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黎月悲哀的發現,幸災樂禍是真的有現世報的,剛纔她還在惡劣的想着,若是皇帝知曉她是女子會是怎樣的神色,現在她就得去應付皇后了。
剛剛遼漠帶來的女子,一曲鼓舞着實讓大家好評不斷,這第一戰遼漠贏了人氣那還得了?所以皇后立即推出了北辰黎月。
當初皇后以談心爲由召見過北辰黎月很多次,賞花品茗,詩詞音律自然是少不了的,對於北辰黎月那一手音律絕技,南宮皇后是喜愛有加,甚至可以說是癡迷不已。而後北辰黎月卻是多次以事務繁忙爲由,甚至前一段時間,一月有餘的時間未曾出現過,這讓南宮皇后再好的性子也耐不住了。況且今日若是北辰黎月一曲驚人,那驀國的氣勢必當大盛,這一舉兩得之事,何樂而不爲?
聽着皇后談笑風生的就將自己推至人前,北辰黎月不由得暗歎一句,她與能南宮皇后之間的差距,看來不僅是一道溝壑能夠形容的了,應該稱之爲雲泥之別,唉,什麼時候她纔能有如此修爲呢?
皇后的建議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北辰黎月身上,所有人都在想,這個如此得皇后寵愛的七王妃,到底音律如何呢?而慕容緋夜眼中更是閃過一絲精光,沒想到他的王妃不但劍舞迷人,音律更是能讓自己的母后難以忘懷吶。這麼說來,他可不是撿到寶了?
如果北辰黎月知道知道慕容緋夜將她定義爲‘撿來的’,恐怕這場洗塵宴也不用辦下去了,必當會演變爲北辰黎月與慕容緋夜明爭暗鬥的戰場,不過,幸而此刻北辰黎月還在糾結皇后的突然提議,慕容緋夜眼中的精光,北辰黎月完全沒有注意到,或者說,北辰黎月根本就沒看過一眼慕容緋夜。
“母后厚愛,月兒便演奏一曲,只是月兒只是略懂一二,屆時若是不好,還望諸位海涵。”結果皇后身邊最爲得寵的婢女清荷所遞上來的箏,北辰黎月不禁想,南宮皇后是不是早就計
劃好的啊?想想自己可能被人算計,北辰黎月頓覺難耐,踏入這片時空之後,不論她願還是不願,總會被捲進陰謀或者算計之中,讓她厭惡的無力感總是凝聚不散。
暗歎一口氣,將箏放好,現在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現在,先要應付皇后,接下來要應付皇上,命苦的她,可沒有休息的機會。
芊芊玉指搭在琴絃上,撥捻彈挑,一曲仙音飄然而出,飄進每個人的心間,入住。溫和的琴音突然轉急,急轉而下猶如落珠,顆顆輕若落鴻上過心頭,卻又突然如若泰山壓在心間,令人險些窒息。在人難以承受壓抑之感之時,琴音再度轉緩,猶如涓涓細流,緩緩流過心間,潤物無聲。
時隔近一刻,掌聲雷動,恐怕人人手心都是通紅。北辰黎月淡淡一躬身,將箏交予清荷便做回原位。
“在下臣服,七王妃此曲不知爲何名?當真是令人如臨其境,渾然忘我,令人,令人,請恕在下才疏學淺,不知該如何描述王妃之絕技了。”一身錦帽貂裘的遼漠王子耶律錦宏,站起身來對這驀皇撫胸彎腰,行了一禮,隨後又誇讚着北辰黎月的琴音,只是卻未找到合適的詞句。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耶律錦宏還未坐下身,慕容緋夜便接了下句,說完還一臉笑意的看向了北辰黎月。這句一出,着實驚了四座。衆人對於北辰黎月的曲子,評價頗高,但是卻未敢評價爲天上之曲,不過這般評價衆人倒還是可以接受的。真正讓他們驚訝無比的,是說出這般詞句的慕容緋夜。
慕容緋夜出生18年,在衆人眼中早已刻下了紈絝子弟的形象,他能只用一個多月的時間便大勝遼漠已經讓衆人大驚其軍事才能,此刻更是突顯了其文采,這般文武全才,再加上皇上一直對其的寵愛,太子之位,難道不是囊中之物?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在心中重新估量了慕容緋夜,重新定位自己的歸屬位
置。
而北辰黎月見慕容緋夜對她投來的眼神,便已經知曉慕容緋夜要告知的她就是他已知曉,他當初相遇的,就是她。
其實在知曉慕容緋夜不是那麼簡單的人物的時候,北辰黎月懷疑過慕容緋夜是否知曉瀾靈的身份,所有好好觀察了慕容緋夜與瀾靈一段時間,果然發現慕容緋夜對瀾靈雖是寵愛有加,可瀾靈事實上卻是如同金絲鳥一般爲慕容緋夜所束縛。
這也是北辰黎月告知小曼不用在意瀾靈之事的原因之一,慕容緋夜這池水,是越來越深不見底。這一切的轉變,怕是都由於那日他與皇帝之間的秘密談話,不過北辰黎月好奇歸好奇,她可不會去調查,她想遠離慕容緋夜還來不急,哪兒會情願的去跟他相處。
所有,對於慕容緋夜投來的目光,北辰黎月假裝低頭喝茶,避過,視而不見。
“七王爺果然學富五車,此句可謂千古名句,耶律佩服。”耶律錦宏也對着慕容緋夜撫胸一禮,恭謙的稱讚道,而慕容緋夜,竟然一副大爲受用的樣子說着過謙,北辰黎月不禁一陣鄙夷。
“驀皇陛下,其實小王今日前來,還有一心願,望驀皇陛下洪恩可替小王圓此心願。”一番寒暄之後,耶律錦宏話鋒一轉,道出實爲此行真正目的地‘心願’。
“呵呵,王子講來便是,王子之心願既然須赴我驀國纔可完成,我驀國自然也會鼎力相助。”聽着皇帝不着痕跡就貶低遼漠的話,北辰黎月不得不在心裡讚歎一句,姜果然還是老的辣啊,這一句不輕不重的話,卻是將遼漠貶於驀國的下位。
不過,綜合耶律錦宏的那話與其現下的臉色,卻又覺此句的漏洞是其故意遺漏給驀皇的,讓人一時之間,真看不出這兩人之間的高下之分。不過不得不讚賞耶律錦宏,不過二十一二的年紀,卻已可在位多年的皇帝心裡對戰,除卻心機城府之深,光是這份氣度就不容小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