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僞裝中了迷香粉的那一刻。
慾火乘風扛着僞裝朝大理飛奔而去,此時僞裝中了迷香粉,雖未真的昏迷,但卻聽不到、看不到,無法進行任何操作,與現實中的昏迷大同小異,唯一不同的就是,此時僞裝仍有意識,知道自己中了迷香粉,即將被慾火乘風扛到競技場斬殺,而自己卻無法發消息呼救,也無法收到任何消息,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讓僞裝幾欲抓狂。
“只要進了競技場,就能一雪前恥了。”慾火乘風興奮的‘嬌軀’直顫,速度不由得又加快了一分,可謂是腳下生風,拖起了長長一路的煙塵。
約莫又過一刻鐘,慾火乘風扛着僞裝已奔到了劍閣與大理交界處。
僞裝陡然睜開雙眼,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扛着他奔行在黑夜中的慾火乘風卻是未發現這一異狀。
僞裝方纔中了迷香粉,雖無法使用內力,但那一絲冰冷奇異的內力卻依舊沿着經脈緩緩的遊走,內力治癒傷勢的同時,卻也將自己所中的迷香粉之毒給化解了。
這一絲冰涼的內力果然神奇,不但有治癒傷勢與加快內力回覆速度的功效,而且還對毒素有抵抗能力,僞裝心中欣喜若狂,此時傷勢不但復原了大半,就連迷香粉的毒素也清除了。
“這內力能排毒,不知道能不能養顏,咱的花容月貌也要保養保養啊。”僞裝興奮不已,強行壓下立即動手幹掉慾火乘風的衝動。
“現在一定要忍,忍到競技場之後,再偷襲幹掉他,讓他嚐嚐兩次都死在同一人,同一地點的滋味。”僞裝心中不禁生出一個邪惡的想法,在競技場死亡一切歸零,只有在那裡面死亡,才能徹底的扼殺慾火乘風的復仇之心,沒有了實力,沒有了葵花寶典,又談和復仇。
僞裝閉着眼睛,繼續裝成一副中毒未醒的神態,有‘人’背自己回大理,何樂而不爲呢?
“快點,僞裝可能還沒有回大理,我們就在劍閣入口守株待兔。”
陡然,一道聲音遠遠的傳來,僞裝心中頓時一驚,將軍令的人居然還在搜索,若是這麼過去,鐵定會與這羣人相遇,而那時也鐵定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看來暫時不能回大理,慾火乘風,算你命大。”僞裝眼中閃過一道冷厲的殺意,迅疾擡手一掌,幻滅掌狠狠的印在慾火乘風的頭顱上。
“啊~,噗”
幻滅掌剛猛絕倫,距離如此之近,慾火乘風扛着僞裝又如何能閃的過去,頓時被幻滅掌拍了個正着,猛烈的重擊當即將慾火乘風的頭顱打的塌陷裂開,一灘血漿隨之噴了出來,瞬間隱沒於黑夜之中,慾火乘風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化作白光消失了。
幸虧僞裝一掌拍出之後便迅疾的向一旁閃了過去,否則定是要被血漿噴的滿身都是。
慾火乘風臨死時的那一聲慘叫突兀的響起,在寂靜的黑夜中彷彿平地驚雷一般,顯得異常響亮,而將軍令的人就在前方不遠處搜索着僞裝的蹤影,這突兀的慘呼聲頓時將那羣人吸引了過來。
“誰在那裡?”身爲搜尋小組頭的影舞者冷喝一聲,影舞者乃是將軍令的一個小頭目,方纔那一聲慘叫瞬間引起了他的注意,影舞者當即提高警惕,帶着手下朝發聲處跑去,此時正直黑夜,藉着濛濛月色才只能勉強看清三四米之外的地方,身爲普通高手的影舞者,視線也只勉強達到六米左右。
“麻煩了。”僞裝聽到聲音,頓知不妙,忙拾起慾火乘風掉落的包袱,轉頭向劍閣中跑去,但是僞裝方纔被慾火乘風弄傷了大腿,傷勢還未痊癒,根本無法達到全盛時期的速度。僞裝往劍閣深處跑去,此時那羣人正處在大理與劍閣交界處,若是往大理跑,豈不是自投羅網。
聞聲趕來的影舞者恰巧看見一個身影向劍閣深處疾奔,心中頓時起了疑心。
“聽到聲音就跑,一定有問題。”影舞者暗暗想道,隨即高聲呼道:“是僞裝,大家追。”
“我靠,禽獸啊,這麼黑都能看的見我。”僞裝心中惡毒的罵道,忍者傷痛極力使自己達到更快的速度。
影舞者見人影瞬間消失在視線當中,忙給仍在劍閣搜尋的人發了個消息:“棟幺棟幺,我是棟兩,目標正朝你那邊跑去,完畢。”
僞裝在道路上飛奔,卻不知前方已有一羣人嚴陣以待,就等着他自投羅網呢。
“大家提高警惕,僞裝正朝我們這邊趕來,以後是吃肉還是喝湯,就看能不能抓住僞裝了,知道嗎?”
