情的收回了視線。
君寒的面色,亦是淡漠如斯。
深邃的眼眸,卻閃爍着異樣的光芒。
蘇子淺不動聲色的,將婦人的神情斂入眼中。
婦人身旁,坐着一位嬌豔欲滴的女子。
蘇子淺一眼望去,女子吃驚,不自覺站起身來的異樣神色,落於眼底,不由目光忽閃。
皇后笑容溫和,道,“千盼萬盼,可總算,是把你們這對小夫妻……
給盼進宮裡來了,不知淺兒,近日過的可好?”
蘇子淺朝皇后行了大禮,恭敬道:
“兒臣向母后請安,七爺待兒臣極好,母后不必擔憂。”
皇后連連道好,“快起來罷……”
她又吩咐了一旁的婢女,道:
“還不快給七王爺和七王妃,看座。”
“是,皇后娘娘。”
椅子很快便搬來,君寒卻是未坐下,而是鬆開了,蘇子淺的手。
向身着素雅衣袍的婦人,他拱手道:
“師父。”
師父………?
果然……
她是君寒的師父,素衣夫人麼?
蘇子淺看向婦人,只見婦人微微頷首,淡漠的回了句。
“不錯,我還以爲,出師幾年,你早已將我,忘得一乾二淨了。”
君寒眸色不變,回答簡潔。
“師父再造之恩大於天,染寒,絕不會忘。”
蘇子淺……亦朝素衣夫人行了行禮,“師父。”
素衣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念及君寒對她的寵愛,還是給了面子的,輕輕地應了一聲。
“什麼師父?!”
素衣夫人身旁的女子,指着蘇子淺,質聲道:
“師父也是你可以叫的麼?!我娘何曾收過你爲徒,你若是缺少師父,大可在大街上……
隨便挑一個來喊,可莫要找我孃親,我娘,纔不會要你這種資質的徒弟!”
雖說,女子言辭間的嘲諷之意明確,但這話……
確是真的!
素衣夫人,收徒歷來嚴謹。
沒有天賦不是好苗子悟性不高的,入不了她的門下,當不了她的徒弟……
君寒對女子甩下臉,冷冷道:
“她是本王的王妃,跟着本王……喚師父何錯之有,你最好注意你的措辭。”
女子卻是驀然紅了眼眶,“你兇我,爲了一個女人,你兇我?!
你兇自小伴在你身邊的師妹?!柒寒師兄,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素衣夫人眸色不定,她看着女子,道:
“婠婠坐下,這是皇宮,你這般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皇后眸色一動,笑着道,“老七這是怎麼了,女孩子都是要哄的……
婠婠姑娘……哪受的住你這疾言厲色的,好了好了,都坐下罷。
在本宮殿裡,可不能,有吵架的事情發生。”
關婠婠傷心的看了君寒一眼,憤恨坐下。
覆而,她又擡眸,狠狠的瞪向蘇子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