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再有十天就是誘哥的大日子,這天早上,誘哥死乞白賴的非拽着我們幾個陪他一塊去選結婚當天穿的西裝,本身我和蘇菲正從牀上躺着研究生二胎的嚴肅問題,愣是被這個臭不要臉給破門而入。
我、蘇菲、胖子、柳玥、誘哥以及魚陽開一臺商務車就奔着市南區的“購物一條街”走去,這條街坐落在市區正中心,不少品牌的西裝店都在這兒有連鎖店。
我朝着勾肩搭背摟在一塊的誘哥和魚陽努努嘴笑問:“哥,你選婚服不帶着嫂子一塊來參謀,領着魚總四處瞎亂竄幹啥?要我說趁着你和嫂子沒領證,實在不行你跟魚總湊合湊合得了,省的將來嫂子守活寡。”
魚陽嫌棄的扒拉開誘哥的手掌道:“我肯定不跟這老匹夫搭夥過日子,人家心裡有娜娜,我橫插一腳算怎麼一回事?”
“娜娜是誰呀?”胖子和柳玥一頭霧水的看向魚陽。
魚陽撇撇嘴道:“他的初戀情兒,要是沒有雨落的突然闖入,咱們嫂子到底是男是女都不好確定,我聽說咱誘哥把伴娘的位置都留給娜娜了。”
誘哥老臉一紅,有些掛不住的推了魚陽一把臭罵:“你快滾你爹籃子的吧,要不是琢磨着坑你身西裝錢,你以爲誰多稀罕搭理你似的,臭傻逼!”
“再特麼罵我,信不信我把車直接幹上高速?”魚陽歪着脖頸瞪眼。
這倆人一唱一和跟說相聲似的,把我們一車人逗的前俯後仰,一路上充滿了歡快的味道,最近一段時間,整個青市格外的寧靜,靜的有些讓人難以相信,我們這幫人忙着賺錢,各自有各自的事幹。
大日集團自打被我們整了一把後,變得格外老實,張黎要求下面的人堅決不許踏足市南、萊西兩區,青市道上的混子都在傳張黎徹底被我們揍怕了,但我心裡沒有丁點飄飄然,別人不清楚這裡頭的事兒,我作爲當事人再瞭解不過張黎的性格,他骨子裡就是隻耗子,不弄死絕對不會消停,只是因爲很多主觀客觀的原因,我們暫時沒辦法跟他交手。
抵擋地方,停車的時候,胖子扭頭突然問我:“三哥,我其實挺搞不懂的,你說第九處既然執掌生殺大權,爲啥不乾脆把鄭書記給抹了脖子,他們輕鬆咱也好過。”
“不知道。”我很乾脆的搖了搖腦袋。
其實老早以前我就想過這個問題,第九處的人揣着尚方寶劍,殺人其實根本不需要什麼實質證據,朱厭、林昆、王福桂正值當打之年,想要滅掉鄭書記應該不會特別難,他們爲啥不直接動手,非要倚靠我這麼個外人來辦事?
想了很久都沒有琢磨出個所以然,直到前幾天和羅權無意中通電話,我纔有一點頭緒,第九處不直接動手大概有兩個原因,第一就是他們的權利在被逐漸削弱,或者說第九處的當家領導在被頂層那幫國字號的大佬邊緣化,第九處不敢再像過去那麼肆無忌憚。
第二就是鄭波他媽的那層關係,據說鄭波他媽過去是濟X軍區某位掛將星的大佬家的千金,生完鄭波以後英年早逝,但鄭波他爹一直都沒有續絃,始終以那位“將星大佬”的女婿自居,兩家的關係一直都沒有斷掉,這年頭當官的、經商的都不牛逼,真正牛逼的始終是那批臥着槍桿子的巨鱷。
見我垂着腦袋不知聲,誘哥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使了個眼色,然後扯着嗓門喊:“今天是來給我挑婚紗的,誰特麼也不許談公事,否則別怪我翻臉昂!”
魚陽嘴欠欠的嘟囔:“就你這個逼樣還穿婚紗?你要是個女的,老子寧願自宮都不帶多瞟你一眼的..”
“我看你是這兩天皮有點鬆,來!我幫你好好緊一緊!”結果魚陽話還沒說完就被誘哥從後面掐着脖子薅下了車,半分鐘左右,我們全部下車,看到魚陽正哈巴狗似的湊在誘哥跟前不停的討好。
胖子哈哈大笑:“嘖嘖,相愛相殺啊!”
