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朝中的煩心事,還有家中的煩心事。
歐陽瓊最近去了很久沒去的花園,現在秋意微涼,夜風陣陣,裹着花香拂在身上很是愜意。
秋季是個讓人傷感的季節,我們的變態爹爹歐陽瓊居然感到有點感慨,有點寂寞。
他想起了小時候,那個總是喜歡窩在御花園裡,等着歐陽軒牽着他的手接他回去的自己,對於歐陽軒手上的那份溫暖的感覺,他一直都很眷戀,所以,長大後,他在王府裡建了個花園。
繼而想起了數個月前,無意間看到蟲子在深夜無人時獨自縮瑟在王府花園角落裡的樣子。
那瘦小的身影慢慢的和他幼時的模樣重合,同樣的一臉期冀。
歐陽瓊在這一瞬間突然明白了,那隻蟲子一直在等,等着有人接他回家去。
這份內心的共鳴,讓他更堅定了接回蟲子的決心。
歐陽瓊辦事向來速戰速決,他連夜畫好了蟲子的畫像,看着宣紙上蟲子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淡淡的眉毛,瞪着一雙透着機靈勁兒的圓溜溜的貓眼,心道這隻蟲子只要不動彈不說話,那小模樣還是挺招人疼愛的。
瞧瞧,瞧瞧,這王爺思想剛正常了會兒又變態了,不動彈不說話的人那是啥人?那不是死人就是個活死人!
找來畫師臨摹了上百幅,讓人拿着去築暘城以及周邊的城鎮一家家查問。
這個法子麻煩是麻煩了點,效果還是有的,七天後,在和築暘城挨着的宿眠找到了蟲子的消息。
歐陽瓊親自趕到宿眠的泰安鏢局,見了蔣欽蔣馨父女。
蔣欽提到蟲子時咬牙切齒,蔣馨在一旁直抹淚,他恨的不是蟲子,而是和蟲子在一起的那個司徒戍!
那個小娃口中的大樹,讓他蔣家在宿眠城內丟盡了臉,現在宿眠的人哪個不知道泰安鏢局的蔣家小姐被一個臭要飯的給甩了,他女兒蔣馨已經三個月沒敢出門了,蔣家的臉面什麼的都丟了個乾淨。
而歐陽瓊聽蔣欽說蟲子和一個叫大樹的男子在一起,皺起眉頭,上次那個小花還不知道是誰,跑到哪裡去了,現在又蹦出來個大樹,這小子到底從哪兒結識到這些亂七八糟名字的人的?更氣人的是,他說怎麼找不着那隻蟲子,居然敢跑去當乞丐,實在是有辱身份!這孩子野慣了,抓回來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
呦,敢情這位王爺貴人多忘事,忘了當初可是您老人家害人家蟲子變成了沒爹沒孃的野孩子的,現在又嫌人家沒教養,你說說你當人家爹的都既沒教過他也沒養過他,你還能讓他怎麼個有教養法?
歐陽瓊會這麼想也沒辦法,天下的大人們都是一個樣,總喜歡把過錯往小孩那裡推,因爲他們潛意識裡就沒有大人也會犯錯的念頭,就算是有,他們也不會承認自己是錯的,當小孩指出自己父母不對的行爲時,父母往往惱羞成怒的罵一句“毛還沒長齊呢,懂個屁啊!”是的,小孩子是不懂,因爲這是個複雜的又簡單的關於大人面子的問題。
歐陽瓊直覺那個叫大樹的男子不簡單,仔細詢問了他的相貌,越問越覺得不對勁,他吩咐人拿來紙筆,快速勾勒出一副人像,雖只有草草數筆,卻惟妙惟肖。
歐陽瓊將畫推到蔣欽面前,問道:“你看仔細點,那個大樹可是此人?”
蔣欽湊上前去看了一眼,額頭青筋直跳,恨聲道:“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認得!”
歐陽瓊覺得腦子裡轟然炸開,這個龍吟堡的堡主到底想幹什麼,雖然從蔣欽的描述來看,那人算是對蟲子不錯,但那是以不知道蟲子的真實身份爲前提,一旦那人知道了蟲子是他的親生兒子,那蟲子不就...
(嘎嘎嘎嘎~要是大樹知道了蟲子是變態王爺的兒子會怎麼樣捏~奸笑-_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