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們家的火麟劍,是個什麼來路嗎?”衛無忌問道。
“幼年之時,曾聽問家父說起過。此火麟劍乃是正賢先祖,得火麒麟身上之鱗片,鑲嵌而成。”斷浪沒有任何遲疑。
復興斷家昔日的榮耀,一直都是斷浪的目標。
對於自家的歷史,他自然比誰都清楚。
“這話說的不錯,昔年,火麒麟作祟,多害蒼生。是你先祖斷正賢,當年的天下第一劍,挺身而出,與火麒麟大戰,最終將麒麟身上的一片鱗片斬落。隨即你先祖,便將麒麟鱗片,融合到了自身所用之劍身上。”
“一來這是榮耀的見證,再者而言,火麒麟鱗片堅韌無比,乃是天底下少有的兵器之材,用之劍身,可以增強劍體本身的力量。”
“這樣一來,便成就了火麟劍的赫赫名聲。”
“只是你的先祖有所不知,火麒麟所居之地,有種極特殊的玄妙,能夠不知不覺間感染擾亂神志,這也是火麒麟爲什麼會不定時作祟的原因。”
“日積月累的影響下,火麒麟的鱗片中也浸染了這種擾亂神志的力量。”斷浪也是個極其聰明的人,衛無忌話語一落,他便想到了什麼。
“你是說類似於聶家瘋血的情況嗎?”或許這也是爲什麼,斷浪會跟聶風比較能玩兒到一塊兒的原因。
兩家人,都跟凌雲窟中的那頭火麒麟,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那個地方,說起來也算是深得天地造化之玄妙。”自凌雲窟出來之後,關於那地方能夠影響神志的力量,衛無忌也曾做過多方的調查。
雖然通過一些蛛絲馬跡,已經得到了一些結論。
然事實真相究竟如何,卻還有待更近一步的探究。
“我之所以一直不提,讓你去凌雲窟尋回你家的祖傳之劍,就是不想讓你受到火麟劍中,魔性的影響。”現在的斷浪,其實就挺好。
何必非得讓人家入魔呢。
“多謝城主的愛護之心,既是如此······”斷浪深吸了一口氣,讓他放棄自己的家傳之寶,實在是艱難的選擇。
“你先等等,聽我把話說完。”衛無忌似是橫了斷浪一眼,話還沒有說完,你着急個什麼事兒。
“以前我確實沒有這個能力,清理掉火麒麟鱗片中,那種影響神志的力量。”
“不過現在嘛,我功力再做突破,應該能夠清洗掉火麟劍中的魔性。”這話一出口,斷浪真叫一個大喜過望。
“行了,別咧着嘴傻樂了,鼻涕泡都出來了。”衛無忌的吐槽,瞬間讓斷浪愕然了。
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堵着的感覺,真的好塞啊!
“額,城主,要不還是把城中的事情處理完再走吧。只要不誤了我爹的忌日就行,反正火麟劍,已經在凌雲窟中,躺了這麼多年了。”城主對自己頗多恩惠,不僅教了自己武功,還以最大權限,交給了自己權利。
現在又要幫他尋回丟失的傳家之寶。
這諸多的恩情,他斷浪應該怎麼還呢?
他要是個女兒身的話,肯定對城主以身相許。
你要是個女兒身,還想以身相許的話。
唯一的選擇就是——打死你!
不要懷疑,如果衛無忌知道了斷浪心中的想法,他必然這麼回答。
可他偏偏不是女兒身,那就只能以更加賣命的方式,來報答衛無忌的恩德。
“我不管你,反正我現在就要上路了。跟不跟着,你自己決定。”說完,衛無忌直接一步踏出。
看着越走越快的那一道青衣身影,斷浪糾結嘆息。
遇到這麼一個糾結任性的城主,他能怎麼辦啊。
“城主,咱們就一直這麼走着去凌雲窟嗎?”整理的極爲寬敞,能夠策馬奔馳的大道上,斷浪問道。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這麼問了,自從走出無雙城,他就已經這麼問了。
他真的摸不透,這位少年城主究竟再想些什麼。
居然真的要以一步一步的步伐,自無雙城走到凌雲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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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無雙城已經貧困落敗到了這種地步?
連一匹像樣兒的馬都買不起?
