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夢見勢不妙,卻是面容一正道:“血兄,你欲污人名節,新夢願一死以還清白。”
吳棠輕輕一笑道:“血某據實所言,怎談污衊,當日大船之上,雙女爭鋒,可是多人有見。太白居上,姑娘與那紫衫共伴風厲,也是無人不曉,莫非是血某眼睛瞎了不成。”
新夢於此絕境之下,依舊還算平靜,又道:“血兄,好厲害的口才,新夢自愧不如,不過血兄殺戮滿江湖,就不曾想到有一日會自食其果。”場外羣豪似也被此言所動,投向血流的眼光多了幾分敵意。
吳棠放聲狂笑道:“吾雖不是大丈夫,也知戰場之上,最好歸宿爲馬革裹屍,只是試問天下,誰可殺我。”
一句平靜的語聲忽悠而到道:“我敢殺汝。”衆人循聲望去,一位面目青秀的青年長身玉立於場中,身穿邪風衣衫之上,繡有一個碩大無比的黃金獅子頭,當真是威猛絕倫,青秀與威猛這兩種幾乎不可調和的氣質協調的出現在這男子身上,奇妙之極,左手持着一把連鞘之刀。有認得那的人驚呼道:“天刀宋缺的傳人,外號黃金獅子,真名殺殺人跳跳舞。”吳棠倒不是被這名字所懾,這小子長得相當神似那龐夜雨啊,要真是的話,甄魔女好像和這個傢伙也有點關係呢。
吳棠卻是故意看都不看他,一瞧新夢,聲若春雷道:“今日慈航靜齋因姑娘而顏面盡失,姑娘還是改投陰葵,練那道心種魔算了,這樣兩全齊美,公私兼顧,愛情與大業齊飛,說不定還弄個魔種出來,豈不是天作之合。”不等新夢俏臉似已無血色,拈起一顆花生米又冷笑道:“黃金獅子嗎,就用閣下的鮮血作爲我給風厲的見面禮吧。”
那殺殺人跳跳舞,面目一寒道:“口出狂言,就讓你知道天刀九式的厲害。”他身形突的騰起,擎出一把明晃晃的鋼刀,剎那間刀氣橫溢,卻又暗合天地至理,整個廣場似乎都被這刀帶動,一起向吳棠壓得過來。
吳棠身子不動,刀柄一旋,撞得兩根筷子快如閃電的射向黃金獅子,似是根本不把這一刀放在眼裡。筷子一觸那黃金獅子刀芒化爲飛灰而沒,刀勢忽的一輕,又似溶入那明月清輝中,不知刀身所向,真是妙不可言。吳棠刀柄一震桌子,那碟花生米,霎時震起,只見右手一動,連鞘刀身一磕,一顆花生米化厲嘯而飛,當真是速度驚人,不,不是一顆,衆人只見那刀身不停磕動,又是幾顆花生米,連袂電射而出,卻無人能看清吳棠刀身所在,連鞘刀身幾以成虛影,快若疾電。
那明月清輝突的一暗,似有一縷刀芒映過,只聽幾聲輕響,那花生米均化爲碎粉。黃金獅子那刀突的從一不可能的角度反撩而上,吳棠偏偏就料到了那個角度,連鞘刀身一擺,正點中刀尖所在,那黃金獅子面沉如水,一聲厲嘯道:“天刀絕命之天意無盡。”衆人隻眼前一空,似已看不到黃金獅子人影,一柄刀從天直下,劈向吳棠,看似緩慢,卻又暗含天意,似不可違背。
吳棠刀並未出鞘,左手一抖連鞘刀身一橫,硬架來勢。一聲大震,吳棠只覺對方刀身上的勁力,循刀而上,或洶涌如潮,或細若針尖,好不厲害。
吳棠微微一笑,左手一輕,離得刀鞘,右手快若閃電,拿住刀柄,連鞘反劈而出。
黃金獅子,後躍三尺,沉聲喝問道:“爲何不拔刀。”吳棠傲然笑道:“就憑這些技倆,怎可讓我拔刀,我一刀劈出,你就再無機會,念你修爲不易,若你退出,我就饒你一命。”
場下羣豪暗叫:“這血流好狂,竟然如此藐視黃金獅子。”那黃金獅子顯然是動了真火道:“哼,廢話少說,手底下見真章,接我天刀無盡之一切皆刀。”語音一起,刀勢旋轉間,吳棠只覺整個空間似乎都被拉扯過去,一刀平平推出,刀氣不絕如縷,只聽漫天俱是刀氣破氣之聲,吳棠並未後退半步,每道刀氣都被他以連鞘之刀輕輕觸得最強一點,便化爲烏有,好不神奇。
黃金獅子一刀無功,毫不氣餒,刀勢迴旋,似以盡數抽盡周身空氣,一刀斜指蒼天,突的迴旋直進,伴隨一聲怒嘯:“天刀絕滅之浪卷千濤。”吳棠只覺對方刀氣奔騰,有若千濤起舞,綿綿不盡,臉露微笑,卻是不進反退,有若弄潮兒般,連鞘之刀,左揮右劈,所中之處,無不波平浪靜。
黃金獅子面色沉凝,似含粉碎一切之音道聲:“天刀無上之天下無刀。剎時間,連人帶刀飛撞而出,人即是刀,刀即是人,人刀合一,又隱合天地之理,似令人無可抗拒,引頸待誅。
吳棠眼前一亮,雙目凝視如針,似要窺破無刀之秘,那刀勢進得身來,突的刀芒暴漲,人刀俱掩映在刀芒之中,羣豪在外看不分明,驚歎世間竟有如此刀法。
