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瑞寅爲她細細的擦乾身上的水漬,而後又取了傷藥,爲她仔細的包紮,這纔拿了件乾淨的裡衣給她,“餓了吧,我讓曾黎備了吃的。”
她點了點頭,此時身上是沐浴之後的清香以及淡淡的藥香,折騰了一天,肚子早已餓癟了,看到桌子上都是自己喜歡的,頓時便不顧形象的大快朵頤起來。
“慢點!”蘇瑞寅寵溺的給她夾了塊魚肉。
蔣小魚一邊飛快的往嘴裡扒拉着飯,一邊含糊不清的道:“何時讓人準備的?”
“你沐浴的時候。”蘇瑞寅又給她盛了碗湯,“仔細別燙着了。”
她鼓着兩腮,笑道:“你是不知道今天我就只吃了半飽,若不是怕麻煩,第一件事就是吃飯。”
蘇瑞寅心裡一酸,“小魚兒,以後本王不會再讓你身處任何危險之中。”
蔣小魚知道自己不該再和他說這些,趕忙道:“我都說了一切都過去了,不過……如果要對管世青動手的話,唐映月她就會變成寡婦,那到底是你的表妹,我倒是有些犯難了。”
蘇瑞寅眉心深蹙,嘴脣抿成一線,“這些交給我吧,若不是映月在背後慫恿,管世青是不會做出這樣的蠢事的。”
蔣小魚點了點頭,卻突然又沉了面色,“那也不一定,當初可是他潛入王府放毒蛇來害我的。”
“嗯,我知道。”
“嗯?”蔣小魚疑惑的看着他,既然知道那又爲何遲遲沒動管世青?看他今日爲了自己這般拼命的樣子,倘若一早知道了怎麼可能讓管世青好好活着?
見她一副胡思亂想的樣子,蘇瑞寅捏了捏她的鼻子,“這世上報仇的法子千萬萬,並不只有殺人這一種。”見她臉色猶且不好,他搖了搖頭,“管家近來生意屢屢受挫,否則也就不會爲了得到那些 西遼上好的皮子而冒險了。”
蔣小魚未語,只默默的放下了筷子,“我累了。”
蘇瑞寅知道她定然誤會了什麼,甚至有可能以爲他只是在利用她來除掉巴圖,那麼無論此次西遼提前進入大邑所圖爲何,就都無足輕重,因爲沒有人會說他們見過任何一個西遼人。但是,他是那樣的在意她,若非那個系統君,他又怎麼可能答應將她獨留下來,面對危險,而自己提前去往行宮。
看着她的背影,他心裡莫名的一揪,方纔他們還討論要生幾隻小狼,可現在他竟然讓她生氣了。
按了按發脹的眉,他讓人又換了浴湯,嘩嘩的水聲也沒有讓她回過頭來,心裡的那股悶氣又濃了幾分。
蔣小魚是真的累了,起先她的確被蘇瑞寅的那些話給驚住了,可是後來轉而想想他除了是自己深愛的男人,也是一心爲民爲國的忠義王,他所作的每一個決定必然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她愛他,又怎麼可以不支持他?而且,他那樣宛若天神般出現,若不是在乎着她,怎麼可能那般憤怒。
可是即便她想明白了這些,卻還是懶懶的不想翻身去看他。
“叮!新任務提醒:半月內囤積一萬斤大米,任務完成後可獲得催熟卡一張(可使某一種作物直接成
熟)。”
蔣小魚皺了下眉,“系統君,我很累,你能不煩我嗎?”
“叮!心痛,獲得經驗值(王爺好感指數)10點。”
蔣小魚怒了,“系統君,我說了我很累,你能別煩我嗎?”就在她暴躁無比的時候,一雙手掀開了她身上的被衾,緊跟着牀邊一凹,蘇瑞寅在她身邊躺了下來,“小魚兒,我知道你沒睡。”
蔣小魚怔了一下,卻不想從空間裡出來,而是又去了水池邊給靈寵蛋淋上了些水。
許是經過了水的滋潤,蛋殼比之昨日軟了不少,甚至有些地方竟然宛若粗糙皸裂的皮膚一般,露出裡邊一層土褐色。
蘇瑞寅避過她肩上的傷,將她環入懷中,他的脣在她額上輕輕碰了碰,“我知道你惱我,可我的確沒有想到管世青會把主意打到你頭上,這樣好了,管世青你想怎樣對付就怎樣對付,至於映月,但凡惹你不高興了,你也不必顧忌她是不是我的表妹。這一生,我只認你,誰都沒有你重要,好不好?”
空間裡,蔣小魚聽到這些話的時候竟是身形一顫,她摸了摸靈寵蛋,自語道:“小傢伙,我是信他的,只是覺得累了,所以不想出去。”
“咻咻!孃親,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誰?”蔣小魚一個激靈四下望了望,空間裡除了系統君和她說話之外再不可能有其他人,而且還是如此奶聲奶氣的喚她……孃親。
她還只是十四歲的女娃娃好伐,雖然殼子裡的她已經二十多歲了,可活了兩世,別說生孩子,就是與男人那啥都沒有,到底是誰啊!