我們一幫人順着街口走進了購物一條街,接連逛了幾家品牌店,都沒選上誘哥滿意的,主要他這個人思想太另類,別看長得懷舊,但誘哥的思想格外新潮,非嚷嚷着要穿雙排扣的時裝西服。
路過一家法國品牌的西裝店的時候,蘇菲杵在櫥窗前面挪不動了腳丫,一眼不眨的看着模特身上的暗黑色緊身西裝若有所思,魚陽眯着眼睛笑問:“咋地了菲姐?你想試試啊?”
誘哥白了魚陽一眼臭罵:“我發現你腦袋裡好像裝滿了59%的氮氣、21%的氫氣以及二氧化碳和甲烷的混合物!那他媽典型的男款,菲菲能是自己想穿嗎?擺明了就是替你三哥看,小三子,你愣着幹啥?還不抓緊時間給菲大嫂秀秀身材!”
胖子好奇的問道:“哥,你剛纔說內個甲烷的混合物是啥玩意兒?”
誘哥不掛表情的撇撇嘴:“屁的主要成分。”
“文化人,罵人都這麼有深度。”胖子馬上淪爲了誘哥的小粉絲。
蘇菲攙着我胳膊搖晃:“老公,你試試那件西裝吧?我感覺你穿上絕對精神。”
我指了指西裝底下的小字解釋:“可人家那是新郎服,上面寫着呢非買勿碰..”
蘇菲撒嬌一般的拿腦袋拱了拱我:“試試嘛,萬一真合身咱就買下來唄,反正你早晚也得買。”
瞅蘇菲一臉的渴望,我笑呵呵的點頭道:“那就試試唄,來,都站成一排瞧好了,啥叫真正的國際名模!”
走進店裡,我換上那件暗黑色的小西服,很騷包的從原地轉了個圈,賤笑道:“有想拍照的抓點緊哈。”
“傻逼!”
誘哥、魚陽、胖子異口同聲的朝着我豎了豎小拇指,然後各自從店裡選起了自己喜歡的衣裳,只要蘇菲一眼不眨的看着我,眼中寫滿了溫柔,弄得我一下子不好意思了。
我羞澀的摸了摸鼻頭問:“我穿的還湊合不?”
魚陽嘴巴跟吞了個小蛤蟆似的朝着我壞笑:“相當湊合,如果再能整場浩浩蕩蕩的婚禮,那就更verygood了!”
我低頭看了眼標牌,立馬跟被踩着尾巴似的,將衣裳給託了下來,朝着一個大鬍子歐洲人抻脖問道:“誒我去,八萬八..這尼瑪衣裳是鑲金的啊?”
“純手工打造,傳承四百年的經典。”大鬍子老闆操着不太標準的國語回答。
我貧嘴道:“你看我這鞋墊也是純手工的?你收不?算你便宜點,八千八..”
“包起來吧老闆..”蘇菲從小包裡掏出信用卡遞給老闆:“順便再幫我好好的熨燙一下。”
老闆馬上笑的跟只大馬猴似的,點頭哈腰的誇讚:“美麗的小姐你真的非常有眼光。”
我吧唧兩下嘴巴呢喃:“媳婦,太貴了..”
別看我現在挺有錢,王者發展的也是蒸蒸日上,可我骨子裡還是有點小農心理,在我看來衣裳這玩意兒無非就是遮蓋身體的,幾十塊一件的地攤貨和上千塊錢的奢侈品沒有任何差別,五千塊的皮爾卡丹也絕對不會三條腿。
蘇菲不容置疑的看向我:“我喜歡,我希望你帥帥的,尤其是咱們結婚那天..”
“敗家老孃們..”我捂着心口一臉的肉疼。
笑鬧過後,我們繼續爲誘哥挑選西裝,期間誘哥還特意去美髮店溜達了一趟,將他一直視爲“非賣品”的大背頭給剪去,換成了一頭特別乾爽的短髮,理成短頭的誘哥說實話帥氣明朗了很多,最起碼給人看上去就有種成熟男人的美感。
溜溜達達逛了一上午,誘哥總算在間唐裝店相中了一件特別中國風的復古西裝,我們正研究去哪吃飯的時候,我兜裡的手機響了,看了眼來電姓名,居然是我上次蹲看守所的方管教,我好奇的接了起來:“怎麼了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