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要完成同一件任務,我看還是提前讓兩個孩子,熟悉一下比較好。”
景天提出了建議。
曾經有過親身體驗的他,又豈能不知道團隊和默契的重要。
“如果有一天,兒媳婦出現在了面前,不知你是否做好了足夠的準備?”
衛無忌若有所思看着景天道。
“好好的,怎麼說起這個了?”
一臉的無解詫異,這傢伙腦回路這麼新奇嗎?
剛剛說的還是正事兒呢。
怎麼話頭一轉,又扯到兒女情長上來了?
“你等會兒,趕緊說明白了,是個什麼意思?”
景天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如果是旁人,這頂多就是一句玩笑。
這個傢伙,卻是實在不一般啊。
“我說你可不能瞎搞,會死人的。”
似是想到了什麼,景天蹭一下站了起來,難以淡定。
更爲準確一點兒,可以說極爲驚恐看着衛無忌。
“雖然我記得你膽量一向不大,但也不至於如此吧?”
看着景天如此激烈反應,衛無忌有些無語。
“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出去!”
景天不由把眼一瞪。
“這事兒跟膽大膽小沒什麼關係。”
“女媧後人,那是能隨意招惹的嗎?”
“遠的不說,你看看紫萱姑娘與徐長卿。”
頓了頓之後,讓情緒得以平緩,景天說道。
這傢伙的性子,這麼多年的相處,再加上處了這麼多事兒,豈能不曾瞭解。
說是順毛驢,倒也不是那麼絕對。
可你要非跟他擰着來,那有些事兒,怕是真會往自己不願意看到的地方,瘋狂奔跑。
身爲父親,他絕不會願意自己的兒子,遭受情劫之苦。
“話說這事兒,不是你一直在背後操控嗎?”
景天有些驚疑不定的看着衛無忌。
雖然理智告訴他應該不至於。
一個止不住的想法,於心頭瘋狂閃爍。
如果沒有這傢伙的插手,紫萱與白豆腐之間,會不會有一個完滿結局。
“你這話說的,怎麼感覺我像個惡毒的幕後黑手似的?”
衛無忌不自覺擡手,摸了摸鼻子。
“你以爲自己是什麼好人嗎?”
景天無情吐槽道。
“這事兒我承認,一直有所幹涉。”
“卻也是實在是他們兩個有緣無分。”
“身爲女媧的直系後人,身上的擔子,不管樂意不樂意,都得擔起來。”
“除非是個自私到極點,只顧自己,不顧黎民生死之人。否則這樣的職責,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避過。”
“而徐長卿,做爲一個擁有將來必定登臨神界資質的奇才。”
“你覺得任由其情劫迷心,會是什麼後果?”
“而且神界之規矩森嚴,你應該比我懂。”
景天說不出話來了。
情愛,對於人界每一個成長到一定年齡的人來說,都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兒。
而在神界,膽敢有這般念頭,便已然是其罪非輕了。
當初飛蓬爲神界大將軍,統領神界大軍。
可以說是武官職位第一。
權勢之重,僅在天帝之下。
就這樣,亦不曾對夕瑤有任何表露。
是他真的不懂嗎?
倒是多少有這個可能。
但肯定不是全部。
即便真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木頭,那般漫長時光下,也該有所領悟纔是。
可最終,飛蓬什麼表示都沒有。
這不是渣不渣的問題。
做爲神靈,太長悠久的生命,註定不可能如凡人那般。
情,不過是一種孤寂心靈的慰藉。
並不需要非得做些什麼。
用較爲通俗的理解便是發乎情,止乎禮。
凡人所守的,乃是道德底線。
而神靈要遵守的,便是森嚴規條。
徐長卿將來是必然登臨神界的。
在他登臨的那一刻,便是忘情,無情的時刻。
這樣製造的痛苦,怕是比情緣斷絕,更爲痛徹心扉。
既然註定了要斷,而這段情又不得不開始。
不如在經歷一段之後,便徹底斷掉。
雖然都是痛,不可避免。
卻也是長痛不如短痛。
“此刻卻是不一樣,要塌下來的那一層,已然有個兒高的頂上。”
“站在陰涼下,卻是比風吹雨打強得多。”
“我說不過你行了吧?”
