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筱然與花靈大婚後的轉天,季澤爵找上龍麒,兩個人來到曲老在禁獵團居住的地方,對於他們來說,回龍族這件事情是極爲的兇險。雖然,龍麒以得知當初委託現世之人是誰,但那任誰都知道,東方可兒只不過是被人放在前方的替死鬼,而那真正的幕後黑手,也唯有東方可兒才知道。這樣一來東方可兒現如今,便成爲唯一的關鍵所在。
曲老的房中,坐着他、朱矢、納蘭宛、尉遲鳳儀、季洺王、顧儀容等人,然而,這些人仿若在那日一同消滅血家後,便是經常會出現在一起,並且他們所出現的地方,每次都是禁獵團,這倒是令季澤爵極爲的不解,於是也曾開口問過幾次,這羣老傢伙的答案也是千奇百態。
要麼反問她一句“怎麼?你不歡迎?”要麼來一句“你這裡山好水好人好,風景好!”再不然來一句“其實你這裡挺適合養老的。”弄得季澤爵那叫一個憋屈,原來她這禁獵團成了這羣人的養老院了?
如今的禁獵團中,不僅有着曲老、尉遲鳳儀這種天至尊常年坐鎮,更有阿斯特拉艾亞學院、戈彼亞、小西天聖學院、朱雀島的骨灰級人物經常出沒。
曲老擡眼看向龍麒,問道:“龍麒,雖然你如今已是成爲真龍,但那畢竟只有我們知道,你若回到龍族,依然危機四伏,一個弄好恐怕連你的父皇都未必能保住你,所以我們幾個老傢伙商量了一番,決定除了小爵和翎雨會陪你走這一趟外,筱然與花靈也會同你們前去。”
龍麒聞言極爲恭敬的衝着曲老行禮,道:“那龍麒便多謝曲老了。”
曲老聞言擺了擺手,繼續說道:“龍麒無需多禮,這些年你也是幫了我們不少,我們更是將你看做自己人一樣對待。”
龍麒聞言,終是露出自那日得知真相後第一個會心的笑容來,道:“在龍麒心裡,大家永遠是我的親人,特別是爵和翎雨,這不僅僅是爲了報答爵父母對我的救命之恩,更多的是我們之間那種情誼。”
“龍麒,我發現你如今越來越煽情了,一點也不像最初我認識那個不着調的麒麟了。”季澤爵雖然嘴上這般笑着說道,但心中卻是暖洋洋的。
“是嗎?那說明你還沒有認識到哥的本性,不過,這些日子,真的謝謝大家,如果沒有你們,我想我也不可能那麼快找到線索,更不可能打開心結。”
“行了龍麒,少這般煽情,這不是你的風格,我還喜歡你以前那副樣子,這般卻是有些怪!”季澤爵笑着說道。
“那不知爵大人,禁獵團中,可是還有哥的一席之地啊?”龍麒笑問道。
“當然有,給你留着了,有你這位龍族未來的皇,我想禁獵團將會更加壯大!”季澤爵看向龍麒笑着說道。
“那是,有哥在,日後我們將地盤做到三角域去,那裡是三界的交界,更是龍蛇混雜的地方,也是最爲鼎盛的地域。”龍麒漸漸開始恢復本性的道。
“那感情好啊!正有此意,下一步我打算將設立分部,這個地點也自然選擇在三角域處。”季澤爵興奮的笑道。
“哥就知道你會看中那裡,不過,我們還真的可以試上一試……”
沒待龍麒將話說完,便是被曲老打斷了去,道:“好了,這些話,待會你們有的是時間去聊,我們這些老傢伙可沒那麼多精神頭,更沒有你們年輕人這般闖勁。不過呢!給你們一些意見到還是可以的,既然你們想將勢力發展到三角域去,那麼有個人你們必不能放過!”
“誰?”季澤爵與龍麒齊聲問道。
“安朵兒,安朵商會的幕後老闆,她的安朵商會能夠在三角域立足,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那不單單要靠手腕,更要有極強的眼光與頭腦,因此這個人,你們不能放過。”曲老笑着說道。
聽聞此言季澤爵倒是回過頭與朱翎雨對視了一眼,沒在說話,後者卻是伸出手來,與之相握,而後笑着道:“曲老的話我同意,如若我們想去三角域立足,那麼,勢必也會找上安朵商會,到了那時,免不了要與對方合作,這與曲老說的又有何分別?不過,曲老的法子,卻是要讓我們省力不少呢!”
在這期間,曲老不斷點頭,笑着接過話來,道:“不錯,翎雨說的甚是,朱矢,你們朱家可是出來個了不起的丫頭啊!看來朱雀島想不興旺都難啊!”
