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兩件事情?”林浣溪問道。
“發生了這種事情,臨安只希望梧桐和灰鷹能陪在臨安的身邊。”臨安公主的這句話,說的格外強勢。
因爲她知道,林浣溪是最心疼下人的,所以她篤定,林浣溪是一定會答應她這個要求的。
“那第二件事情呢?”林浣溪又問道。
“臨安希望,瑞王府不要再以照顧臨安爲由,限制臨安的行動,臨安是個喜歡自由,喜歡熱鬧的人。”臨安公主擡頭看着林浣溪,紅腫的雙眸中還在閃着淚光:“臨安的這兩個要求,對於瑞王府來說,並無任何損失,而且簡單至極,想必瑞王妃應該不會拒絕吧?”
“本王拒絕。”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一身絳紫色長袍的周文修從門外走了進來,淡漠的聲音中透着點點冰冷。
臨安公主聞言,不着痕跡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讓肩頭露出的更多一些,可是當她擡頭看向周文修的時候,卻是有些愣住了。
因爲周文修的雙眼上蒙了一條白布。
“瑞王殿下,您的眼晴……”臨安公主的聲音中帶着濃濃的擔憂。
“本王聽說,臨安公主是因爲落水之後被人瞧了身子,所以在這裡尋死覓活的。”周文修的聲音依舊很冷,沒有半點兒的暖和氣兒:“本王若不蒙上雙眼,萬一臨安公主又吵嚷着被本王瞧了身子,那本王豈不是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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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公主俏臉,登時便由白轉紅,又由紅轉白,胸口也是劇烈的起伏着。
自己只是關心他而已,可是他卻說出這種話來……
恰巧,紫蘇和連翹此時捧了衣服進來,林浣溪便說道:“你們兩個,還不趕緊去伺候臨安公主更衣……”
說完,便與周文修轉到外屋等候。
一過一盞茶的時間,紫蘇便出來稟道:“奴婢已經幫臨安公主梳洗更衣完畢,請王爺和王妃入內……”
除了雙眸還有些紅腫之外,臨安公主已經不像剛剛那樣狼狽了。
房間裡也略微收拾了一下,也不像剛剛那般狼藉了,最起碼落腳落座的地方有了。
“臨安公主,你剛剛提及的兩個要求,本王拒絕。”不待半點寒暄,也沒有半分前奏緩和氣氛,周文修便直直的說道。
“難道瑞王殿下要眼睜睜的看着府中的下人去死嗎?”臨安公主看着周文修那冷漠疏遠的樣子,一口怒氣便堵在了心頭。
周文修只是冷冷掃了臨安公主一眼,並沒有答言。
“瑞王妃,你不是最疼惜下人的嗎?難道你也要眼睜睜的看着那些下人去死嗎?你怎麼能如此狠心?”臨安公主氣白了臉。
“臨安公主這話,本王妃有些聽不明白。”林浣溪站在書架着,手裡隨意的翻着一本倖免於難的書冊,語氣清淺而疏遠:“明明是臨安公主要殺那些人,怎麼就成了本王妃狠心了?”
臨安公主被林浣溪的話噎的半天不作聲,好一會兒後才咬牙說道:“臨安只有那兩個要求,只要瑞王妃點頭,臨安就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只要瑞王妃一句話,他們就可以不用去死,他們的性命可都是捏在瑞王妃的手裡……”
“臨安公主只要一句‘不追究’,不一樣能救的他們的性命嗎?”周文修語氣涼涼的反問道。
“瑞王殿下,臨安可是受害者,他們已經讓臨安的清白有損,難道還要臨安主動去原諒他們嗎?”臨安公主的情緒有些激動。
“本王並沒有讓你原諒他們。”周文修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來,眉眼之間帶着幾分不屑的嗤笑:“本王會將這件事情上奏給父皇,那些侍衛本王也會交出去,絕對不會偏私。”
“不過就是幾名下人幾名侍衛而已,死就死了,也實在沒什麼可惜的,到時本王自會挑好的來用。”周文修似笑非笑的看着臨安公主:“倒是臨安公主,身份貴重,若是這件事情傳揚出去,臨安公主的一輩子可就毀了。本王聽聞,東晉皇帝素來疼愛臨安公主,想來是不會賠上臨安公主性命的,但是臨安公主這一輩子,怕也只能與青燈古佛相伴了。”
“你……”臨安公主有些氣怔了,纖纖素指指着周文修,卻偏偏又說不出一句話來。
“臨安公主的那點兒小心思,本王是再清楚不過了。所以若是臨安公主能緊緊揪着這件事情不放,將這件事情鬧大,本王是求之不得的。一個清白受損的公主,難道東晉也好意思用她來和親嗎?若果然如此,那還真是不把我北周放在眼裡。”周文修的話輕飄飄的,卻似重錘一般擂在臨安公主的心上,痛的幾乎讓她彎下了腰。
臨安公主雙手捧在胸前,紅腫的眸子中再次有淚珠兒滑落。
這樣一個又一個簡單的字符,卻像是一把把利劍一樣,幾乎要將臨安公主的心給剖開。
“瑞王殿下,你當真痛恨臨安到如此地步嗎?”臨安公主用力的抿着脣,淚水模糊了雙眼,她只能看到高貴的紫色在眼前綻放。
“本王與臨安公主遠無怨,近無仇,又何來痛恨一說?”周文修緩步走到臨安公主的面前,眸光微微垂着,看着跌坐在腳踏上幾乎縮成一團的臨安公主:“臨安公主,本王早就對你說過,是你偏要一意孤行,才鬧到了這般地步,又怎麼能全都推到本王的身上。本王還是那句話,臨安公主不要在這裡白費力氣白費心機了,不如早早回去國賓館,安穩過完這一年,然後讓父皇爲你選個匹配的駙馬,總好過在這裡做跳樑小醜。”
“瑞王殿下,臨安所言也句句屬實,你總是這樣疼愛着她,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臨安公主纖指指向林浣溪,憤怒的聲音有些尖銳。
“本王的事,不勞臨安公主操心,臨安公主還是好好想想,這次的事情究竟要怎麼解決吧。”周文修的目光,陡然變得凌厲起來:“還有,本王再最後說一次,你好自爲之……”
說完,便拉着林浣溪拂袖而去,只留下趴伏在腳踏上痛哭的臨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