就在那刀芒撞上吳棠之前片刻,吳棠閃電般遞得刀柄而出,神乎奇技的頂在黃金獅子刀身七寸之處,使之不得寸進。
黃金獅子連退數步,面上慘白一片道:“想我自出師之後,刀法未逢敵手,日前和龍騰難得大戰三百回舍,已覺是平生快事,再回師尊處,探討不足,想不到今日竟連你刀都逼不了鞘,我心服口服,你動手吧。”
羣豪這才憶起,黃金獅子如此刀法竟連血流刀都逼不出鞘,這血流還是個人嗎。吳棠冷冷一笑道:“你們黃派刀法講究遵循天地至理,成就自然之刀,刀勢暗合天勢地利,卻不知人合纔是最強之刀。大自然雖威又如何,我等依舊人定勝天,天下之大,無堅不摧,唯快不破,你看好了。”
吳棠右手輕一揮刀,寒芒一現即失,雖是如此,那是怎樣的一刀啊,快如白駒過隙,快過風馳電掣,快過斗轉星移,快過日升月落,那刀已插回鞘內,偏偏又似從未動過一般,黃金獅子眉心一道血痕,仍支撐不倒,面上似有不信之色道:“就這麼簡單。”吳棠道:“就這麼簡單。”
黃金獅子的身子徐徐墜下,嘴角隱有一線笑意,吳棠一掃羣豪道:“長夜若歌,敗我誰可。三天之後,杭州城內。邪風總壇,一會風厲,不死不休,不見不散。”
吳棠瞧得一邊面無血色的新夢,輕笑道:“慈航靜齋今日因姑娘名揚天下,受千萬人側目,姑娘之功堪稱慈航第一人,我就不打擾了,俺去也。”他於萬千羣豪眼光下,昂然而去,無人敢攔,衆人只覺這離他們徐徐遠去的平凡身影愈顯高大,似不可觸及。
吳棠回得小屋,小師妹已經備得水酒清菜,但已是令吳棠溫馨無限。
吳棠退得遊戲,猛聽得江仲海一聲大叫道:“血流,俺要拜你爲老大,太變態了。”
袁束觀道:“那還是個人嗎,我們派裡的歐陽嘔吐,變嘔吐爲流血,直接閉關了。”
朱炎一臉癡呆狀:“我就是血流,我就是血流。”
這些傢伙也太誇張了吧。一旁的孫劍道:“我也是沒話可說了,照我看,江南陰雨估計都難啊。”朱炎一挺身,眨鼓眨鼓小眼睛道:“血流會挑戰江南陰雨嗎。”
孫劍難得嘆聲氣道:“挑戰完風厲,下一個肯定是江南陰雨了,真是不可思議啊。”
朱炎道:“只語敗慈航,一刀斬狂獅,血流啊,老大啊,賜於我神力吧。”
吳棠起得牀上,今天上午是法律原理,唉,難熬的課,教材太老,根本不符合實際,又不舉什麼新案例,真是浪費時間浪費錢。來得教室,吳棠瞧得雲小妮子,滿臉陰沉,這小妞這些天來就沒開心過一刻,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吳棠突然想了解了解,坐在她後面一排,叫了她幾聲,她纔回過頭道:“叫什麼。”
吳棠道:“這個,我看你整天陰沉着臉,這樣不好,容易老。”雲破月冷哼道:“老就老,每天看見那個傢伙耀武揚威,我就恨不得把他大切八塊。”吳棠嚇了一跳,問:“誰啊,惹你這怎麼生氣。”
雲小妮子道:“說了你也不知道,血流,我恨死這個傢伙了。”吳棠小心翼翼的道:“我聽過,我宿舍有同學有講過,是遊戲無限中的一個ID吧,遊戲而已,也不用這麼生氣吧。”雲小妮子道:“哼,害得本小姐不高興,他該死上一萬次,要是我知道他是誰的ID,非把他打斷腿不可。”
這小妮子真是不可理喻,吳棠打個哈哈道:“找幾個高手,把他做了,不行嗎。”雲破月道:“想得美,這小子最近不知得了什麼奇遇,厲害得要死,又找不到他人,悶死人了。”
這小妮子眼睛又一瞅他道:“你怎麼關心這個問題。”吳棠心下一虛,臉上倒是平靜的道:“同學嘛,關心一下你而已。”
雲小妮子難得沒生氣,也不答腔,轉過頭去不理他了。上午的課確實煩死人,吳棠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計算機教材翻着。
兩節課一下,回到宿舍,擺弄起筆記本電腦起來,教材上的內容太少,看來得搞些相關的書拓展一下才行,看來得去圖書館了。朱炎有了電腦後,是牌不打了,盡顧着聊天。袁束觀也是有空就泡在聊天室裡,跟各路美眉不停的打着招呼。吳棠起得身來,轉悠悠身子,便朝着圖書館方向走去。
來到圖書館大樓,大樓有好幾層,一層是些新新人類的雜誌或報刊什麼的,可以坐在裡面看,二樓是計算機方面的書籍,可以外借,吳棠上得二樓,在裡面左圈右繞,從第一排櫃子的計算機基礎開始找起,到也找到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