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太后的聲音不由的有些冷冽:“那兩名宮女何在?”
見太后發話了,樂兒和身旁一個瑟瑟發抖的宮女忙磕頭道:“奴婢樂兒(小文)。”
“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樂兒雖然心裡害怕,但還是頗爲鎮定道:“奴婢和小丫關係好,今日是小丫的頭七,奴婢便想着給她燒些紙錢,此事和陳貴人無關,奴婢也並沒有說什麼楚小儀和大皇子。”
倒是她身旁的小文的宮女緊緊的咬着自己毫無血絲的嘴脣,有些怯怯的看了一眼跪着的陳貴人,又瞧了瞧身邊的樂兒,隨即便埋下頭並不吱聲兒。
樂兒自然也是察覺了小文的這番動作,心裡暗叫不好。她素日裡瞧着小文是一副忠厚老實的模樣,誰知道竟然是這麼個背信棄義的東西,她現在在大殿上做的這番動作倒是更難讓主子脫身了。想到自己今日早上聽信這小文的一面之詞,說是自己和小丫同住在一起,也算是有些情誼,如今小丫走了便想給小丫頭七燒些東西。雖然那個叫小丫的宮女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她當時見這小文這般的重情義便準了。當時小文還極力慫恿她說什麼給鬼神燒紙宜早不宜遲,怠慢不得,又說她給小丫準備的多,可以先給她燒,燒了好給主子定定心。如今細細想來,怕是一早就設計好了的。
薇
夫人看着這地下跪着的人,心裡已經有了思量,又瞧着吳修儀,樑婕妤和太后今日的樣子,這事兒怕是很難善了了,只是這陳貴人怎麼這般的不小心,竟然青天白日讓宮女燒紙錢,烏頭鹼居然也被搜了出來。想到這兒,薇夫人的眼裡閃過了一絲薄怒。
陳貴人見了薇夫人的樣子,心知她定是生了氣,只是當下她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呀。
近來因爲這楚小儀發瘋的事情,已經是鬧得菡夢院不得安生了,合着這楚小儀又沒日沒夜的鬧着,她近幾日連連夢魘,又聽那些小丫頭說些什麼鬼神之事,心裡更是惴惴不安,這才慌了神讓樂兒尋些紙錢來偷偷燒了,哪裡知道這丫頭居然青天白日的做這樣的事情,那烏頭鹼她早就讓樂兒悄悄地埋了起來,又怎麼會搜出來。如今她只能靠薇夫人看在她這麼多年爲她鞍前馬後的份上兒可以救救她。
小文做出這副樣子自然是有下文的,而且戲唱到了這裡,自然還是要唱下去的,樑婕妤眯眼瞧了眼小文,抿了抿嘴道:“怎麼,太后娘娘問話敢不答,你一個小宮女是要抗旨嗎,還是說你怕,不敢說?”
那小文忙磕頭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樑婕妤的聲音略帶了絲尖銳。
小文像是被嚇到了一般,
瑟瑟縮縮的,吳修儀面露柔色道:“你且說出來,自有太后娘娘明察秋毫。”
那小文惴惴不安的看了眼陳貴人,這才細聲細氣道:“奴婢不敢欺瞞太后娘娘和各位主子,奴婢是和小丫住在一起的宮女小文,前幾天陳貴人誇小丫做事兒好,就賞了小丫個荷包,正是李嬤嬤手裡的那兒,只是之後的幾天,奴婢就發現小文有些神不守舍,恍恍惚惚的,還時常說些胡話,奴婢原以爲她只是這些天累過了頭,哪知道沒幾天小文就死了,死的時候滿臉烏青,奴婢當時就嚇了一跳。”說道這裡,小文微微頓了一頓,然後接着道:“可是陳貴人說小丫是害了急病死的,當日就讓人把小丫拖去了亂葬崗。不讓奴婢們私下討論這事兒。今日一早,奴婢就瞧見樂兒在悄悄的燒東西,嘴裡還默默有詞,說什麼楚小儀和大皇子還有小丫,烏頭鹼什麼的…”還沒說完,樂兒便瞪着眼罵道:“你胡說,太后娘娘,她胡說,不是這樣的,奴婢……”
“放肆,主子們都沒發話,有你一個奴才說話的地兒?”宋嬤嬤冷聲哼道,“來人,掌嘴。”
吳修儀和樑婕妤樂得看戲,自然不會插手,薇夫人雖然不滿,但是也不會爲了一個宮女和太后翻臉,故而這話剛剛落音,就從旁邊走來兩個嬤嬤將樂兒架了起來,左右開弓,沒幾下便將樂兒打得滿嘴鮮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