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再次陷入沉默,羅權焦躁的低吼:“三子,你他媽聽我一回行不行?光旭是個燙手山芋,攥着他不放,將來後患無窮,難道你非要因爲一個故去的兄弟,拿整個王者做賭注嗎?”
“我”我嚥了口唾沫陷入了猶豫當。
羅權苦口婆心的勸解我:“別特麼犟了行不行,招惹了周泰和,我還能幫你想辦法從周旋,可如果再得罪了那位大佬,國內你到底還呆不呆了!”
“讓我想想”我咬了咬嘴脣出聲。
羅權長嘆一口氣道:“行,你慢慢考慮,我等着你,不用掛電話了。”
我捧着手機蹲下身子打量光旭,他此刻半死不死的趴在地,仰着腦袋朝我咧嘴笑:“呵呵看到了吧?我的今天是你的明天,過去我也覺得自己可以長命百歲,可惜啊,一直都沒能認清楚自己的身份,我是髒手套你也是,一輩子都是,等他們封王拜相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洗涮乾淨曾經的污點。”
我擰着眉頭看向他:“那你爲什麼還沒死呢?”
光旭胳膊肘支撐着地面,朝我哈哈大笑:“哈哈,因爲我有保命的絕活唄,趙成虎,咱們的身份差不多,作爲過來人,我勸你一句,這個**世界誰真也沒自己真,不管啥時候都不要對任何人完全坦露心扉,要不然最後死的肯定是你自己!”
手機那頭的羅權顯然聽到了光旭的話,粗聲粗氣的吼:“三子,你別特麼聽他瞎忽悠!”
“你看看,他害怕了吧?所以你知道我爲啥能活的這麼滋味了吧?”光旭仰頭大笑:“你當我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吧,來老弟,給我根菸抽。”
“給你麻痹!”小佛爺擡腿是一腳蹬在光旭的臉,踹完以後,他沉默了幾秒鐘還是點着一支菸塞到光旭的嘴裡,光旭愜意的嘬了口菸嘴,表情複雜的嘀咕:“我如果不吸毒不賭博,肯定不會差錢,也永遠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給他媽一個小小的市書記幹髒活,呵呵這他媽是命!”
“我有兩個問題問你,樂意回答你回,不樂意算了。”我從車裡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他道:“第一個,我兄弟是怎麼死的?殺他的人在哪?”
光旭喝了一口水,想了想後回答:“你說那個光頭孩子吧?他挺有血性的,吞槍自殺的,殺他的人全是張黎的貼身保鏢,人應該還在大日集團。”
“第二個問題,這次襲擊我們到底有幾夥勢力?”我接着問道。
光旭慢悠悠的說道:“張黎一夥、漕運商會一夥,哦對了,還有幾個當兵的,應該是成x戰區出的人,帶隊的是個啞巴,五十來歲,應該也是個狠茬子。”
這個時候一直蹲在不遠處抽菸的小佛爺猛然站起來,朝着我低聲道:“算了三子,聽羅權的吧,咱們不易,他其實更難!”
我抓起手機朝着電話那頭的羅權道:“嗯,你安排人來接他吧,我們在李滄區的明德公募。”
“謝”羅權剛要開口,我直接掛掉了電話。
放下手機以後,我眯着眼睛一眼不眨的看向光旭,小佛爺張了張嘴巴道:“問出來點啥?咱們留着保命不?”
“算了。”我直接搖了搖腦袋。
“兄弟你做人挺知道進退的,這種態度應該能活很久。”光旭仰嘴一笑道:“你讓我說,我肯定也不會說,秘密這玩意兒知道的人多了不值錢了,不過我可以給你句忠告。”
我蹲在他旁邊點了點腦袋:“你說。”
得知光旭跟張天旭的死並沒有什麼直接關係後,我對他的恨意其實已經不那麼明顯了,儘管這個人渣做事特別籃子。
光旭將最後一口煙吐出來後,老神在在的笑道:“這次伏擊你們,確實是張黎牽頭、漕運商會輔助,但有些東西你不能看表面,如我們都知道你有關係有背影,爲什麼還敢幹?總是得到點什麼風聲,至於具體是什麼風聲,我說了你肯定也不會信,還會覺得我在挑撥離間,總之一句話,給自己留條後路,將來不至於輸的太慘。”
小佛爺陰沉着臉冷笑:“你意思是我們的背景希望他死在東北唄?”
