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少帝那神情憔悴的,他只要睡不好,眼睛的陰影就很重,本來臉的輪廓就很深邃,濃密的睫毛陷在暗影中密密的一層黑。
他朝前走了兩步,忽然身形一晃,在夏千晨面前倒了下去——
☆☆☆☆☆少爺專用分割☆☆☆☆☆
“高燒。”醫生抽出溫度計,看了看,“39°2。”
夏千晨皺着眉,不無擔心說:“他大概什麼時候高燒的,會不會傳染給寶寶?”
“我們馬上就去給小少爺看看。”
“嗯。”夏千晨點着頭,等醫生給南宮少帝掛好藥水,就匆匆跟去了嬰兒房。
南宮少帝眼睛半磕,躺在牀上,看到夏千晨關門走了。
他的眼睛裡的火光在瞬間暗熄……
以前他發燒,夏千晨緊張得不得了,忙前忙後地在他身邊轉悠。
而現在,他發燒了,夏千晨第一時間擔心的是他會不會傳染給寶寶。
眉頭用力地擰成結。
很快,當南宮少帝發現他在吃兒子的醋時,心也擰成了結,表情更陰鬱了。
羅德見南宮少帝臉色這麼難看,擔憂問:“帝少,是不是不舒服?”
“滾。”
原來是心情不舒服。
羅德變成炮灰飄走了……
醫生給寶寶做了最全面的檢查,發現寶寶並沒有發燒的跡象,爲了防止他被傳染,調劑了一點預防感冒的藥給他吃。
夏千晨怕自己被南宮少帝傳染了,又讓醫生給她做了檢查。
情況一切都很好。
夏千晨鬆口氣,安心地將藥弄碎了,餵給寶寶吃,照顧寶寶。
到了中午,羅德來找到夏千晨:“夏小姐,帝少一直不肯吃飯。”
夏千晨正在洗漱臺上清洗尿布:“他或許不餓吧,等他餓了就想吃了。”
“他從早餐到現在都沒吃,怎麼會不餓?”
“只是兩餐沒吃而已……”夏千晨皺眉問,“他不吃東西,找我有什麼用?”
“我是想,夏小姐有沒有什麼辦法?”
“我能有什麼辦法?”
“不如,夏小姐幫忙去勸勸帝少?”
夏千晨恍然明白了什麼,苦笑說:“你弄錯了,我又不是真正的夏小姐,我的勸沒有意義,他現在生病了,心情不好,反而更不想看到我,我還是不要去影響他的心情。”
“夏小姐……”
“羅管家,我現在很忙。”
羅德欲言又止,悻悻地走了。
夏千晨的心思很寧靜,非常寧靜,她已經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寶寶,睜開眼閉着眼都想着寶寶,不給自己任何時間餘地去想南宮少帝。
他們相處的時候,她的視線也從始至終都在寶寶的身上,彷彿南宮少帝是空氣。
對夏千晨來說,她的愛只給予需要她的人,如果變成了負擔和麻煩,她爲什麼還要徒勞去給對方添堵?
換一個說辭,爲什麼要去作賤自己。
夏千晨在衛生間裡將寶寶的衣物全部洗幹,耳朵不時留意外面的動靜,怕寶寶醒來,無聊了……
等她走出去時,猛地看到嬰兒牀邊站了個人影。
夏千晨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竟沒有聽到半分聲音。
南宮少帝穿着睡袍,顯然是剛剛直接從牀上起來的,像雕塑一樣站在嬰兒牀邊。
他定定的目光盯着孩子,不說話,也不動。
夏千晨推開陽臺,將寶寶的衣服曬好,回來見他還是那個姿勢站着。
南宮璃吮吸着手指在搖籃裡甜甜睡着。
嬰兒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尤其是南宮璃,他很乖,很少吵鬧。
一時間,空間裡變得格外寂靜。
有南宮少帝在,夏千晨覺得整個空間的磁場都不對了,她手腳都不知道要往哪擺。
門外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保鏢好像在問:“你們看到帝少了?”
夏千晨清了清嗓子:“這裡有我照顧着,你放心吧。”
“……”
“你正生着病,去牀上躺着麼?”
南宮少帝還是不說話,幽幽的。
夏千晨嘆了口氣,又走回陽臺上,靠在那裡呼吸空氣,澆澆仙人球——
只感覺身後人影一暗,夏千晨就在回過頭的瞬間,一隻手用力攥着她的肩膀,將她緊緊地箍在懷裡。
手裡的水壺跌到地上——
夏千晨的心就像停止搖動的鐘擺,差點當機。
而南宮少帝的心臟卻跳動得非常劇烈。
夏千晨的臉裝在他胸膛上,那突如襲來的純男性氣息,差點要將她薰暈了。
她的腦子空白着,劇烈地掙扎了一下:“你幹什麼?放開我!”
有力的手死死地箍着他,他的身形滾燙滾燙的……
“千晨。”
低啞的嗓音突然劃過她的心尖,她整個人都爲之一顫。
“我很想你。”
夏千晨的身形再次凝住不動,他如鐵箍的手,每一次收緊的力道都在傳遞他的思念。
夏千晨的心又是狠狠一痛。
她不是他的千晨啊,她不是……
被他緊緊地抱着,切入骨髓地抱着,彷彿要糅合爲一體地抱着。
這樣的懷抱,曾經屬於他和“夏千晨”,她卻覺得如此熟悉。
但是,她不能任由意志沉淪——
“我不是,”她澀啞着嗓音說,“南宮少帝,你是不是燒糊塗,認錯人了,我不是夏千晨,我不是。”
南宮少帝的全身都是滾燙的,哪怕連手掌心都是。
他的滾燙彷彿是一堆火,要將夏千晨燒融……
而此刻,同時快要被燒融的何止她?
南宮少帝的心神一直被烈火焚燒着,艱苦和難耐。
“放開我,”夏千晨擡起頭,“你看清楚了,我是0328號,我不是夏千……”
突然而來的炙熱的吻堵住了她的雙脣。
他的脣是乾澀的,口腔裡也是燒融的火熱,他用着她所熟悉的吻法狠狠地吻着她,她既拒絕着,又捨不得他真的離開,內心從未有過的矛盾讓她五味雜陳,複雜極了。
好不容易平靜的心被他挑起激盪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