難道是惡作劇?
可是身邊就只有蘇瑞寅一個人,那些暗衛沒有他的吩咐怎麼可能就進到房裡?
“咻咻!孃親,是寶寶呀,寶寶在蛋裡,還有八天寶寶才能出來呢。”
寶……寶?!
這是什麼情況?
目光慢慢落到靈寵蛋上,她嚥了咽口水,難以置信的道:“你會說話?”
“咻咻!是啊,是啊,孃親,寶寶很厲害的呢!寶寶現在好想出去見孃親!”
蔣小魚眨了眨眼睛,“系統君,這是什麼情況?”
即便玄雲很有靈性,可也無法開口說人話,難道……她忽然臉色褪的乾乾淨淨,第一個感覺就是萬一九天之後從這隻蛋裡跳出一個白白胖胖的小盆友,開口閉口喚她“孃親”,哦,天!好丟人的好伐?
“咻咻!孃親,孃親,不要不理寶寶呀。”
“系統君,這靈寵蛋裡不會真的蹦出一個娃娃吧?要怎麼辦?怎麼辦?”蔣小魚擔憂不已。
喚了幾聲,系統君都沒有出現任何提示,她心慌無措,以前看着這隻靈寵蛋很是好奇,可現在看着,心裡百種滋味無法言說。
“咻咻!孃親,孃親……”
聽着這委屈至極的聲音,蔣小魚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安撫的摸了摸蛋殼,“小傢伙,我不是你的孃親,是你的主人,咱們換個稱呼,叫主人好不好?”
“咻咻!孃親是不喜歡寶寶嗎?”
臥了個大槽!
系統君你丫的死哪了?
“我沒有不喜歡你啊,只是主人與孃親是一樣的,我依舊還會喜歡你,愛護你,保護你。”蔣小魚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誘哄小紅帽的狼外婆,連她都有些鄙視自己。
“咻咻!原來是寶寶想錯了,孃親喜歡寶寶,寶寶好高興!”
“唉!”蔣小魚長嘆了口氣,說了這麼多,她是真的不忍再去傷害這樣純真的小盆友了,“你若喜歡叫就叫吧。”
蔣小魚實在是覺得空間裡的氣氛比之外面的還要讓她覺得壓抑,感覺到蘇瑞寅的呼吸綿長舒緩,蔣小魚猶豫了一會兒便閃出了系統空間。
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見蘇瑞寅閉着眼睛,似乎睡熟了,她暗舒了口氣。
然,那緊閉着眼睛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夜色裡那雙眸子異常的明亮,卻帶着一股憂鬱的哀傷,“知道你沒睡。”
蔣小魚伸手摸了摸他的眉眼,嬌笑道:“只是睡醒了。”
蘇瑞寅在她額上親了親,“我從來不曾拿你當棋子,可是每次卻都讓你處於危險之中,是我不好……”
蔣小魚伸手點住他的脣,“我不怪你,方纔的確是累了。”
蘇瑞寅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只覺得心裡酸澀的厲害,“小魚兒,小魚兒……”
他一遍遍的呢喃着她的名字,她只覺得心裡柔軟成了一片,“阿寅,夜深了,睡吧。”
他輕“嗯”了一聲,兩個人的發糾纏在一起,彷彿在述說着永結同心的誓言。
天終於亮了。
蘇瑞寅看着她背對着自己在胸前纏上布巾,臉色十分難看,情不自禁的走上前,“不扮太監不好嗎?”
這一聲實在突兀,驚得蔣小魚慌亂無措的扯過被衾鑽了進去,臉色紅的彷彿熟透的蝦子,“扮太監沒什麼不好。”
“本王說不好就不好。”蘇瑞寅的手伸入被衾裡,“總這樣綁着不利於發育,萬一本王的小狼們沒有奶喝怎麼辦?”
指尖的微涼驚得她身子一陣戰慄,而那一本正經的說出來的葷話更是讓她臉紅心跳。趕緊握住他的手,聲音微顫的道:“沒……沒事,我會掌握着力道。”
“你保證。”他反握住她的手沉着臉色問道。
“保證什麼啊?”
“保證本王的小狼們有奶喝,保證不影響……”蘇瑞寅臉上忽然浮上一抹紅暈,一直蔓延到耳垂。
蔣小魚看着他的樣子,只覺得好笑,伸手揉了揉他發紅的耳垂,“不影響什麼?”
蘇瑞寅狠狠瞪她一眼,未語。
蔣小魚越加放肆,戳着他的臉頰,“快說,不影響……唔……”
羞窘無比的瞪着他,而後又摸了摸被他舔過沾着他濡溼津液的鎖骨,她驚叫道:“蘇瑞寅……你不作亂不行嗎?”
蘇瑞寅斜斜挑眉,湊近她的耳畔低聲道:“不影響什麼,你心知肚明,還有五個月,你逃不掉。”
什麼意思?從昨天晚上他就不停的在說五個月,到底五個月之後會發生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