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胡桃還特地回頭看了看樑若,然後才轉頭離開。
看着並不覺有什麼的兩人跟着他們一路走遠,樑若想了想還是沒選擇跟上去,說不定沒有她在一邊礙眼,胡桃還有可能不會對他們怎麼樣呢。
在原地呆站了半天,樑若垂頭喪氣的蹲下身,有氣無力的隨便丟辨別術,如果北殿煌知道她把南宮烈送去丟命,會有怎樣的後果她是連想都不敢想。
可是如果當時不答應,說不定雙方就會直接打起來了,唐門的暗器她都沒什麼把握能夠躲過,更別說南宮烈和凌凌了。總之想來想去,都是要丟命的事,還是以和爲貴算了,大不了之後她以死謝罪吧,反正都死過兩次,還怕第三次?
只是越是這樣想,她的心裡就越混亂,又是後悔又是自我安慰,一時間整個人都有些崩潰了。
樑若只覺她根本沒法在這裡安心的待着不動,發泄一般的挖了幾棵雜草後,她便再也忍不住的站起身,因爲組隊狀態還沒解開,所以她可以不遠不近的跟着,不讓胡桃發現。
只是他們就在這一塊附近四處徘徊着,好像真的是在刷怪等BOSS,樑若跟到一處可以遠遠的看到他們,但是卻不會被他們發現的樹叢後躲好。
確定了南宮烈和凌凌都沒事,只是多了幾個人幫忙一起打怪後,樑若便也安下心來,頓在草叢裡往一旁丟辨別術,又開始挖起了她的草藥。
不過樑若怎麼都沒想到,一隻白鴿的出現,竟然把她的藏身之處給曝光了。畢竟是草叢,胡桃他們只是隨着白鴿停留的方向隨意一看,就能夠發現是有人的。
聽到那聲“誰”傳來之後,樑若也不好再一直窩着,拿着白鴿一臉尷尬的站起身來對上他們看過來的好奇眼神。
見到是她,胡桃立馬沉下臉,手腕略微轉動,一枚細針就破空而來。
意識到胡桃是發了暗器,樑若想也沒想,直接又蹲下身去,倒也是成功的躲過了那枚細針,而額頭上的冷汗才後知後覺的流下。
見她躲過了,胡桃也懶得再發難,直接一甩袖,道:“我們走。”
包括南宮烈和凌凌在內的幾人雖是覺得莫名,但還是都聽話得跟了上去,畢竟並不是誰都想去惹是非,而且還是別人之間的是非。
“呼……”樑若一邊搖頭一邊嘆氣,看着手上的罪魁禍首也不能說什麼,只能作罷的解開紙條然後放飛白鴿。
“暫時未能歸來,抱歉。——秦嘉兒”
樑若不自覺的將紙條揉成一團捏在手心裡,不是隻是跟蕭夜辰有話要說?怎麼還來個暫時不能回來,莫非是他們倆又有什麼新進展了?
只是她想問,秦嘉兒未必想告訴她,也還是隻能等,一直等到秦嘉兒願意主動跟她說爲止吧。
而現在,到底是跟上他們呢,還是跟呢,還是跟呢?
糾結了半天,樑若最終選擇了與自己內心最誠實的想法妥協,繼續跟上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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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若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只知道本來她只是在好端端的一邊跟着胡桃他們打怪,一邊采采草藥什麼的,可是爲什麼她就突然被人帶着飛身往反方向跑去,再次停下來之後就完全是一副被挾持成人質的狀態了?而且還是被點了穴道,完全不能動不能說話的那種挾持……
感覺到身後的人似是受傷了,樑若簡直是連死的心都有了,如果那時候不是一心兩用,如果不是一門心思顧着盯梢,她大概還有可能不會被挾持,只是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已成定局的事。
而他們之所以會停下來,大概是因爲挾持她的那人受傷不輕,再繼續跑也是雖是都會被追到。
沒一會,樑若便見到追兵現身,然後身後那人低沉的笑了笑,而後才道:“如果我今天非要喪命於此的話,拉上這麼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墊背也是不錯的,你們說呢?”
那羣人的爲首之人皺起眉頭,喊道:“挾持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來威脅我們,於俊你還算什麼英雄好漢?”
“嗤,手無縛雞之力?”於俊拍了拍樑若腰間的劍道:“你見過弱女子隨身帶着佩劍?而且看起來還是把好劍。”
如果樑若此刻能說話,定是要將心中那句“我是不是弱女子與你們互相廝殺有什麼關係,拜託不要把這麼無辜的我牽扯進來好吧”說出口,可奈何她什麼都不能做,只能轉轉眼珠,試圖讓自己變得可憐一些,讓對面那些追兵可以不管恩怨是非先將她救下。
那爲首之人也是發現了這一點,面露難色道:“我們這一次花了這麼大的功夫才能讓你受傷,不可能爲了區區一個小女子的性命而放棄抓你的。”
“嘖嘖嘖……”那人一臉嘲諷的揚起嘴角笑道:“青龍堂做事竟是這麼的不擇手段,虧你們還說什麼做盡好事抓盡壞人,爲了抓我這麼個壞人,還是要做上件壞事呀……”
被他這樣一說,那爲首之人倒是真的有些猶豫起來,這時只見他身邊一人上前道:“大哥,別聽他的,反正這裡是荒郊野外沒人看見,我們只管抓了於俊回去,至於這個姑娘,我們就別管了吧。”
虛僞,真虛僞,樑若暗自吐槽,看來想要獲救是無望了,沒想到她比南宮烈和凌凌死得還快一些,說出去還真是丟臉啊。
“哈哈哈哈哈哈……”於俊笑得中氣十足,而後附到樑若耳邊道:“小姑娘,今天算我於俊對不住你啦,不過你能夠和我如此英俊瀟灑之人同生共死應該感到榮幸纔是。”
又是一自戀的傢伙,只是他一直背對着她,樑若看不到他長什麼樣,也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英俊瀟灑。她只知道她要悲催的經歷在這遊戲裡的第三次死亡了,這一次比前兩次死得都要冤枉一些,只是她不甘也是沒辦法,畢竟一直救她於水火間的鐘離沐是不可能再次及時出現了,而別人更是指望不上。
正當她百感交集的準備着迎接死亡之時,身後傳來一道悶哼聲,緊跟着於俊便鬆開了她,“嘭”的一聲倒在地上,似是被什麼人打暈一般。
眼看着那羣追兵涌了上來,將於俊捆好帶走,但是根本沒人理會她幫她解開穴道,所以樑若依舊只能不動的站着。
雖是很想回頭看看是不是有人出手相救,可奈何穴道未解,身後是不是有人她也不確定,如果有爲何不上前來,如果沒有那於俊又怎會那麼及時的昏倒在地?
不知站了多久,那羣拖着於俊的人都已走得無影無蹤,樑若才聽到耳邊響起一聲嘆息,然後是一道熟悉的聲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