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緊緊地攥着拳,平靜的,驕傲的,像是在對自己,又是像對這個世界宣告:“這些都不屬於我!”
坐上車,夏千晨沉默咬着脣,倔強望着窗外,不允許自己再留下一滴淚。
一切都結束了,離開這個城市,再也不回來。
連幻想都被擊碎得一乾二淨。
車子急速地奔馳在去機場的路上……
整個車廂裡格外沉默,死寂。
冷天辰不知道是什麼神情,她什麼也不想在乎。眼淚流得多了,眼睛變得乾澀睏倦,她只想好好睡一覺。
頭抵在冰冷的玻璃窗上,夏千晨麻木地看着窗外呼嘯而過的景,形形色色的人,慢慢磕上眼。
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一隻手試探地伸過來,攬住她的頭靠到他肩上。
“千晨,睡吧。”
“……”
“睡一覺醒來,一切都是新的。”冷天辰溫柔的脣落在她額心,“忘了這一切,我們重新開始。”
忘了這一切,我們重新開始。
夏千晨閉上眼,心中一片死灰的寧靜,她根本睡不着,只是好像被奪走了思維一般寧靜。
突然車子一陣顛簸,緩緩停下來了。
“少爺,有人截車!”
“你們是什麼人!?”
夏千晨只聽到一陣激烈的動彈,睜開眼,看到幾輛黑色的車一字排開堵住了路口。幾個衛兵已經下車去查看情況。
從對方打開的車內走下來幾個黑衣保鏢,手裡都拿着銀色手槍。
幾個衛兵還來不及反擊,已經被迅捷擊倒在地。
正準備下車的司機看到這一幕,就要關上車門,一個保鏢朝這邊射擊,司機直接倒在了方向盤上。
夏千晨眼睛紅腫着,根本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冰冷的槍口已經瞄準了她。
夏千晨的心口僵住,有人要殺她?!
忽然頸子一疼,緊接着一陣無力麻痹的感覺迅速佔滿了全身。
失去意識的瞬間,她明白過來,那是麻醉手槍……
接下來再發生了什麼,夏千晨陷入麻醉昏迷中,什麼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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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裡一直嗡嗡地叫着。
夏千晨覺得耳朵邊有什麼聲音在巨大地鼓動着,讓她整個人都懵懵的。
夏千晨慢慢睜開眼,感覺自己是靠在一個人的懷裡,坐在舒服的軟墊座椅上。但是很顯然她不在那輛車裡了,眼前的情況有些奇怪。
一個空姐推着車子走過來問:“要水和報紙嗎,先生?”
然後夏千晨就聽到男人的聲音傳來,低沉渾厚的,帶着震人的磁性:“報紙。”
“給您一份報紙……”
夏千晨眨了眨眼,看到一隻手伸過去接了報紙。
寬大的手掌,手指關節修長有力,只是一隻手她都熟悉到能認出它的主人。
他的另一隻手握住她的右手,只單手攤了報紙。
他的動作很輕,彷彿是怕吵醒沉睡中的她。
夏千晨或許保持同一個姿勢睡了太久,脖子都是扭的,她一動不動地靠在那個肩上,她是在做夢?
“你醒了?”低沉的嗓音再次從她頭頂傳來。
他終於是發現她醒了。
夏千晨眨了下眼睛,感覺他伸手要托起她的腦袋,她立即避開他,坐起來。
她的眼睛看着前方,彷彿都沒有勇氣看他:“這是哪裡?”
他好像笑了:“航班,你不知道?”
夏千晨還是盯着前面問:“你跟着我們上了飛機?”
“你錯了,”他靠近她的耳朵,曖昧地說,“我們把他落下了。”
她的下巴被捏住,他迫使她回過頭面對他的臉。
對上那雙深邃的綠眸,夏千晨一直揪緊的心差點當機。
南宮少帝俊朗分明的五官,美麗如寶石的眼睛,微微勾起的薄脣,還有他看她的雖然冰冷卻充滿了深情的目光……
這一切都像是給了她清醒的一巴掌。
她用力地掙脫開,拉遠距離地往後縮:“那些保鏢是你派來的!?”
南宮少帝沒說話,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你……”她慌亂問,“想幹什麼?”
“又想拒絕我麼。”他望着她問。
“……”
“你還想逃到什麼時候?”他堅持地抓住她想要避開的手。
夏千晨彷彿被他抓住的是自己的心,噗通噗通的。
他另一隻手放下報紙,過來擦了擦她紅腫的眼睛:“爲什麼哭?”
“……”
“因爲我要結婚了?”
夏千晨的身形動了下,被說中了心思,臉上的表情藏不住。
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覺得自己有些無地自容。
“你,你放我下飛機。”她居然連說話都打結,目光垂下去,只敢盯着他們相握的手。
“已經晚了,目的地是愛爾蘭。”
“……”
這一切太突然了,她才接受了那樣的大悲之痛,在心裡做了決斷,以爲新來了,一切都是新的。可是她睜開眼,峰迴路轉,她又回到了南宮少帝的懷裡!
是的,他丟下冷安琦追了出來,抓住了她,又一次從冷天辰手中將她帶走了!
他是因爲看到了照片,知道了她的心意……
是因爲他愛着她無法捨棄她還是……?
夏千晨的腦海中千萬的思緒紛亂,只覺得談戀愛好累,猜測南宮少帝的心思好累,而心被快樂和痛苦不斷地煎熬着的感覺更累。
就在這時,羅德推開頭等艙的門走進來,手裡拿着一份飯。
看到夏千晨醒來了,他微微揚了下眉頭:“夏小姐醒了,正好,是午飯時間,你們早晨都沒吃東西。”
南宮少帝接過飯問她:“餓不餓?”
羅德說:“我再去拿一份飯。”
“不餓!”夏千晨快速地說,“我不需要,謝謝!”
她的聲音很衝,羅德無辜地聳聳肩,望着南宮少帝。
主人擺擺手,他只得退下了。
南宮少帝打開飯盒蓋子,飛機上的伙食很好,噴香的食物香氣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