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封睿才注意到春容並不在重華宮,轉過頭問道:“怎沒見着你那個擅長做糕點的宮女?”
蕭婉捂着帕子遮掩了臉上的神色,隨即輕咳幾聲道:“蕭妹妹說皇上喜歡春容做的糕點,便到我這兒借了去。”
“原是如此,倒是蕭才人她有心了。”封睿微微點了頭道。
蕭婉聽得封睿這麼說,心裡五味陳雜,但面上依舊笑容依舊,輕言道:“春容的手藝連皇上都說好,蕭妹妹又聰慧有佳,那日來的時候說是要親自給皇上做呢,想來皇上不久之後就可以嚐到蕭妹妹的手藝了。”
一旁的彩夏見蕭婉絲毫沒有提及讓春容回來一事兒,剛要插話,便聽得紫芝拿起一旁的藥碗道:“娘娘,該吃藥了。”
蕭婉自是瞧見彩夏的樣子了,只是不動聲色的略了過去,接過春容遞過來的碗,一仰頭便將那苦澀難耐的藥汁給吞了下去。
一旁正乾着急的彩夏見蕭婉的臉皺到了一起,也顧不得春容的事情,立即端了碗清水來讓蕭婉漱口,去去口裡的藥味。
蕭婉擡頭看着彩夏焦急的臉龐,不由的在心裡輕嘆了口氣,隨即給了紫芝一個眼色。
紫芝會意,掀了簾子出去,不一會兒便端來一小碟點心道:“娘娘,吃些東西去去嘴裡的味道。”
蕭婉作勢便要捏起一個,哪知那糕點散得很,只是輕輕一拿便都散成了粉末,蕭婉微微嘆了口氣,用帕子將那灑落的點心末給包了起來道:“罷了,將這些東西都撤下去吧,我現在不想吃。”
封睿竟是沒
想到這春容一走,竟是連一盤小小的糕點都做不出樣子,心裡有些不悅道:“這糕點是誰做的。”
不一會兒便見一個宮女誠惶誠恐的進來跪下道:“皇上,娘娘,糕點是奴婢做的。”
封睿冷冷的看了那宮女一眼,對着蔣海道:“拉出去”隨即轉頭對蕭婉道:“連這些東西都做不好,這樣的奴才早些送去慎刑司也罷。”
蕭婉聽了,微微擡眼,略帶哀愁道:“皇上,這宮女也是自春容走後纔剛剛學做糕點的,熟能生巧,想來以後會做好的,皇上不必生這麼大的氣。”隨即垂眼微微撫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道:“嬪妾肚子裡的孩子還未出生便跟着嬪妾遭受了這麼多的苦,這宮女若是送去了慎刑司,也着實可憐,不若讓她留在這兒做些粗活,也當是爲咱們的孩子積福了。”
封睿看着蕭婉那強撐着笑意的臉,微微嘆了口氣:“辛苦你了。”隨即便揮了揮手,示意蔣海去將那宮女帶回來。
那宮女原以爲此番去了慎刑司是絕對回不來的,已是萬念俱灰,誰知道在半途中竟然又被召了回去,讓她繼續呆在重華宮裡。頓時欣喜若狂,執意要跟着蔣海去向皇上和蕭婉謝恩。
蔣海拗不過,便默許了她跟在後頭。
待那宮女謝了恩後,封睿微微沉思了一會兒,隨即吩咐蔣海道:“你去蕭才人那裡把那個宮女帶回來。”
彩夏聽了,頓時笑逐顏開。倒是紫芝略微擔憂是看了蕭婉一眼。蕭婉不動聲色是笑着道:“皇上,這春容纔去不久,都還沒到小半個月的功夫,若皇上
就這麼般的把她召回來,難免弄得蕭妹妹心裡不快,等再過幾日可好?”
封睿只是略微一提,聽到蕭婉這麼說,也就不再堅持,沉聲道:“那邊依你,若是你這裡沒有合適的人,到時候從御膳房那裡撥個人來。”
蕭婉笑着搖了搖頭道:“左右不過幾日的功夫,這說來也是嬪妾的錯,原應該讓宮女們都學着些做的,到時候等春容回來得讓她好好的教教纔是。”
這邊蕭婉和封睿聊得開心,倒是一邊的彩夏聽了蕭婉說的那些話,有些不開心的低下了頭。這番表情着實明顯,就連封睿都瞧見了,蕭婉笑着打趣道:“瞧着丫頭,平日裡和春容感情好,這不才分開幾天,便總是央着嬪妾將春容給召回來,今日嬪妾沒答應,這不,滿臉的不高興呢!”
彩夏微微搖了搖頭道:“奴婢沒生娘娘的氣。”
一旁的紫芝笑着道:“皇上,娘娘,彩夏估計是擔心春容一個人在鹹福宮住不習慣呢。”說着,又笑着望着彩夏道:“你就別操心了,那日春容去了之後,第二日娘娘就吩咐我將春容平日裡用慣的東西都送了過去呢!在過幾日春容便就回來了,你就別擔心了。”
聽到紫芝這麼說,彩夏微微吃了一驚,隨即笑着道:“我就知道娘娘對我最好了。”
聽了彩夏這孩子氣的話,蕭婉滿面笑容的嗔道:“就這麼說出來,也不怕讓人看了笑話!”
見主僕三人有說有笑,封睿點了點頭道:“丫頭頗有你的風範,是重感情的人。”
蕭婉笑了笑,並不答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