“曲崖過獎了,翎雨能有今日出色的表現,也是讓我感到意外啊!看來與季家丫頭呆久了,她也學會了不少啊!”朱矢說道最後,卻是衝着季洺王說道。
季洺王自是聽得明白,忙笑着道:“老祖過獎了,翎雨天資聰慧這些東西早晚是會懂得,如今能有如此的成長,也是她憑藉自身的努力啊!小爵只不過做了她該做的事情,不過,話說回來還真是慚愧啊!我與她奶奶幫助她的畢竟有限,還不如老祖對她的幫助啊!”
“誒!洺王無需這般,如若不是你們的鼓勵與愛,小爵她縱有再高的天賦,也是萬萬達不到如今這般的。”朱矢笑着說道。
“季家讓她揹負太多,欠她的也太多了……”季洺王深深嘆了口氣道。
“爺爺,說什麼呢!弄得好像你們多對不起我一般!出生在這樣的武道世家,這本就是我們無法逃脫的責任啊!”季澤爵有些不滿的抗議道。
“這話說得好啊!你這番話,可要比起那些天之驕子,天之驕女們看得清楚多啊!洺王,這點上,你可不如你這孫女嘍!”慕一山極爲讚賞的笑着道。
“是是是,慕老祖教訓的是…的確是洺王有些婦人之仁了…”季洺王笑着說道,他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呢?只是出於心疼季澤爵的心情更多些罷了。
見季洺王答應,季澤爵擡眼看向朱矢,恭敬的問道:“老祖,東林海季家可是有傳信過來了?”
朱矢聞言微微點點頭,說道:“恩,卻是有此事,看來翎雨告訴你了啊。”
“什麼?東林海季家傳信?說了什麼?”季洺王有些吃驚的道。
季澤爵見季洺王這般激動,略作整理後,道:“爺爺,你切莫激動,東林海只不過想請我們過去一趟,應該是爲了與我們化解先前的矛盾。”
季洺王聞言與顧儀容對視一眼,均看出彼此眼中的顧慮,沉默了片刻說道:“小爵如何看?”
“我麼?”季澤爵微微一笑,看了看朱矢他們,又看向季洺王道:“三日後,我與翎雨會陪龍麒回龍族,所以這件事情,就交給爺爺去辦吧?至於結果,爺爺做主便是!只不過,要麻煩曲老與師孃陪同爺爺前去,畢竟東林海不是一般勢力,並且出於他先前那般作爲,我們還是小心些好。”
衆人聞言紛紛點頭,季洺王緩緩的道:“恩,那就按你說的辦吧!”
“爺爺,但是有一點您必須要爲我爭取!”季澤爵突然這般說道。
“哪一點?”
季洺王極爲不解的看向季澤爵,他並不知道東林海反對季澤爵與朱翎雨的事情,季澤爵自是知道這一點,於是,看向季洺王與顧儀容道:“爺爺,奶奶,恐怕你還不知道,東林海在圍剿我們季家之前,已是去過學院,他們表現出來的態度極爲強硬,更是反對我與翎雨在一起,所以爺爺應當明白,小爵要爺爺爭取哪一點了吧!”
季洺王在聽聞這件事情後,卻是神色有些難看的道,如今對於朱翎雨這個孫媳婦兒他們是極爲的喜歡,東林海居然提出這般無禮的要求,那就別怪他六親不認了。
“放心吧!小爵,他們如若不肯答應,這和解之事不談也罷!”
朱矢聞言季洺王這句話後,也是冷哼的道:“哼,東林海居然還有這般要求?我們家那裡不好?真是欺人太甚,這一趟算我一個,我定當要與他們好好說上一番!”
“沒錯!朱家老祖這話我甚是贊同,他們若是這般,洺王我支持你的決定!”顧儀容幫腔的說道。
其他人聞言均是微微嘆了口氣,這三位如今這般氣勢,還未與東林海見上面,便是火藥味十足,真不敢想象,如若對方提及這件事情後,將會怎樣的一番世紀脣舌大戰啊!
見到他們這般,季澤爵與朱翎雨倒是相視一笑,對於她們來說,那些人同不同意她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們最在意的親人支持便可。
這邊事情告一階段,季澤爵、朱翎雨二人便匆匆離開,依照曲老的建議找上還爲離開的安朵兒,此刻的安朵兒正與慕凝嫣在房中說着共同話題人物“季澤爵。”
見她們二人來此,倒是有些意外,但也忙起身笑道:“兩位來此,可是找安朵兒有事相商?”
像安朵兒與慕凝嫣這種精明、能幹的女子,向來都是對着某種突發事情,有着莫名的淡定與冷靜。在這一點上,是朱翎雨不及的,但卻並不會影響什麼,因爲她們完全走的是不同路線。
“安朵師姐果然厲害,我們還什麼都沒有說,你便猜出我們有事找你相商?”季澤爵笑着說道。
“禁獵團的爵大人,短短三年間,便是將禁獵團成爲大世界中的一方霸主,其能耐,又豈是我們這般小女子可比的?”