“我可什麼都沒說哈。”光旭很無所謂的擺擺手,很隨意的將戴在自己脖頸一個類似鑰匙形狀的項鍊拽了下來,隨手扔進了不遠處的土坑裡,感慨的笑道:“外表越是光鮮亮麗,內心一定骯髒無。”
說完這句話後,光旭再也沒有吱聲,而是盯盯的注視着不遠處屬於他的那塊墓碑,呢喃自語:“如果真的能夠死在這裡或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吧。”
“別特麼想好事了!”小佛爺彎腰解下來他的鞋帶,將他雙手綁住,完事也不嫌埋汰脫下來他一隻襪子塞進他嘴裡,之後掏出手機找出攝像模式,對準我們和光旭,扭頭看向我道:“拍下來這個吧,證明咱們沒特麼揹着羅權幹別的事兒。”
“嗯。”我點了點腦袋,沉悶的坐在地仰頭看向天空。
半個小時左右,一臺掛着軍牌照的綠色吉普開到我們跟前,從車裡下來兩個三十多歲的年軍官,因爲他們沒掛肩章,我也不好分辨他們到底是什麼級別,只是下意識的點了點腦袋。
“趙先生,我們是奉羅校的命令來的。”其一個年朝我友好的出聲。
我皮笑肉不笑的撇嘴:“來的挺快哈。”
年平靜的說道:“其實剛剛我們到了,只不過羅校希望您能自己答應我們。”
“嗯?”我心底微微一驚,冷着臉問:“如果我最終沒答應羅權,你們會不會硬搶?或者我逼光旭說出點什麼秘密,你們會不會地把我倆擊斃?”
“呵呵”年乾笑兩聲,並沒有往下接話,但我已經讀懂了他的意思。
“讓他給我打個電話。”我目無表情的說道。
年掏出手機貼在耳邊低語了幾句後,我的手機響了,看了眼是羅權的號碼,我直接掛斷,指了指躺在地的光旭道:“人交給你們了。”
小佛爺拿着手機朝另外一個年努努嘴:“來哥們,這段視頻也傳給你,回去讓羅權看,我們並沒有搞什麼手腳。”
幾分鐘後,我們完成對接,吉普車迅速開遠,小佛爺拍了拍我肩膀安撫:“別往心裡去,我們都身不由己而已!”
“沒啥”我抿嘴笑了笑,指着吉普車的背影道:“敢情衛戍區在青市一直都有辦事處,而實際我多次遇困難,羅權並沒有對我肝膽相照。”
“這次看他怎麼說。”小佛爺吐了口唾沫道:“待會我得給阿富汗去個電話,讓那邊的金融公司多備份點洗黑錢的信息,省的將來咱們也跟破襪子似的說被拋棄被拋棄。”
“嗯,回去吧!今天有點累了。”我摟住小佛爺的肩膀,我倆一塊車,沿着公募出口慢慢離去,臨走的時候,我又回頭望了一眼幾個土坑,臉什麼都沒表現出來,跟小佛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扯。
“下一步你準備幹啥?”小佛爺眯着眼睛問我。
“滅張黎,踩漕運!”我輕聲回答。
“行,我幫你整完再回去。”小佛爺樂呵呵的點頭。
我搖搖頭說:“不用,對付這兩個籃子,你留下是大材小用,你還有你的任務,走的時候我給你拿筆錢,這錢不要幹其他的,專程送禮和建設,你從阿富汗選個相對平靜的地方,建個糧食廠,不管多戰亂的地區,我相信糧食肯定都是當地人缺的,回頭我想辦法找幾家國企注資,咱們爭取變成半私人半國營。”
小佛爺凝聲問:“你是不是有啥想法?”
我表情輕鬆的聳了聳肩膀道:“談不想法,是給弟兄們留條退路,將來萬一誰混膩歪了,也有個安生地。”
小佛爺撇撇嘴巴笑罵:“不管你怎麼想的,必須提前跟我知會一聲,不然別怪老子到時候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