景天張了張嘴巴,滿是無奈。
“不過這種事兒還是順其自然的好,要是讓我知道,你在背後使了什麼手段······”
“這些年來,我的修爲可是一點兒都沒有落下。”
景天緊盯着衛無忌。
爲了兒子,即便翻臉又能算的了什麼。
誰讓這傢伙閒着沒事兒,在這兒瞎算計的。
“要不是看在卻有幾絲情緣的份兒上,你覺得我會吃飽了沒事兒做?”
“一不是月老,二不是媒婆,閒着沒事兒,操那份兒心做什麼?”
“天意如刀,誰也想不到,下一秒會出什麼招兒。”
擡頭看着碧藍天空,衛無忌自語道。
紫萱與顧留芳,也就是徐長卿前前世的糾葛,被一劍斬斷。
自然談不上後續。
或許會有林業平,但跟紫萱不存在一點兒的瓜葛關聯。
青兒的出世,自然沒有了相對於的條件。
不過這並不代表,這世上就沒有青兒了。
沒有了林業平與紫萱所孕育的青兒。
卻多了一個由聖姑轉世的青兒。
沒錯,就是紫萱身邊的守護者。
需要守護的,已然入了輪迴。
身爲守護者,卻是不能只看着。
也不知是差錯,還是終究天意難違。
一個換做青兒的女媧後人,就這麼出世了。
“以先生的性格,若無大事必然不會登門。”
“區區五魔獸,怕是算不上什麼大事兒。”
唐雪見一邊擺弄着色香味俱佳的菜品,一邊似是漫不經心的說道。
她清楚,哪怕五魔獸的事兒,終究避免不了,算不上什麼太大麻煩。
這纔是她鬆口答應的緣故。
否則就算是有衛無忌的面子,在兒子的生死麪前,也算不得什麼。
“雖然算不上什麼大事兒,卻也不可麻痹大意。”
“因爲有可能多年前的恩怨,會找上門兒來。”
“若是受此影響,五魔獸的事情處理並不是那麼順利,怕是會影響到以後的事兒。”
薛冰的聰慧,自不必多說。
何況衛無忌從來沒有隱瞞的意思。
“再小的事兒,當其成爲一個整體中的環節之時,也會顯得無比重要。”
相對於一個規模宏大,運作超然的機械而言。
一顆小小螺絲釘,確實算不得什麼。
然如果沒有這顆螺絲釘,機械啓動運作,便怕是要出麻煩。
“若需幫忙······”
唐雪見的話,頓在了那裡。
這麼些年,本事倒是增長了不少。
卻是也不知,能不能發揮作用。
“如果需要,自會開口。”
薛冰沒有拒絕。
把握再大,卻也還是預防一些意外比較好。
“你這混小子,要是敢把這劍給丟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沒好氣的翻白眼兒,以及告誡中。
景天將鎮妖劍,扔給了眼巴巴的景小樓。
“謝謝爹爹!”
一個翻滾中,探手而出準確無誤將鎮妖劍拿在了手中。
景小樓露出了由衷的歡樂笑容。
“也謝謝叔父!”
從面容上看,爹爹這位青衣飄然的朋友。
確實比自家老爹年輕一些。
“你從哪兒看出,他比我小的?”
景天不樂意瞪了兒子一眼。
這傢伙最少活了幾千歲,以歲數算,絕對是祖宗級別的。
“那你······”
“我也不佔你便宜,叫聲大哥如何?”
衛無忌笑吟吟看着景天。
“那兒比較涼快,歇着去吧。”
景天擡手指着一顆大樹道。
“哈哈!能讓你這傢伙吃癟,我可很是開心。”
笑聲中,一道雷霆降落。
一個氣勢磅礴的男子,踏步進了大廳。
“你這傢伙怎麼來了?”
景天更爲有些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兒。
不是他小氣,只是對雲霆,終究無法太過熱情。
“弟子見過先生!”
雲霆沒有搭理景天,幾步走到衛無忌面前,直接大禮參見!
沒有當年衛無忌傳授的雷道法訣,焉能有今日之雲霆。
強悍的雷霆力量,萬妖辟易,邪魔退讓。
雖然沒有什麼正式的儀式。
在雲霆內心,已然認可了衛無忌這位師父。
“有先生在此,那我倒是杞人憂天了。”
雲霆放心笑着道。
他來找景天,根本的緣由便在於感受到了魔獸的出世。
若不能妥當處理,只怕會有諸多危害。
“不就是幾隻魔獸嘛,說到底,不過一劍的事兒。”
“別說我了,就我這小子,都能妥當解決了。”
景天衝着雲霆說道。
反正要讓他以和善態度,對待雲霆是沒這個可能。
“此事讓樓兒去解決?”
