僞裝忙問道:“奧義是什麼東西?你的基本劍法可以練到第幾層?是幾級武功了?”
斐越道:“奧義到底是什麼東東,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劍法的真義吧,練了之後,基本劍法還是基本的,但是卻可以修煉到第八層。”
僞裝‘哦’了一聲,便陷入沉思。
江湖中每項武功都有其終極奧義,破天劍法亦是如此,當日僞裝學習劍法之時,傳授劍法的老頭便告知他,那些賊子欲搶奪破天劍法的終極奧義,但被他浴血奮戰殺了出來才得以保全,但那老頭卻未把終極奧義交給他,難道給了另外一人?
武學奧義乃是一種武學獨到的見解,練習之後可使相應的武功威力大增,甚至達到絕學的程度,越低級的武功,能提升的空間越大,威力也遠高於同級武功,但武學奧義卻是可遇不可求的,至今爲止也沒有多少人有幸得到。
武功終極奧義的價值從斐越身上便一目瞭然,一個剛學基本劍法的新手,得到劍法奧義之後,便一舉躍上枝頭變鳳凰,崛起的速度世人罕見,此時他的實力已可以問鼎一流高手,甚至不在僞裝之下,江湖中可分爲普通高手,一流高手,超一流高手,絕世高手,以一套基本劍法成爲一流高手,奧義的價值可見一斑。
他是個財迷,對名氣毫不在意,故此在江湖中沒有絲毫名氣,但誰又會想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賣馬奸商,竟是一個武功高強的江湖中人,就連僞裝在他手上也差點吃了大虧。
僞裝和斐越詳談了片刻,將馬賊山寨的事詳細的給他講述了一遍,而得知他學的並非破天劍法之後,僞裝也對他失去了興趣,付了一千兩銀子便要牽馬離去,斐越興高采烈的去牽馬,讓他在門口等候片刻,不一會兒,他便牽了一匹馬過來,此馬瘦成皮包骨頭,一身毛髮毫無光澤,如雜草一般耷拉在身上,馬眼黯淡無光,死氣沉沉,走路搖擺不定,彷彿隨時有可能倒下去一般。
僞裝眼球突出,大叫道:“我要的是馬,你牽一頭瘦驢過來幹什麼?”馬身不如僞裝半身高,說它是驢都有些牽強,這就是一頭馬頭羊身的怪胎,定是哪匹色馬和羊亂交出來的雜種。
斐越怒道:“睜大你的虎眼看清楚,這匹馬乃是我這裡的優良品種,是剛纔你牽的那匹馬的兒子,你別小看它,日行千里不成問題,絕對是物有所值。”說完還在‘驢馬’身上拍了一下,震掉了一片馬毛,‘驢馬’承受不住斐越的大力,馬膝一曲跪倒在地。
僞裝雙眼頓時瞪得如牛眼一般,吼道:“我日啊,我坐上去還不把它壓死,動物協會會告我啊。”
“這就是你不識貨了,此馬名叫赤兔,乃是馬中極品,只是暫時有點發育不良,有些乏力而已,以後絕對是健步如飛我跟你說。”
僞裝怒道:“你這個騙子,奸商,還我錢來,否則我拆了你的馬窩。”
“來啊來啊,who怕who啊!”斐越拔出長劍指着他,絲毫不懼他的淫威。
僞裝嘿嘿一笑,道:“你劍法不輸於我,但是輕功總不行吧,你不還我錢,那就由我說了,那些馬防禦不知如何,你說承受我一劍會不會流血?”
斐越罵道:“無恥,要打跟我打,別欺負我的馬兒。”
僞裝身形從他身邊晃過,斐越只覺一陣風吹過,黑髮飄動間,便見僞裝已躍至十米開外,只留下一句話:“你要是不還錢,我就要屠馬了,我看你能乃我何?”
斐越心中駭然,如此快的身法雖不是多麼駭人,卻也極爲罕見,高手的眼力自然高些,僞裝這等身法在普通玩家眼裡,絕對是驚世駭俗的,但在高手眼裡卻也只能算罕見而已。
斐越忙追上去大叫道:“劍下留馬,有話好說。”
人影,劍芒,吶喊,在馬房交相輝映,僞裝身形不斷閃動,手中長劍毫不留情的將馬房的圍欄劈斷,或劈,或砍,或撩,或削,破天劍法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
斐越大叫道:“禽獸,住手啊,那是我的命根子,不要啊,那麼可愛的馬你忍心傷害它們嗎?”
僞裝削斷一跟圍欄,閃身到另外一處,笑道:“這些馬已是暮年垂死,我這是讓它們早登極樂。”
斐越剛追擊幾步,僞裝卻已換了幾處地方,不下片刻,馬房便被毀去大半,急得他大喊大叫:“畜生,你不是人,這麼健壯,這麼可愛,這麼善良的馬兒,你居然忍心對他們下毒手,住手,我給你換一匹好一點還不行嗎?”
僞裝收劍站立,笑道:“早這樣不就省事了嘛,你看這裡一片狼籍,你慚愧不慚愧。”他心情舒暢極了,終於出了先前被敲詐的惡氣。
斐越怒道:“我早晚要殺了你,混蛋,我四處借錢才辦了個馬房,你全給我拆了。”
“你欺騙消費者,我這是替天行道。”僞裝大義秉然,義憤填膺,就差大叫一聲:“我要代表月亮懲罰你。”
“你等着..今天將是我奮發向上的動力。”斐越忿忿扔下一句話,便牽來另一匹‘驢馬’,但比之那匹‘羊種’卻是好上許多。
馬身不高不大,毛髮黑白相間,四肢修長,從馬蹄上的歷史痕跡上便可看出,它年輕時定是行過萬里路的駿馬,但此時已垂暮年,失去了當年的風采。
僞裝誇張的看着這匹老馬:“大哥,你這裡就沒有一匹正常一點的嗎?”
斐越道:“沒有,這匹已經不錯了。”
僞裝嘀咕道:“果然是老闆什麼貨色,貨也是什麼貨色。”
“你說什麼?”
僞裝道:“這匹馬隨時可能掛,我怎麼敢騎,換一匹,要不退一半錢?”
“你想的倒美,要不要隨你,拿了馬快走,別妨礙我做生意,我日理萬‘雞’,忙的不可開交。一分鐘幾十萬上下,別浪費我時間。”斐越將他推出馬房,大門一關,然而他剛回頭,身後便傳來‘轟’的一聲巨響,木塊四射,石屑紛飛。
斐越頓時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只見大門只剩下幾塊殘破不堪的木板掛在上面搖盪,旁邊的圍牆破了兩個大洞,而罪魁禍首已絕塵而去。
他氣的七竅生煙,大叫道:“僞裝,你丫的給我等着,不要被我見到,否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讓你知道基本劍法的厲害,讓你知道花兒爲什麼這麼紅。”斐越將木塊收集到一起,一臉悲痛之色:“我親愛的銀子就這麼離我而去,一千兩不知道夠不夠換,我日個菊花。”
斐越看着僞裝離去的方向,中指久久豎立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