安朵兒雖然微笑着道,但那看向季澤爵的眸子中,那份情誼再明顯不過,眼前這人,如若沒事定然不會主動找上自己,因爲對方刻意的保持距離,安朵兒心中自然明白是爲什麼?但即便如此,她依然無法將自己的心從對方那裡拔除。
一晃兩年時光過去了,自從上次學院大賽與地方分開,在這兩年裡,她可是一直都密切關注着對方的動向,可以說這世上,能夠令安朵商會幕後老闆掛心的人,目前爲止,僅此一人。
安朵兒自己恐怕都說不好自己究竟因爲什麼愛上的季澤爵,從那以第一眼的一見鍾情開始,安朵兒的眼中,便是沒再住過別人。她甚至覺得自己對季澤爵的愛並不輸於任何人,不管是慕凝嫣,還是與季澤爵在一起數年之久的朱翎雨。安朵兒深知對方什麼都給不了自己,因爲她的心裡,全部裝的都是朱翎雨,不管自己多麼優秀,也無法令對方多看自己一眼,更何況,朱翎雨的優秀並不輸於她。
這些日子在禁獵團中,所見所聞都是令得安朵兒極爲佩服這位爵大人,更讓她知道,自己的果然沒有看錯人,這名猶如傳奇般的女子,卻是令那些男子顯得有些無用了呢!學院大賽如此,禁獵團更是如此!
季澤爵的成功,並非走的不擇手段,也並非走的出賣色相,她憑藉那獨特的眼光,及對時機的掌控,精心的策劃,更是精心選拔、培養的人,更有她機緣巧合的遇到尉遲鳳儀,有了這位天至尊的坐鎮,纔有今日的禁獵團,又豈是一般勢力可以比擬的?
尉遲鳳儀的修爲雖然不如曲老、朱矢、慕一山等人達到九品至尊境修爲,但卻也是個名副其實的八品至尊,與閣老等人同等的人物,試想有着這樣一人坐鎮於你的勢力中,那將是怎樣的榮耀,這無疑更是將實力拔高到直逼四大學院的程度,後來再有季澤爵等人先後達到至尊境,從阿斯特拉艾亞學院畢業出來,加入到禁獵團中,更是令得整體實力再度提升。
如今的禁獵團,可不僅僅只有一位天至尊強者了呢!更有曲老與納蘭宛兩位九品至尊坐鎮於此,再加上龍麒、季澤爵與朱翎雨這三位小天至尊,如今的禁獵團可是足足擁有五位貨真價實的天至尊。而納蘭宛當然不能算作禁獵團中的人,如果這般,恐怕阿斯特拉艾亞學院可真要與禁獵團翻臉了。
“安朵兒師姐過獎了,正好凝嫣也在,接下要相商的事情,與兩位都有關。”季澤爵豈會看不出安朵兒與慕凝嫣兩人眼中的情愫,可是她也唯有將兩人當做姐姐一般愛護,而她們最想要的,卻是她永遠無法做到的。
“坐下來說…”說罷,安朵兒將衆人引入會客廳,待衆人做好,她方纔問道:“不知爵大人來此,找安朵兒所爲何事?”
季澤爵非常欣賞安朵兒這種女人,因爲她們永遠會保持理智去做事,這樣一來只要雙方不跨越那道界限,便永遠不會越界,即便是在朝夕相對的情況下,而這樣的女人,她至今也只知道兩人,那便是武則天與上官婉兒。
“安朵師姐……”
沒待季澤爵說完,便是被安朵兒打斷,對着季澤爵與朱翎雨有些不滿的道:“爵、翎雨,我發現你們在對我的稱呼時,總是安朵師姐的叫,怪生疏的,對於凝嫣你們都是省去姓氏,而只喊名字,我也要這般。”
“這…並非我們不想,只是師姐的名字太過連貫,拆開又有些太過親密,故此一直這般叫。”朱翎雨見季澤爵有些暴汗,於是開口說道。
安朵兒聞言略有深意的看了看默不作聲的季澤爵,說道:“這樣啊!要不然你們只喊我姐姐便是,誰叫我比你們大上幾歲了!”
“好!那以後翎雨便叫姐姐了。”朱翎雨笑道。
季澤爵聞言也是微微一笑,道:“安…姐姐,今日我想問姐姐與凝嫣一句,可否喜歡這禁獵團?”
安朵兒與慕凝嫣相視一眼,同時點頭應道:“自是喜歡。”
“兩位可願意加入我禁獵團?”季澤爵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於是接着問道。
安朵兒倒是微微一笑,略有深意的道:“禁獵團可是對我們安朵商會有想法?”