自然不可能是這種情況,莫說現在的無雙城,就是過去的無雙城。
要用一匹馬,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馬,最起碼也得是那種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寶馬。
“你這話已經問了十幾次了。”衛無忌終於開口說話了。
“哪兒來的那麼多磨嘰!以自己的雙腳,丈量大地,不也是挺好的體驗嘛。”
“修行?何爲修行?難道必須得是每日裡固定的時間,耍一套固定套路,運行經脈內息嗎?”衛無忌帶着幾分教訓說道。
“您這話······確實有理!斷浪受教了。”稍微想了一下衛無忌的話語,斷浪便誠心誠意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既然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那就得及時糾正過來。
於是斷浪一邊前行,一邊有意識的調整自己。
然而這玩意兒也不是一時三刻,甚至一天兩天,就能辦到。
斷浪就算是天賦出衆,一路上也是出了不少岔子,鬧了不少笑話。
得虧斷浪也是一高手,控制自己的本事,也是相當可以。
纔沒有一個噗通,絲毫沒有形象的栽倒在那裡。
“這是意識的每日間不斷調整,慢慢的也就成了自然。一時間,倒是不必着急。”看着斷浪的努力,衛無忌提點道。
任何的事情,都有一個自然而然的度。
太過強求,或者急於求成,自然是求而不得。
“你個不要臉,卻假裝清高的女人,你還在這兒,跟老子裝什麼裝。你以爲自己,還是那鑄劍山莊的傲夫人嗎?”兩個人前行,一邊在指點和意識中,不斷的調整。
一個暴躁而有些熟悉的聲音,隨着輕輕吹拂的風,灌入了衛無忌的耳朵裡。
“城主,怎麼了?”突然停下的腳步,讓斷浪問道。
“沒事兒,可能遇到了一條漏掉的小魚。”一步踏出,步伐隨着聲音隨風而至的方位走了過去。
“我就是死,也不會跟着你的。”只見一片春意十足的草地之上,一個熟悉的大鬍子,滿臉邪惡的摁着一個蒙着面紗的女人。
“既然你鐵了心不跟着老子,那老子可就不客氣了。似你這樣的女人,享受一回,也算是值了。”聽着傲夫人這般回答,劍魔的耐心,終於徹底沒了。
“這劇情,是不是有點兒太俗套了。”看着眼前這一幕,衛無忌有些無語道。
不過既然遇到了這種事情,確實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人家女人受欺負。
於是屈指一彈之間,一道劍氣,直接向劍魔的腦門削了過去。
活着算他本事,死了算他倒黴。
讓這麼一個傢伙,在這世上蹦躂着,確實有些噁心人。
事實證明,劍魔還是很有幾分本事的。
在衛無忌劍氣,彈指飛出的一瞬間,他便有所感應。
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自然而然擡手,就是自家的看家本事,斷脈劍氣。
兩道劍氣於半空中觸碰,發出了一聲炸響。
“哪個不要命的混蛋,敢管老子的閒事兒。”劍魔一個翻身爬了起來,瞪着比牛還大幾分的眼睛,盡都是兇惡的光芒。
“我可以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衛無忌揹着手走了出來,似笑非笑的看着劍魔。
“怎麼會······”看着揹着手,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的青衣身影,那道幾乎成爲自己噩夢一般的青衣身影。
劍魔瞪大了眼睛,眸中的兇光瞬間消散,隱隱有幾分懼怕,嘴角更是一個勁兒的抽搐。
驚愕到極點的模樣,就好似大白天看到了鬼一般。
自己怎麼那麼倒黴,怎麼又碰到這個煞星了。
要不是這個不是人的傢伙,那番驚天動地的交手,幾乎將整個拜劍山莊都給打散了的話,他至於放着舒舒服服的日子不過。
帶着傲夫人,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流浪江湖嘛。
“敢問您怎麼會在這兒呢?”不過劍魔終究也不是吃素的,雖然從骨子裡懼怕衛無忌。
卻也還不至於,一見面拔腿就跑的程度。
“說的是,我怎麼會在這兒呢?還遇到了你,這麼看來的話,咱們確實比較有緣。”
“您說笑了,您實在說笑了。我這賤命一條,哪兒有跟您有緣的資格啊。”一邊笑着一邊悄悄的向着傲夫人走去。
雖然還沒有二次動手,可親眼見過衛無忌出手的他,實在不想跟衛無忌二次動手。
這樣危險的傢伙,還是遠遠的躲開,這一輩子都不相見的,更爲合適。
劍魔的小舉動,自然全都被衛無忌看在眼中。
看起來,這個劍魔對傲夫人,還是有幾分執着的真心。
都現在這個時候,還不忘拉着傲夫人跑路。
或者他是不想自己,這麼多年,白白的付出,最想要的,卻一點兒都沒有收穫吧。
“你不想跟我有緣沒關係,只要我想跟你有緣就可以。”衛無忌含笑盯着劍魔。
若是讓劍魔帶走傲夫人的話,他的出手,又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