“明白。”
僞裝奔跑之時,前方突然傳來陣陣喧譁之聲,僞裝頓時大驚變色,心頓時就沉了下來,前有強敵,後有追兵,很顯然,此時已經陷入了進退不得的境地。
將軍令的搜索隊伍忽然發現僞裝消失了蹤影,影舞者忙發了個消息過去:“棟幺棟幺,目標消失、目標消失,你那邊有什麼情況。”
“棟兩棟兩,我是棟幺,沒有發現目標。”
影舞者着心中頓時急了,不停的在原地踱着八字步,視線在黑夜中四處亂飄,忽然,影舞者見一個灰色的人影站在樹下,便靠近了一些,見並非自己的目標,於是問道:“你是什麼人。”
“一個普通的過路人。”那人淡淡的說道。
“你在這裡幹什麼。”影舞者心中仍是有着疑慮,怎麼人忽然就不見了呢?
“剛練級回來。”那人依舊是淡淡的口氣。
影舞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哦,這樣,那你有沒有看到一個人從這裡跑過。”
那人指着西邊,道:“看到了,往東邊跑了,晚上看不太清楚,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哦,多謝了,如果兄弟沒有幫會的話,可以來我們將軍令。”說罷,影舞者帶着三十多名手下極速朝東邊追去,從他的話語中,可以看出他對將軍令的感情不淺啊。
“好險。”見這羣人走遠,那人暗自呼出一口氣。這人正是僞裝。
僞裝奔跑之時大腦極速運轉,想着脫困的方法,摹的,僞裝眼前一亮,在空間戒子中一陣亂翻,終於找到那件許久未用的東西——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是當時幫情雪做剿匪任務時,在假冒寨主的一位副寨主臉上掀下來的,當時將相貌調成寨主的模樣用過一次,而後就一直放在戒子中。
僞裝戴上面具之後,又在戒子中翻出一件衣服換上,頓時變成了另外一人,此時,就算頹廢、阿飛也鐵定無法辨認出這是僞裝。
一切都搞定之後,僞裝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見那羣人走遠,僞裝轉而饒有興起的翻看慾火乘風的包袱,看完之後,僞裝不禁仰頭栽倒,“我太陽你個月亮,一個男人,包袱中全他媽是銀針。”
僞裝將慾火乘風的包袱塞進自己的戒子,轉而又拿出蒙面灰衣人爆出的包袱查看起來,一看之下,僞裝頓時愣了神。
“呵呵,原來是他!”僞裝咧嘴一笑,終於知道了蒙面灰衣人的真實身份。
僞裝騰身躍上一棵大樹,仰頭怔怔的望着天際,漆黑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掩蓋不住的憂傷,淒涼。此時一輪閃着皎潔光芒的明月懸掛在天空正中,月色的瀰漫下,四周仍是漆黑一片,僞裝擔心大理門口仍有將軍令的人把守,爲了安全起見,只得在劍閣休息一晚,等到天明後再返回大理,但此時此刻,他又怎麼睡得着。
僞裝右手輕輕的撫了撫胸口,那是被小婕親手插了一刀的心口,僞裝悽然的眼神中射出痛苦,每每想到那一刻,心就彷彿被無數只螞蟻無情的噬咬一般,很痛、很痛。
與小婕一起嬉鬧,一起練級,一起說着綿綿情話的場景仍歷歷在目,那一幕幕在僞裝腦中如流水般敞過,她的笑容,她的淚水,她的身影,所有的一切都漸漸的模糊了。
“是愛的太多,還是..給的太少?一切即已結束,就讓它隨着這片樹葉的碎裂而逝去吧。”僞裝匯聚內力於右掌,抓住一片樹葉,那片樹葉瞬間在僞裝手中化成碎片,鬆開手掌,樹葉的碎末被風吹散,消失在茫茫夜空之中。
月亮的隕落,黑夜的告別,迎來了黎明的晨曦。
太陽悄悄的露出半個頭,金燦燦的光輝透過繁密的樹葉打在僞裝身上,僞裝從睡夢中醒來,道道刺目的光線不禁使他眯起了眼睛,僞裝翻身下樹,活動了一下筋骨,在樹上躺了一夜,不禁使他全身痠痛。
“呼,新的一天,讓它成爲新的開始吧。”僞裝吸氣,吐氣,心中煩悶的感覺也隨即消減了一些,僞裝展開身形,全速朝大理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