僞裝露出絲絲微笑,心道人還是有好壞之分,虛竹看上的這位MM就不錯,上來就給虛竹一大堆裝備,不錯不錯,不過裝備品質似乎不怎麼樣啊!
那個小MM見僞裝眉語目笑,友好的伸出右手道:“你好,我叫蝶心,你是虛竹的朋友嗎?”
僞裝也伸出右手,和蝶心握手,笑道:“你好,我叫僞裝,是虛竹的兄弟。”
蝶心回以一笑,然後跑回去打怪,並沒有邀請僞裝進組的意思,僞裝不以爲意,找了個空地躺下來,左右無事,乾脆就躺在地上,舒舒服服的睡大覺。
虛竹他弟見他們沒組上僞裝,於是道:“慾火乘風,組,組上我朋友可以嗎?”本想告訴他們僞裝很厲害,但想到僞裝說不要暴露他的實力,便又將話吞了回去。
“讓你白分經驗就不錯了,別他媽得寸進尺。”慾火乘風盛氣凌人,一點都沒有顧及虛竹他弟的感受。
旁邊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少年也附和道:“就是,快些撿滿裝備去賣,賣完給我們買藥過來。”
此時,那個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的少年似乎看不過去,開口道:“你們說話別太過分,人都是有尊嚴的。”此少年劍眉星目,年紀不大,但眉宇之間卻散發出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冷酷之氣。
虛竹他弟心如針絞,偷偷看了蝶心一眼,卻又強顏歡笑,道:“沒事,你們練,裝備交給我去賣就好了。”
尊嚴、自尊,每個人都有,只是有強弱之分,像虛竹他弟這種人,自尊心尤爲強,以前給他們跑腿時,自尊與自卑之間,有一層薄紙隔開着,此時這層薄紙被無情的捅破,自卑之心席捲而來。
他憨厚、老實,卻不是木納,他的自尊受挫也會有感覺,那感覺且尤爲強烈,他不是不會受傷,只是受傷只有自知,因爲沒人會關心他,他們所關心的只是,能不能受自己調控,所有人只當他是一個傻子,可以任人擺佈的傻子,誰又曾關心過他呢。
他也會心痛,他也會哭泣,夜深人靜之時,誰又曾注意到一個少年在無人的操場哭泣,誰又曾注意過他受委屈時也會偷偷的抹淚。
那邊的情況,僞裝聽的一清二楚,他緩緩站起身,冷眼望着慾火乘風一夥人,此時那個身穿黑色勁裝的少年,言笑晏晏道:“看吧,都說了虛竹不會在意的。哈哈。”
虛竹他弟咧嘴傻笑,道:“呵呵,沒事沒事。”說完轉身去撿地上的裝備,可僞裝卻發現在他轉身之際,眼角悄然落下一行清淚。
僞裝看着虛竹他弟,心中忽然一痛,一股無語名狀的怒火平添於胸,眼神變的越發冰冷。他終於知道,他們練級爲何會帶上虛竹,也明白蝶心爲何見到虛竹他弟會那麼高興,原來是因爲跑腿的來了。
虛竹他弟撿了會地上的裝備,可能空間戒子已經裝滿了,深吸了一口氣,強顏歡笑對僞裝道:“大哥,我回去賣裝備了,馬上就回來。”
僞裝謔浪笑敖,揮了揮手,示意他去,虛竹他弟向外跑去,很快就消失於摩崖洞,蝶心,慾火乘風等五人席地而坐,大概是沒有藥水,等着虛竹他弟送藥水來。
僞裝沒有過去,躺在地上閉目養神,實則卻是仔細偷聽着幾人的談話。距離有點遠,聽的不太清除,但也能估摸出個大概。
慾火乘風最先開口道:“三哥,你有沒有發現,虛竹那個傻子老是偷偷的看蝶心呢。”
被慾火稱呼‘三哥’的是那個穿黑色勁裝的少年,只聽他譏笑道:“當然注意到了,那傻子喜歡上咱家蝶心了。哈哈,真是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個啥熊樣。”
蝶心嘻嘻笑着,說道:“看上我啊,那不如待會作弄一下他怎麼樣?”
