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牛舍的乾草地上倒下……
………………
夏千晨的耳根不自覺發紅,臉色也發燙,偏偏南宮少帝的氣息近在咫尺。
“你幹什麼?!”夏千晨猛地擡頭瞪着他,“離我遠點!”
“……”南宮少帝。
夏千晨端了個小凳子,坐到牛的另一邊,牛身阻擋着兩人的視線,她這才覺得好受一些。
可是因爲擠奶,南宮少帝的手不時會觸碰到她。
夏千晨咬住脣,很想撒手不幹了……
擠了一些牛奶,夏千晨就忍不住叫羅管家:“你去拿奶瓶來,先弄些牛奶去加熱給小少爺喝,他肯定餓壞了。”
羅德點頭,讓人盛了些牛奶走。
夏千晨就連忙站起來要走。
“怎麼,夏小姐就不擠了?”羅德還是習慣這樣稱呼,0328號小姐總怪怪的。
“已經夠小少爺喝的。”
“沒準晚上他還要喝,多擠點吧。”
夏千晨詫異地看着羅德,他好像很希望她跟南宮少帝多相處一樣。
但是夏千晨現在心境變了,她想忘掉南宮少帝,淡化掉對他的感情……
唯一能做的就是遠離他,減少接觸。
“不了,我還有事。帝少也會擠奶,剩下的工作我相信他會很樂意做完的。”夏千晨微笑拒絕,離開牛舍。
她腳步匆匆,幾乎是逃的身影……
南宮少帝眉頭蹩起,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發生改變。
那天以後,夏千晨和夢海心每天三餐,手邊都會放了一大杯牛奶。
沒有經過加工的牛奶帶着腥氣,小孩子喝不覺得,可是輪到了大人……
夢海心每天喝得很難過,像喝毒藥,夏千晨也難過,爲了自身和寶寶健康,忍了。
南宮少帝白天要去公司,或在書房裡處理公務,只有晚上纔會回家。
也就是說他和夏千晨只有每天的晚餐纔會在餐桌上見面。
後來夏千晨連晚餐都不下來吃了,都是讓傭人送到樓上解決。
一晃,一個多月過去。
兩人雖在同一個屋檐下,但是因爲時間和夏千晨的刻意迴避,幾乎沒有碰頭見面。
夏千晨每天無聊就看書,畫畫,或學打嬰兒的毛衣。
這天,夏千晨早晨被噩夢驚醒,又夢到南宮璃了。
在一個家裡,南宮璃因爲體質弱,又還太小,幾乎不出嬰兒房。
每天都有醫生進進出出,爲他檢查身體狀況……
但是關於南宮璃的事,誰也不會告訴她。
昨晚,醫生們給南宮璃檢查完,神色凝重離開,也許這就成爲了夏千晨擔心和做噩夢的原因。
她爬起來,跑到嬰兒房門口,耳朵貼着門聽裡面的動靜——
這種白癡行爲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
有時候會隱約聽到夢海心哄孩子的聲音,給他唱搖籃曲,講故事,或者手忙腳亂地給他換尿布。
夏千晨目光發黯,覺得夢海心那麼幸福……
忽然,裡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夏千晨怔了下,還來不及隱蔽,門猛地被拉開。
看到南宮少帝深邃刀刻的面容,夏千晨更是赫然了一下,兩人這麼長時間沒見,彼此看着對方都有一點改變。
夏千晨因爲懷孕,每天大補特補,臉稍稍紅潤,豐盈了些。
而南宮少帝卻更是漠然,冷峻,黑瘦了不少。
短短几十秒的時間,夏千晨大腦一片空白,還爲自己來錯了房間。
“你在幹什麼?”他寒聲問道。
夏千晨怔了怔,很快祥裝淡定道:“沒什麼,我路過。”
他怎麼會從嬰兒房出來,還這麼早,難道昨晚他在嬰兒房睡?!
說是嬰兒房,夢海心身爲南宮璃的奶媽,也跟他寸步不離地住一塊兒的。
不過這個問題夏千晨不是很關心,南宮少帝不管屬於誰,都不屬於她。
她唯一關心的是——
離開前,眼睛往房內的搖籃處梭了兩眼。
沒有看到南宮璃,倒是一隻小手掛在搖籃上,看到他肉肉的小拳頭,夏千晨好像便心滿意足很多。
“站住。”
冷冷清清的嗓音突然叫住她。
夏千晨整個身體釘住,卻極爲不友善問:“有何貴幹?”
“你在偷聽?”
“笑話,我都說是路過了,偷聽什麼?”
“你最好是真的路過,否則……”南宮少帝語帶威脅。
這威脅的語氣終於將夏千晨炸毛了:“你說我髒,有病菌會傳染不讓我看孩子,我在門外聽聽他的動靜,病菌也能隔着門板傳染他了?”
南宮少帝皺了下眉,還以爲她偷聽的是他跟夢海心……
瞬間,心底涌起一股極爲煩躁不滿的情緒。是失望嗎?
“你就是不讓我見孩子,是不是?”
夏千晨攥了拳,在這裡忍受了一個多月被關押囚禁的生活,就是想着能多看看南宮璃,可是到現在爲止,她越來越發現是奢望……
“既然見不到,你就放我走吧。”
“……”
“我知道你想要我生下孩子,是要臍帶血給南宮璃治病,”夏千晨轉過頭看着他,“我答應了,生下孩子,就會保存臍帶血給你送來。”
南宮少帝冷冷地挑起眉峰:“你有不答應的權力?”
“呵,事實上,我還真有。”夏千晨冷笑一聲,“我若不想要孩子,你以爲你攔得住我?”
“……”
“但是你放心,我是複製人,但也有感情,南宮璃是夏千晨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會愛他,給他最好的,只要能救他的命,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南宮少帝冷清而嘲諷說:“你有感情?”
“……怎麼沒有?!”
“那麼,我怎麼沒有看到半點你對我的感情?”
夏千晨又用那種看怪物的眼神看他,匪夷所思道:“你需要嗎?”
“你說呢。”
“你當然不需要!”
“你明白便好。”
“因爲你不需要,我會把對你的感情割掉,我會忘了你!就從你放過我,我們再不見面的今天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