“姐姐,莫要誤會,安朵商會是姐姐一手創辦,禁獵團並無所圖。只是如果姐姐能加入禁獵團,也是會要給姐姐一個滿意的交代,你看這樣如何?姐姐做我們禁獵團第一分站的幕後站長,而這第一分站自是在姐姐的管轄範圍內。如何?”季澤爵笑着看向她說道。
“你是說要將禁獵團分站設立在三角域?”安朵兒極爲驚訝的問道。
季澤爵見她如此點頭笑道:“正是如此。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安朵兒聞言深深的看了季澤爵一眼,而後認真的道:“容我想想。”
季澤爵點頭,對此她一點都不心急,畢竟這件事情涉及到安朵商會今後的發展問題,給予時間考慮是必然的,而慕凝嫣卻是不必顧忌這些。於是,她擡眼看向慕凝嫣,而此刻後者也在看着她,兩人目光交匯,便見對方衝她微微一笑,道:“你們真的想我加入這禁獵團麼?那麼,我倒是想聽上一聽,給予我的職位又是什麼?”
聞言季澤爵當然明白對方這般問的意味,緩緩點了點頭,道:“在圍剿現世時,對於血家的血茜,我非常欣賞,她與血菲也是我至今爲止,兩個最不想殺的人。她們的才華如若能用在禁獵團中,將會使禁獵團變得更加壯大,而血茜的智慧與精明能幹,卻是極爲適合做我們禁獵團的智囊!但那日見到凝嫣後,使得我明白,那智囊的位置,並非只有血茜一人能夠勝任,凝嫣的智慧與才識是衆所周知的,更是比那血茜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禁獵團中的智囊也定非凝嫣莫屬!”
在聽過季澤爵這樣一番話後,慕凝嫣那絕美的臉頰之上,蕩然出一股莫名的神色來,這還是首次聽到季澤爵這般去評價她,當然對於季澤爵這番評價,慕凝嫣很是受用!
緩緩拿起擱置一旁的茶杯,輕輕喝上一口,而後輕柔的將其放下,微微一笑道:“可是徵求了我家老祖的同意?”
季澤爵聞言淡淡一笑道:“慕家老祖說了,只要你不反對,他便不會阻止!”
“好!我加入!”
比起安朵兒的猶豫,慕凝嫣顯然要輕鬆許多,多日來,她等的便是季澤爵這番話,當初學院大賽分別後,她也是從小西天聖學院畢業,回到家族之內的她,更是被慕一山重點培養,在這兩年多的日子裡,她也是忘不了,那日慕一山與她的談話。
“凝嫣,你可是決定了?那季家丫頭可是有了心儀對象,而且那對象也是我無法替你爭取到的。”慕一山看着她問道。
“老祖,凝嫣打從召喚你過去,便是已下定決心。此生在慕凝嫣的心裡唯有季澤爵一人,不管對方能否給予我想要的愛,凝嫣心甘情願這般。”慕凝嫣前所未有的堅定,看着慕一山一字一句的說道。
慕一山定定的看着她,這丫頭是慕家他最得意的後人,如今居然義無反顧的愛上個女子,而那女子卻是什麼都不能給她,可她卻是依然願意爲對方封心。有那麼一瞬,慕一山很想說他不同意,很想強硬的將慕凝嫣嫁與他人,過上他爲她安排的生活。可那樣一來,凝嫣便會恨上他,這樣的事情,對於他來說,這萬年裡不是沒有做過,但那後來的結果,卻並非是他想要的。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慕家老祖方纔重重嘆出一口氣來,說道:“罷了,罷了,隨你吧!我也不勉強你什麼,只要你開心便好!”
“多謝老祖!”
慕凝嫣在說完那番話後,竟是撲倒這位老祖身上大哭了起來。是啊,在愛人那裡得不到的情感,或是受了傷,也唯有家人方能給予這種安慰了吧?
安朵兒在見慕凝嫣這般痛快的答應,便是陷入沉思,她自是明白,慕凝嫣沒有她那般顧慮,這倒是令安朵兒極爲羨慕的地方。
季澤爵在慕凝嫣答應之後,便是看向安朵兒,而此刻的後者卻是略顯糾結,對此季澤爵淡然一笑,道:“姐姐可是顧慮安朵商會今後的發展,以及歸屬問題?”
安朵兒在聽聞她這般說後,倒是爲對方的通透,小小的震驚了下,旋即想到眼前的人兒,可不是一般的女子,也便了然的點頭應道:“的確如此,不知爵可有良策!”
安朵兒理所當然的將這個問題拋給了季澤爵,而季澤爵卻是似有準備的笑道:“法子倒是有一個,不知姐姐聽後可否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