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章

“碧瑤!”

聽到這近似溫柔的呼喚,魅影在旁邊心說,這就是愛嗎?原本,龍碧瑤對一直跟着古月二人的解釋是,那個女子是梅花莊血案的關鍵人物,決不能有半點閃失。可是現在一看,歸根結底還是因爲這個男人啊。

龍碧瑤的身體微微一顫,努力平復了下心情,龍碧瑤回過了頭。只可惜,那紫色的面紗依然健在。

龍碧瑤說:“古公子,你沒事吧!”語氣雖然平淡,可關切之情傻子都能聽出來。

在兒女情長面前,管你什麼江湖大俠,管你什麼魔門聖女,終究逃不過一個亂字。

古月的心現在就很亂,她很想抓住龍碧瑤再也不放開,再也不讓她走,可是他不能,他可是還有一筆人命債要去討。也許,一切等到事後再說吧。

短暫的失神過後,古月終於恢復了冷靜。歸根結底,龍碧瑤現在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而且他也已經有了找尋龍碧瑤的線索,那就是龍飄飄。

古月問道:“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看到古月恢復正常,龍碧瑤稍微安心,她用手指了指高小翠,說:“是因爲她。”

“我?”疑惑的指着自己,高小翠還在納悶公子怎麼還和琴劍閣的龍大家有關係。看來,小翠終究只是個不重要的人,小翠如是想。

古月本就是聰慧之輩,這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潔。轉瞬古月就明白了龍碧瑤的意圖。

“你是想讓小翠爲你們魔門澄清梅花莊的滅門慘案吧。”古月說道。

龍碧瑤看古月已經知道了大概,毫不遮掩的說:“是的,對於梅花莊的滅門慘案,其實疑慮最大的就是我們魔門,因爲,那根本就不是我們做的。”

古月當然相信龍碧瑤的話,而且他還清清楚楚地知道兇手是誰。只是他正思考間,龍碧瑤卻以爲他在誤會魔門可能會有什麼陰謀。

於是,龍碧瑤繼續說:“事後我曾經去梅花莊探查過,根據周圍的痕跡,我推測,這兇手只可能有一個人,那就是。。。。”

終於達成了共識,古月和小翠的二人之行因爲龍碧瑤和魅影的加入變成了四人之行。

已經解決了四個恩怨了,對於偌大的江湖來說,怎麼都有些少。

看着從臺上擡下的那具屍體,沒有人產生憐憫。有句俗話說,那就是,在江湖上混,總會有這麼一天。

不過這也難怪,雞毛蒜皮的小恩怨,誰會說出來丟臉。需要在臺上解決的恩怨,那可都是性命攸關的。

再次等了一刻鐘,有些耐性不好的已經打起了呵欠。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別人的恩怨,外人也就當個熱鬧來看吧。

看看時候差不多了,華震遠尋思,應該進入下一個環節了。

誰知,這華震遠剛要上臺,在東看臺上有一位,擡腿就掠上了恩怨臺。衆人定睛一看,這人正是號稱京杭陸路大王的程頂山。

程頂山向四周抱了抱拳,開口說到:“諸位武林同道,江湖豪俠,程頂山在此有理了。”

對於程頂山上臺,臺下衆人多少激起了一絲興趣,畢竟這程頂山可是東看臺上的江湖大佬,他的恩怨總是有人喜歡看的。

於是立刻有人接道:“程幫主客氣了,有什麼恩怨儘管說,我們支持你,”

而對於這樣的發言,多少都讓人有些無奈。唉!這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什麼時候都有啊。

不理臺下的胡說八道,程頂山繼續說:“大家都知道我鹽幫雖然以鹽爲生,可確確實實的買賣而是運貨一途。手下兄弟們常年奔波,掙的就是這點血汗錢。誰知近來,有人竟然搶了我們的買賣,打死我們的兄弟,諸位評評理,我程頂山是否要在這恩怨臺上討一口氣。”

彷彿被程頂山樸實的話語所感染,臺下很多人搶着說:“誰,是誰,誰這麼缺德。”

然後就聽很多人喊道:“是誰,站出來,是誰,站出來。”

氣憤地言語一浪高過一浪,對於搶生意這種事情,雖然很多人常幹,可從來都是偷着幹,而這種明搶的舉動,也確實讓人嗤之以鼻。

東看臺上,衆人不約而同的將眼光放到了石中劍的身上。大家心裡清楚,這鹽漕兩幫恩怨已經不是十年八年了。只是這一次的衝突比較嚴重而已。

感受到周圍火辣辣的目光,石中劍本人也算定力非常了。只見他緩緩站起身,微一邁步,人已經出現在兩丈開外。

看到突如其來的身影,臺下立刻沒了生息。很多人都在猜測,這是什麼身法,居然如此快速。而識貨之人心中都在想,好一個雷震決,真是快若閃電啊。

沒有那麼多的客套,石中劍單刀直入的說:“程幫主,難道你只說其一,不說其二嗎?”

程頂山被問的一愣,不自覺地問:“石幫主這是什麼意思,恕在下不太明白。”

“哼,不明白。好,我告訴你。早在二十年前,你我鹽漕兩幫早有祖訓,冬季結冰,河道不暢,未免紛爭四起,鹽幫應出讓一條陸路以做我漕幫餬口之用。”

頓了一頓,石中劍繼續說:“敢問程幫主,你可還記得祖訓。”

程頂山一聽祖訓,表情不禁變得肅穆,就聽他說:“祖上遺訓,頂山不敢忘。”

石中劍量他程頂山也不敢不承認,於是,他說出了早已想好的說辭。就聽他說:“那敢問程幫主,這何來搶生意一說。”

“這?”被問到這個份上,程頂山也知道自己有些魯莽,但奈何兄弟們一再強逼,他不得不硬着頭皮繼續說:“好,就算這不是搶生意,那你們漕幫又爲何打死我鹽幫兄弟?”

被這樣一問,石中劍也不知如何是好,畢竟死了人是真的。雖然他心說,還不是你們先動的手。可這怎麼聽起來都有些無賴的嫌疑。

還是華震遠看的真切,就見他上前打圓場說:“兩位幫主,請聽在下一言。”

衆人都被這突然出現的華震遠吸引,就聽華震遠說:“據在下所知,當時場面混亂,似有人在煽風點火。而經過查探,很有可能是魔門之人從中作梗,爲的就是讓你兩幫自相殘殺,致使江湖混亂。”

停了一下,看到衆人露出恍然的神情,華震遠繼續說:“華某斗膽,請兩位將此事就此揭過如何?待到日後,咱們定要找那魔門討回公道。”

華震遠這番話果然奏效,程頂山的臉上立刻出現一絲疑慮,反觀石中劍,就要鎮定的多,在他而言,不打最好。

這一刻,臺下已經有很多人對華震遠的話信以爲真了,可是熟悉內幕的馮秀華知道,什麼魔門作梗完全是胡編亂造,爲的就是藉此機會激起人們同仇敵愾的情緒。看來,這華震遠果然有一手啊。

不提臺下衆人的反應,單說臺上的程頂山被華震遠一說有些動搖,不禁向着臺下的兄弟看了看。這一看不要緊,可是不知爲何,他的心裡浮現出當時兄弟們痛哭流涕的樣子。

程頂山心說,死的不是你兄弟,你當然不着急。可是他又不能不給華震遠面子,於是他提議到:“既然這樣,我和石幫主幹脆就在這恩怨臺上作個了結。比試之後,一切就當沒發生過。”

石中劍一聽,心說還是逃不過這場架,“既然這樣,恭敬不如從命。”

言畢,兩人氣勢蓬勃而出,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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