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輕塵一直都知道,主子吵架發火,倒黴的永遠都是奴才。
當他們趕到時看到的便是幾個奴才侍女相互對罵,吵地面紅耳赤,場面相當難看。
兩個主子,一個傲氣的撇着臉,一位高傲的仰着頭,濃烈緊張的氣氛,互不相讓。
看那情形就快要大大出手了。
一些好事的公公、宮女圍在遠處看熱鬧,當然也有不乏探聽消息的。
太后大聲呵斥:“這都成何體統!”
放下臉色,那高貴正顏的樣子,嚇地奴才們得索的跪地,連臉也不敢擡,沒了剛纔囂張的摸樣。
高伊伊在一旁發了話:“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侍女立馬擡起頭,指着一邊的侍從,開了口:“是這奴才先鬧的事,奴婢原是端湯藥給梅貴人,這奴才故意撞翻了這碗湯藥。看是嫉妒貴妃,奴婢氣不過······”
“胡說!太后別聽這婢女含雪噴人。奴才並不是有意,卻也道了欠,是她得理不饒人,驚動了梅貴人前來鬧事。冤枉了奴才了······”
侍女大喊:“太后做主,奴婢一心爲主,見有奴才任意踐踏貴妃的湯藥,還打了人。奴婢自知無法與他對質,原想嚥下。梅貴人關心愛護奴婢們,便帶着奴婢來這評理。”
“不是的,是這婢女口口聲聲說些骯髒話欺辱華公子,奴才才······”
“小司!”
厲聲斥止奴才的話,華淨嚴色的立在那裡,傲然的不卑不坑。
讓赫輕塵深深佩服,但也擔憂,這樣的一個人在深宮中難存。
事情聽了個大概,無非是奴才們瞎鬧。
太后臉色沉的難看,本來就不喜歡這兩個人,一個是男寵,一個像個妖精。
“胡鬧!是奴才就該有個奴才的樣,爲一點小事如此喧譁。來人,將幾個不守規矩的奴才拉下去棒大五十大板,以是懲戒。”
“什麼!太后不公,臣妾纔是受害者,怎麼連同臣妾的奴婢一起懲罰·····”
“放肆!”
高伊伊呵斥道:“太后如此判罰有道理,怎可頂撞!”
梅貴妃看誰都不順眼,尤其是這‘高高在上’的王后。
“你們做主子的更應該遵紀守規,怎麼也跟着奴才一樣瞎鬧。不知法紀,去跪‘守紀堂’。”
太后如是說道。
侍從小司趕緊磕頭告饒:“太后饒了公子吧,此事跟公子無關,是奴才的錯,求求太后明察秋毫······”
“小司,住口!”
華淨打斷小司的話,語氣中並不服軟,對太后講道:“太后要罰臣,臣不服。何況臣的罪也是由王來定。”
這話聽的在場的人倒抽一口涼氣,眼直瞪瞪着。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氣的太后怒眉。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跟母后這般說話,小心抽你的嘴巴子!”
赫含玉叫囂地指着他罵道。
華淨跟本不買她的帳,冷哼的斜了她一眼,話也不屑回。
氣的赫含玉眼一瞪,揚起手,上前便要打。
赫然腳下像被什麼東西絆到,一個踉蹌,整個人驚恐地往地上一撲······
“哎呀——”
這一交,摔的不輕,手腳磨破了皮,血絲直流。
太后她們急急圍上,擔憂地喚道:“玉兒!”
赫含玉疼的直叫,讓做母親的心疼至極,趕緊命令道:“快,回‘慈寧宮’,讓人去請太醫!”
奴才們手忙腳亂地扶起她,要往回趕。
太后正要走,卻想起了還有其他事,煩躁地揮了揮手。
“也罷,今日就算了,你們自己要注重點,回自己的寢宮,禁足一個月!”
說罷,也匆匆離去。
事發突然,在場的人全部走的七七八八。
梅貴人略帶幸災樂禍的表情,帶領着手下,欣然而去。
赫輕塵感到好笑,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王爺,我們回吧。”
翠蘭說道。
大概那邊正忙着呢!
點頭回應,剛要走,就被人猛然拉住。
“輕塵,爲什麼要這麼做!”
沒走的赫郗洛一臉心痛,如此責問。
赫輕塵眯了他一眼,想來,事情被他發現了,也不避諱,直接承認了。
“是!”
赫郗洛問的不是別的,是赫含玉那‘意外’的一交,卻是赫輕塵伸出的腳尖絆到了她。
事情發生的連他都很驚訝,不敢想象,這樣的人也這麼絕狠嗎!
赫輕塵撥開他的手,淡然道:“赫郗洛,我實話告訴你,我不是什麼好人!若覺得不平就離我原點!”
一句話令赫郗洛既難受既氣憤,怒道:“你···你是冷血的嗎,含玉哪裡得罪你了!”
“哼,我冷血!對,是的。如果那不是你妹妹,你可會生氣!”
高站頂端的人,永遠都不會體會卑微,受欺辱的感覺!
胸口不知什麼情緒控制着他,赫郗洛只知道,這樣的赫輕塵是他所不認識的,還是他從來沒認識過!
“滾!”
赫輕塵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赫郗洛盯着他離去的背影,緊緊握着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