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等你(5)
楊飛見外公發了話,這才收回了心思,連忙地向雨峰三人引了過來。
向雨峰坐在楊太行的對面,他的身邊,還坐着一個孫紀堂,李月英的父親李光陽,則拉着李月英和李月水坐在一邊,說着話。
楊太行望着坐在他對面的向雨峰,臉上一直帶着微笑,自從向雨峰坐下後,楊太行沒有說話,只是微笑,手指放在大腿上,輕輕地點着,好像,有很多人都喜歡用這個動作。向雨峰自己,也是用過。
楊太行沒有說話,向雨峰自然也不會開口,不過,這並不代表,氣氛會隨此而安靜下來。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就是李納吧?”
說話的是坐在向雨峰側手邊的孫紀堂,向雨峰轉過頭,就看着一張笑咪咪的臉,那笑容……該怎麼說呢,反正就是有一種讓向雨峰覺得有一種就像是吃了半隻蒼蠅的感覺。
怪不得人家都說,玩政治的人,都他馬的虛僞,我把你兒子整得那麼沒臉,我就不信,你這個老孫頭,會還連我的名子都記不熟?指不定這裡面已經連名帶姓的把我問候了個幾千幾百遍了吧。
看着那張近在眼前的臉,向雨峰的腦海裡面,突然想到了一句話:笑咪咪,笑咪咪,不是個好東西!這句話,太合適面前的這張老臉了。
“你好,孫叔叔,我就是李納。”
向雨峰也虛僞地笑着,只是他這一聲孫叔叔剛叫出聲,就聽到兩口茶水噴了出來。一個是楊飛,另一個則是李光陽。
楊飛是驚的,雖然,向雨峰在他的面前,已經徹底地改變了他之前對他的印象,但說到底,向雨峰始終是一個和自己同齡的人,可他這一句孫叔叔叫出來,他不管怎麼聽都他孃的覺得:這丫的太有才了吧,孫叔叔都出來了。
要知道,孫元行雖然是他孫紀堂的兒子,而孫元行與楊飛也是一輩的,但這個輩份只是以他們之間的歲數相近而論的,真要是以年紀相論的孫紀堂其實並不比楊太行小多少,撐死也就是個七八十來歲吧,孫紀堂能夠坐到現在的這個位子,可不僅僅是靠關係,靠背景,同樣,他也得和其它的官員一樣,得熬呀,中國的官員體制本來就是這樣,論你能力再出衆,若想走體制路線的話,恐怕能力是能力,背景是背景,關鍵就是一個資歷的問題,而資歷這個東西,就是靠年紀和歲數推起來的,你一個四五十歲的人當一個小小縣的小什麼長之類的,沒有人會注意你,可你若是一個二三十歲的人當了這麼一個長,就會有人置疑你的資歷問題,而不會有人看到,二三十歲的人較之四五十歲的人能力要出衆的多,這就是體制。
能拔份的人,能力當然很重要,歲數也很重要。孫紀堂已經很不錯了,至少,他可以在這個位置上再呆上幾年若是還不能進的話,,恐怕就要放到省人大主席什麼的位置上,接着便可以退體了。
這還是因爲孫紀堂有背景的情況下,有些人勞其一輩子,最後不還是得在一個小科長,小處長的位置上呆到退休。
而這也是李光陽噴水的原因之一,李光陽今年的年紀不過四十到底而已,就是他見着孫紀堂了得喊一聲孫大哥或者孫書記,可現在被向雨峰這一嗓子孫叔叔喊的,他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他孫紀堂都做叔叔了,那他又該做什麼。
楊太行依舊是臉帶微笑,手指輕點着,似呼根本就沒有聽到剛纔向雨峰的話一般,而孫紀堂更是像個沒事人一般,哈哈一笑,對向雨峰道:“李納啊,前段時間,我聽說,你和我家元行,有點矛盾?來跟孫叔叔說說,要是我家那混小子的錯,我回去就打斷他的腿。”
楊飛是徹底無語了,孃的,怪不得人越往上,越不要臉,今天算是見到了。
楊飛在心裡已經開始鄙視起了孫紀堂,連帶着那孫元行孫四少,也是順帶地鄙視了。你老子今天的醜樣,我算是看到了,就看你孫元行這個烏龜王八蛋以後還有什麼臉在我楊爺面前囂張。
比起楊飛的鄙視,李光陽還有再坐的其它人,則是目光帶着欣賞和嚴肅的表情看了一眼孫紀堂,能爬到那個位置,而且又能放下身段的人,絕對值得他們看中,不管,他們在心裡其實會有多麼地鄙視孫紀堂,可孫紀堂的這種行爲,卻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做到的,如果換成是他們的話,他們也能如此嗎?