‘三哥’一聽這話就來勁了,忙問道:“怎麼作弄,怎麼作弄。”
蝶心剛要說話,那個一直黑着臉的少年忽然冷聲道:“你們....鬧夠了沒有,別拿虛竹不當人。”
慾火乘風不屑道:“墮星魂,我知道你品德高尚,你可以選擇不參加了,要走請便。”
墮星魂拉上旁邊那個一直都沒有開口的女孩子,道:“星月,我們走吧。”
慾火乘風看着那女孩,道:“墮星月,你要跟他走?”氣氛有些壓抑,僞裝眯着眼睛,一臉邪笑,事情似乎朝着意料之外的軌跡發展。
墮星月神色黯然,沉默不語,內心激烈的掙扎着,忽然甩開墮星魂的手,梨花帶雨,帶着哭腔道:“對不起,星魂,我不能跟你走。”
墮星魂神色也瞬間變的黯然,沉思片刻,指着慾火乘風,語氣依舊淡然:“你喜歡他?”
墮星月哽咽道:“是。”
僞裝冷眼旁觀着這一切,忽然發現墮星魂的遭遇和自己竟是那麼的相識,真心的付出卻換來無情的拒絕。
沉默,氣氛異常,空氣似乎都停止了流動,墮星魂的手依然保持着被甩開時的姿勢,慾火乘風得以的看着他。
墮星魂表情沒有絲毫波動,猶如彎彎溪流,寧靜清雅,沉思良久,忽然拿出一件披風,低聲喃喃自語:“爲什麼要許下諾言,爲什麼要欺騙我?”手一揚,披風在空中飄蕩,劍出,衣碎。零碎的布片如雪花慢慢飄落,美麗而憂傷
長劍緩緩回鞘,看着飄落的碎片,入神呆立。
看到這裡,僞裝也知道了大概,於是向墮星魂走去,在他身前兩米處停了下來,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你好,我叫僞裝。”,說完發了個好友申請過去。
墮星魂從呆立中回過神,稍顯詫異的看了僞裝一眼,便將他加爲好友,隨後露出一個旁人不易察覺的笑容,道:“我叫墮星魂。”。
僞裝轉頭,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慾火乘風,蝶心和三哥:“虛竹是我兄弟,不要繼續玩弄他,人都有尊嚴,請你們學學怎麼去尊重一個人,他也有感情,他老實,不是木納,他的尊嚴比你們任何一個的都強,只知道玩弄虛竹來取樂,請你們設身處地的爲他想想,你們剛纔玩的很開心,但你們有誰看到他的淚水,又有誰體會他內心的傷痛,一羣富家子弟,目中無人,根本體會不了虛竹內心的傷痛,只知道一味的作弄,玩弄,作弄很好玩嗎?”僞裝已是聲嘶力竭的吼着。
慾火乘風和三哥被僞裝盯的不寒而慄,胸口似乎壓抑着什麼,呼吸都有些困難,而蝶心則根本不敢直視僞裝,默默的低着頭,似乎在想着什麼。
慾火乘風想出言反擊,卻發現那雙如寒窟的雙眼,散發出野獸般的寒光盯着自己,反擊的話竟然一句也說不出口。
僞裝見慾火乘風和三哥表情不屑,沒有絲毫愧疚之意,此時旁邊剛好刷新了怪物,僞裝拔出天山專用的佩劍,身形一閃。
衆人只覺眼前身影一晃,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是個人影,而那人影一閃而過,再次出現時已在十米開外,僞裝右手執劍向前一探,只見寒光一閃,身旁一隻怪物便化成經驗,破天劍法全力展開,猶如怒電狂雷,寒光激閃,又宛如燦爛的煙花爆炸開來。
劍光消失,人亦消失,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話語:“已所不欲勿施於人,我言盡於此,如果你們繼續玩弄虛竹,下場將會比怪物慘烈百倍。”墮星魂露出絲絲笑意,也轉身離開了。
慾火乘風心中駭然,目光自然而然的看向那怪,此時,那怪全身沒有流出絲毫鮮血,正當衆人疑惑之時,下一刻,卻驚恐的發現那怪周身要害竟同時向外噴灑鮮血,竟在空中形成一道血霧,可怖之極。
慾火乘風和三哥終於意識到自己遇到的是一個超級高手,看着化成白光消失的怪物,想着剛纔那恐怖的畫面,全身不寒而慄,也慶幸自己剛纔沒有衝動。
三哥此時仍是心有餘悸,聲音有些顫抖道:“虛竹才進遊戲幾天啊?什麼時候認識了那麼厲害的高手。”
蝶心苦笑:“他說的沒錯,或許我們真的做的太過分了。我從來沒去真正爲別人考慮過。”
“別想了,練級吧,虛竹來了。”墮星月面無表情,看着虛竹的過來的方向,或許他看的是墮星魂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