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藝不錯,可爲什麼要用凍花?”司徒淨塵坐在高臺上,不解地喃喃自語。
等到顏卿卿面前的花瓶裡,花藝造型已經完成了一多半的時候,奇蹟在所有人面前發生。
“喂喂喂,你看,那是怎麼回事?”
“花啊,花開了!”
“這是什麼技藝,太神奇了!”
司徒淨塵面上表情一鬆,眼中流露出幾分讚賞。臺下,競選會場早已如沸水開鍋,炸響一片。
“諸位,請安靜些。”顏卿卿被吵得頭暈,險些將剪子戳到自己掌心去,不得已揚聲提醒道。
底下的那些人還以爲她這神乎其技的花藝就是要安靜的環境纔可成真,眨眼前才熱鬧如菜市場的競選會場,頓時靜的呼吸可聞。
恢復了安靜,顏卿卿自然流暢的動作也跟着恢復。
而在她的手底下,那些原本以含苞待放姿態被寒冰禁錮了的花朵,接連綻放,美不勝收,令人迷醉。
“完成了。”顏卿卿將最後一朵含苞牡丹放上去,含笑對競選的官員說道:“這花的名字喚爲百花傾慕,正所謂牡丹纔是真國色,千萬花朵皆是傾慕朝拜。正如皇后娘娘位居國母,母儀天下,天下女子皆以娘娘爲榜樣。”
臺下衆人讚歎之餘心中更是驚歎,這左丞家的小姐當真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癡傻了這麼多年,大家都以爲她註定一輩子癡傻下去,沒想到,卻在這賞花大會上技驚四座。
“卿卿獻醜。”顏卿卿見臺下衆人與競選官員皆是愣怔着難回神,無奈,只得自行下臺。
只是,她方纔一轉身,臺下的驚呼聲又起,引得顏卿卿忍不住回頭去看。
這一次,連顏卿卿自己都吃驚不已。
“怎麼回事?”顏卿卿以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小聲問了一句,甚爲不解。
只因,那瓶花藝上此刻居然聚集了數十隻翩翩彩蝶,鮮花嬌豔,彩蝶飛舞,怎一個美字了得。
隨着那朵牡丹緩緩綻放,仿若這世界一切美景皆被收攬其中,讓人難以回神。
“好!”司徒淨塵在高臺上站起,擊掌道:“卿卿神乎其技,着實令本王開了眼界!”
有了司徒淨塵開的這個頭,其他人也都紛紛附和起來。
“顏小姐當真厲害!”
“不愧是左丞大人的千金,真是讓我們開眼了啊!”
“今日第一名非顏小姐莫屬。”
“對,這個主辦人顏小姐當之無愧!”
在衆人的鬨鬧中,顏卿卿這個競選大會第一名的名次和賞花大會主辦人的身份就這麼定了下來。
不知怎的,雖說是狠狠地出了一次風頭,可就這麼輕易地如了司徒淨塵的願,顏卿卿始終覺得有些氣不順。
“卿卿得了第一名,還拿了獎金,爲何仍是不悅?”回程的馬車裡,司徒淨塵一邊煮茶一邊對顏卿卿問道。
顏卿卿不理他,徑自從他馬車裡的書架上取了一本書冊來看。
司徒淨塵撇撇脣道:“莫不是還在氣本王讓你去找人的事情不成?卿卿未免有些太小氣了。”
“王爺,這第一我拿到了,主辦資格也拿到了,您能安靜會嗎?”顏卿卿從書冊裡擡起頭,嫌棄地問道。
“別人都覺得本王太悶,哄着本王多說話,你倒好,本王與你說話,你還嫌棄?”司徒淨塵看着顏卿卿手裡那本書冊便覺心中不爽利,對她問道:“我不記得左丞大人曾爲你請先生教你讀書習字,你看得懂這書冊?”
忍無可忍的顏卿卿把手裡的書冊往桌上一摔,死豬不怕開水燙似的梗着脖子和司徒淨塵對着幹。
“我本以爲王爺是個聰明人,可現在看來,王爺倒是一點眼力都沒有。不識字之人捧書而讀,除了不想說話,還有第二種可能嗎?”
司徒淨塵雖在皇家地位不如四王爺那般受重視,可終究是皇孫貴胄,何曾有過這麼被人直言頂撞的時候,不由擰眉。
“你這般無禮,就不怕本王怪罪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