雲霆有些挑眉。
“舅舅,您不必擔心,樓兒可以的。”
景小樓在一旁說道。
景天只有翻白眼兒的份兒。
看看,知道這傢伙不受歡迎的緣故了吧?
好好的,跟唐雪見拜什麼兄妹啊?
需要一個哥哥來撐腰嗎?
這傢伙,擺明了沒什麼好心嘛。
當然,景天還不至於歪曲兩人之間的純潔關係。
“這是舅舅送給你的禮物!”
想了想,雲霆從懷裡拿出了幾個紙包。
每一個紙包,都是一道以雷霆之力構架的符籙。
蘊含着雷霆的霸道力量。
對付那些妖魔,再是應手不過。
景天斜眼兒看着,並沒有說什麼。
他清楚這幾道符籙的力量,關鍵時刻,真的能夠保命。
“樓兒多謝舅舅!”
景小樓將紙包慎重收了起來。
“這小子今天算是發大財了。”
景天看着兒子嘀咕道。
“那你這當爹的,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啊?”
衛無忌笑着道。
雲霆亦是點頭。
“你們兩個就是吸血鬼!”
嘀咕了一聲,跑到後院大樹下挖了起來。
“這是當初我跟豬婆成親的時候埋的。本想着等女兒長大,出嫁的時候喝。”
“想不到······”
景天極爲嫌棄看了景小樓一眼。
淡淡憂傷情緒,不由瀠繞景小樓心頭。
名字敷衍也就罷了,現在是愈發的嫌棄了。
“那倒是有口服了。”
衛無忌與雲霆齊齊說道。
多年藏酒,本就口感醇厚。
再加上材料不一般,自是不同凡響。
倒是有幾分垂涎欲滴了。
以景天與唐雪見的見識身家,弄一些靈氣充裕的物品,本就不是什麼難事兒。
何況他們身邊,還跟着一隻五毒獸。
這些酒,不僅是單純的酒。
準確的說,叫做靈酒。
還不是誰想喝就能喝的。
沒有修爲在身,小小一口便有出大問題的可能。
若是真有這個根骨毅力撐過去的話,倒是能起到一個很好的洗髓伐經之效用。
“爹爹!”
雀躍歡呼聲中,一襲黃衣嬌俏少女顯化。
時光歲月下,就是曾經的唐雪見,都不可避免的多了一些沉穩。
而這一襲黃衣少女,倒是跟當年沒什麼差別。
“你也不想着來看看我啊?”
輕輕在光潔額頭上一點,衛無忌道。
“有她在,您還會想我嗎?”
花楹撇撇嘴巴。
不論多麼自由獨立,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她始終只是一個整體的一部分。
“自己吃自己的醋,有意思嗎?”
“沒意思,但人家樂在其中啊!”
這回答,無語的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有句老話說這麼說的——有錢難買我願意。
都已經願意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你們這些大男人,就知道在這兒享受,也不說過來幫幫忙。”
薛冰端着幾樣菜品走了進來。
閒着無事有興趣的時候,她跟衛無忌也是會下廚房的。
兩個人分工合作,做一席平常菜餚。
倒也是平凡之中的樂趣。
“這事兒,我就不插手了。”
景天搖了搖頭。
剛剛成親的那會兒,倒是堅持了幾天。
後來就不了了之。
不僅他自己受不了,唐雪見也有些受不了。
至於在角落裡養着的老黃狗,就更加受不了了。
一聽到景天進了廚房,兩隻爪子就有刨坑的慾望。
寧肯埋起來,也不能如此糟蹋自己的味覺,還有胃部。
“看着我做什麼?你該叫我什麼啊?”
薛冰衝着花楹道。
“反正讓我叫你孃親,沒這個可能。”
花楹衝着薛冰做了一個鬼臉。
“你這麼大的閨女,我也有點兒受不了。”
修行使得生命狀態,保持最巔峰。
哪怕都能做祖奶奶的祖奶奶了,依舊是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