政治和權力,玩得就是誰比誰不要臉,誰比誰無恥。你想純潔,對不起,你丫到地獄去純潔吧。
就如果美國,一邊叫着人權,人道主義,一邊拿槍炮轟了你的國家,搶了你的石油,殺你的人,滅你的家,一轉頭,又高喊着我們其實是被逼無奈的,一切都是爲了世界的和平。
我操,我相信,如果有一天美國不在了,那麼這個世界可能就真的和平了。
不要臉是一種藝術,更是一門技術,它在考驗着那些上位者,是否能夠成爲強者的一種標杆,很顯然,孫紀堂做到了,因爲,從李光陽這些有頭有臉的人物的眼睛裡面,可以看出這一切。一個身在高山之上的人欣賞慣了高山上的風景,你讓他下來去看一看那山下的風景,他鐵定不幹,而這種人,一旦有一天,從山上摔下來,估計就算不摔個粉身碎骨,也要摔個半身不隧。但像孫紀堂這種不要臉,或者是已經不知道臉爲何物的人,卻能在摔下山以後,能自己再把斷了的腿給接上。
在這個時候,誰純潔,誰YD,就能看出來了。
比如李月水,這就是一個非常純潔的孩子,那眼睛裡面毫不掩藏的鄙視的目光,毫不留情地送給了孫紀堂。
“沒什麼,都是我們年輕人之間的小事情,都沒事了,孫伯伯。”向雨峰對孫紀堂的稱呼改了,原因很簡單,因爲強者值得尊重的。他沒有理由,更沒有必要,去在話語上,去讓孫紀堂丟人,那隻不償失,更是污辱了自己。
“不錯,不錯。”孫紀堂知得很開心,他望着楊太行道,“楊老,你這個外孫女婿,很不錯,真是可惜。”
“噢,不是孫老弟在可惜什麼?”楊太行笑咪咪地,但在剛纔向雨峰稱呼孫紀堂爲孫伯伯的時候,這個楊家的老東主,眼睛裡面的笑意,卻突然地濃了許多,顯然,他很滿意向雨峰這個外孫女婿的行爲。
“楊老誤會了,我是在爲我可惜,這樣的一個年輕人,我怎麼沒有早點發現,這樣的話,他可能就不會成爲你的外孫女婿了,相信楊老不會否認,我的三女兒孫少晴,有這個魅力吧?”
“如果是別人的話,還真不好說,可是是少晴這個閨女,我卻不敢否認了,誰不知道,你們孫家,出的最不得了的兩個人物,一個就是你們家的老大孫元軍,另一個就是這個以智慧與美貌並稱的天才少女孫三小姐了。”
聽到楊太行和孫紀堂提起這個孫三小姐,李月英的心猛得一緊,雖然她明知道,向雨峰並不會怎麼樣,但卻還是下意識地擔心着,因爲,這個楊三小姐,是她這個身爲女強人的人都不得不佩服的存在。
似呼感受到李月英的緊張,李光陽不由地輕輕地拍了下她的手,而李月水的嘴已經噘得高高的:“喂,老頭,你這麼做,可是很招人討厭的噢,我姐夫已經是名花有主的人了,有你這麼做老人家的嗎?真是的。“
聽着李月水這突然孩子氣的話語,衆人皆是一愣,不過,當他們看到李月水那滿臉的不高興以及那高高噘起的小嘴時,衆人都是一陣大樂。
能夠坐在這裡的人,還不至於會與一個冒失的小丫頭計較什麼,更何況,這個小丫頭還是楊老的外孫女,孫紀堂也是笑了笑,不顧李月水憤怒大眼睛的注視下,捏了她一下小臉蛋道:“我也就是這麼說說,只是表示一個遺憾和你未來姐夫的優秀罷了,瞧瞧你,你姐姐都還沒說什麼呢,你這個小丫頭倒是先發起火來了,喲,小嘴噘得都快能掛醬油瓶了,是不是急着等着做人家的便宜小姨子呢?”
“你才急呢……”李月水哪裡會是孫紀堂的對手,三句兩句,便把李月水給逗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小臉脹紅的李月水把腦袋埋在了李月英的懷裡,也不知道是爲了孫紀堂那句醬油瓶生氣了呢,還是在爲那句趕不急要做便宜小姨子而害羞呢。
“好了,孫老弟,你也別羨慕妒忌恨了,你們家裡四個孩子,可能成大才的卻有兩個,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元軍應該升上校了吧?”楊太行道。
見楊太行提起自己的大兒子,孫紀堂的臉上帶着驕傲之色,此刻的他才完全像是一個父親一個老人:“大校,大校團長,可是滿團編制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