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主!”夜影見狀,忙要阻止,誰成想夏侯容止卻衝着他來了。其他幾個錦衣衛站在原地,一時間騎虎難下,阻攔也不是,不阻攔也不是。
僅是幾招下來,夜影臉上就已中了拳頭,瞬間紅腫了起來。不過他卻咬牙硬撐着,並不喚來其他錦衣衛過來幫忙。他想,衛主打他總好過自殘。讓衛主把心裡的痛都發泄出來,也能讓他好過一些……
打了近一刻鐘的時間,要不是一個錦衣衛下屬大聲喊着說有京城裡的飛鴿傳信,只怕夏侯容止一時半刻還停不下來。
“啐!”
夜影吐出嘴裡的淤血,強忍着渾身上下的疼痛,從稟報之人手中接過手指粗細的信筒,從中取出信箋。
看了眼一臉空洞神色仰視着天空的夏侯容止,夜影知道此時就算把信箋交給衛主,他也未見得看。與其如此,還不如自己先看看。雖然有僭越之嫌,不過他擔心京城裡有大事急事發生,也算是不得已而爲之。
將捲成筒狀的信箋攤開來,寥寥十幾字卻看得夜影眼中瞬間涌起驚濤駭浪,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夏侯容止身邊,將信上所說的石破天驚的消息如實轉達,聲音微顫,“衛主,定王飛鴿傳信,說……說小皇帝失蹤了!!!”
皇帝失蹤!此事非同小可。一旦走漏了半點風聲出去,朝堂內外都將引起軒然大波。一些唯利是圖的小人就會利用這個機會大做文章。在夜影看來,小皇帝的失蹤極有可能與宮中那位‘太后’脫不了干係。哼,小皇帝非她親子。此前更傳出太后懷上了先帝的‘遺腹子’,那個野心勃勃的女人自然希望由她的孩子來繼承皇位。現在只要她生出的是個男嬰,問題就可迎刃而解。不,她一定會生出‘男嬰’來的。古往今來,後宮裡類似這種‘狸貓換太子’的把戲還少嗎?
就在夜影暗自沉吟忖度的時候,原本靠樹而坐的夏侯容止緩緩站了起來,冷聲道:“傳令,所有錦衣衛迅速在京中匯合。”
“那我們……”夜影雖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多餘,不過還是問一問爲好,千萬別是他會錯了意。
夏侯容止又遙遙地望了眼沈家的方向,曾經燦若星辰的黑瞳如今只剩下落寞暗沉,最後痛苦地吐出兩個字:“回京!”
聞言,夜影心裡頭稍微鬆了口氣。呼,他還真怕衛主的倔脾氣一上來,非要等在這裡直到緋雪小姐出現不可。如今京中情勢危急,否則定王也不會飛鴿傳信於衛主。這個時候,衛主必須得回去穩住錦衣衛的軍心才行。誰知道宮中那‘妖女’會不會又想出什麼‘幺蛾子’來禍害人???
就在夏侯容止等人快馬飛馳趕回京都的時候,身在江南的顏緋雪正與君拂泛湖舟上,一邊遊湖,一面安靜地聽君拂講着近期發生在他身邊一些趣事亦或惱心的事。當然,君拂所說無非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即便說出來也無傷大雅,他纔不會笨到將曼羅國的機密要聞也隨意的訴之於口呢。倒不是不相信緋雪,而是他比誰都清楚,三年前緋雪之所以那麼堅持要離開錦朝京都,爲的就是徹底遠離那個爾虞我詐遍佈着陰謀詭計的地方。說白了,就是圖個簡單清淨。
“那邊好像有熱鬧可看。”
說着說着,君拂話鋒一轉,被什麼景象吸引住了一樣。
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清湖的北側岸邊聚集了不少人,熙熙攘攘的,似乎在看着什麼‘熱鬧’。難怪君拂會被吸引去目光。
“是鬥獅大會。”緋雪淡淡說道。
“鬥獅大會?”君拂挑了挑眉,一臉的興致盎然,顯然十分想去湊湊熱鬧。
相比而言,緋雪卻顯得興致缺缺。所謂鬥獅大會,顧名思義,就是一羣人圍看兩個猛獅互斗的場景。真不明白,那麼血腥殘忍的畫面有什麼可看?
不過君拂遠來是客,既然他想看上一看,那自己也只有主隨客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