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遠走到奇石前向下望去,只見那石臺中空一直通往深深的地底,而那地底是一片岩漿湖,湖面波濤洶涌,岩漿不斷掀起波濤打在岩石臂上,這岩石並不簡單,雖然天長日久處在岩漿炙烤中,表面甚至結晶,可依然堅挺不曾融化。
“這居然是一個活火山的火山口,焚香谷好大的手筆,那麼這塊石頭就是至寶鎮火石?”
七裡峒古籍裡只是用稀少的文字提到過這一顆奇石,至寶,奇珍,似乎玄火鑑就是用這種礦石鑄成的。
“要不要把它拿走呢?”
聶遠眼中明滅不定,有些動心,但是最終還是放棄了,如果不是鎮火石鎮壓火山其實早就應該噴發,可即使有這枚奇石火山也在噴發邊緣,如果拿開必然爆炸。這等天地雄威一旦出現就不是星域級以下可以抵擋的。
通往祭壇二層的通道就在這枚奇石上方,聶遠飄起來到第二層。
第二層一片漆黑,唯一的光亮從一層前來,照在另一個石臺上,這石臺是圓柱形有人高,用不知名礦石打造,一層的微光照在其上有五顏六色的微弱光輝從石臺上密佈的紋路當中散發,不知是誰將一個微型的八荒玄火陣刻在了石臺之上。
這第二層卻不見有通往三層的通道,但是聶遠在外面看來祭壇明明有第三層存在。
陣法中心有一個圓形凹洞,聶遠猜測第三層應該是一個密室,需要特定物品才能打開,應該是玄火鑑無疑。
但是這難不倒聶遠,他走上前去將右手按在凹洞之內,掌心散發紅光,微型陣法陡然亮起,片刻之後空間當中傳來機關開啓的聲音。
聶遠收回手擡頭看去,只見頭頂正上方赤紅色的石板縮回,接着從第三層當中不可思議的寒氣出現,將酷熱的玄火壇變得冰冷。
聶遠飄到第三層之後發現地面上是厚厚的冰層,沒有疑似光亮,只是寒冷,極度的寒冷。然而在他的靈覺當中,這黑暗的深處有一個龐大的生命體存在,是聶遠從未遇見的強大生命,比之破碎虛空位面裡的青龍更強。
“你是誰?”幽幽的女聲傳來。
“你不是上官策,也不是雲易嵐,可是你是怎麼進到第三層的?怎麼通過赤焰獸那一關的?”女子的聲音不等聶遠回答,又連續問了幾個問題,黑暗中有兩團藍色的光芒一閃一閃,似乎是眼珠。
“你又是誰?”聶遠問道。
“哈哈哈,你來到這第三層,無非是爲了玄火鑑,可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誰?何必裝傻!”女子彷彿聽到莫大的笑話,放肆的狂笑起來,佈滿地面牆面的冰塊同時泛起藍光,寒冷更深。突然有兩塊堅冰飛射而出砸向聶遠,聶遠皺着眉頭伸出手指點碎冰塊,這纔看清聲音主人的面目。
“九尾天狐,白淺?”
聶遠面前的是一隻巨大的狐狸,身軀高過他三倍,最驚人的是九條尾巴,彷彿九道魔影遮天蔽日,輕拂在牆上就如同利刃砍過一般。狐狸通體潔白無瑕,絲滑柔順,此時憤怒之下毛髮豎立,兩眼豎瞳藍光爆射。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天狐極爲激動,四面八方無數冰刃,冰牆打向聶遠,聶遠一直皺着眉頭應對,天狐見久攻不下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嘶吼,死命衝向聶遠,前爪狠狠掃來,可是卻被鎖鏈束縛不得寸進。
聶遠一步踏出,借八荒玄火陣之力將白淺鎮壓,喝倒:“夠了!”
白淺不管不顧,掙扎不休,瘋狂的吼道:“玄火陣,你居然能控制玄火陣,你身上是不是有玄火鑑?你是不是殺了小六?”
“我說,夠了!”聶遠凝聚一隻火焰手掌狠狠扇向白淺,白淺被巨力打飛撞在牆上,潔白的皮毛留下一道焦黑的手印。
白淺心態崩潰,語氣梗咽:“你殺了小六對不對?小六是不是死了?你說啊!”漫天的冰法失去了她妖力維持轟然落地,白霧籠罩整個祭壇。
聶遠一聲不吭,白淺再也無法支撐,斗大的淚珠顆顆滴下,接觸空氣化作璀璨的寶石,落在地面叮噹作響:“你殺了我吧,小六死了,狐族亡了,我再沒有親人了。殺了我吧。”
狐族魅惑之力得天獨厚,九尾天狐這種已是狐仙的生命即使沒有刻意使出,聶遠也感覺心裡糾的難受,不禁澀聲問道:“小六是誰?”
“你殺了小六奪來玄火鑑,還問我小六是誰?你們人類都是這樣卑劣無恥嗎?”白淺用絕望且仇恨的目光盯着聶遠,憤怒道。
“我不知道誰是小六,我也沒有玄火鑑。”
“呵呵,虛僞,沒有玄火鑑你是如何控制陣法的?”
聶遠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只是再次操控了陣法,自身氣息瀰漫整個玄火壇,赤焰獸,神祇,甚至隱隱凝聚的八荒火龍在聶遠身後齊齊現身:“因爲這本就是我巫族陣法,我要控制它,不需要玄火鑑。”
白淺一下愣在那裡,眼角掛着的寶石刺溜一聲被她吸回眼珠:“這道氣息?你是天子?”白淺認出了聶遠,知道這就是前幾日震撼整個南疆的人,她言語中必將毀滅焚香谷的人。
天子,聖子,這都是什麼稱呼,聶遠不禁滿臉黑線,小位面土著就是少見多怪,不過是秉承位面意志而生而已,卻被他們這樣神化。
聶遠沒搭理她,只是問道:“你想出去嗎?”
白淺眼中光芒大盛,語氣充滿了激動和不敢置信:“你願意救我?”
“只要你能暫時壓制火山噴發,救你出去就當作是報酬。”
“沒問題,只要解開這玄火鏈,我可以壓制火山噴發十息時間,足夠你我逃走。”失去玄火鑑之後,焚香谷只能依靠陣法和玄火鏈之力壓制她,而現在陣法被聶遠控制,只要解開鎖鏈她就能恢復一身驚天動地的妖力,壓制火山不成問題。
聶遠點點頭走到她身後,將手放進與二層相同的凹洞內,玄火鏈立解掉落在地,聶遠將它們拾起懸浮在身後,向一層走去。
“跟我來,希望你沒有騙我,否則...”
否則什麼聶遠沒說,她現在正在重獲自由的喜悅當中不能自拔,淚水寶石止不住的滴下,咆哮聲淒厲悠長,三百年幽禁,三百年折磨,三百年思念一朝解放。
無論何時,自由纔是最珍貴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