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火!”
隨着陳矩略帶顫抖的喊聲,十門熟鐵炮齊齊被點燃了,伴隨着引信的呲呲聲,大家全都屏氣凝神的看着炮管,等着看熟鐵炮的發射。 wωw ⊙TTKΛN ⊙C〇
“嘭嘭嘭!”
伴隨着鐵炮的聲音,炮彈衝出炮膛飛向了遠方,落地之後在地上砸了一個大坑,然後向着遠處跳動着而去。擋在滿前的木製靶子瞬間被打的亂飛,碎裂一地。
朱翊鈞透過望遠鏡看到這一幕,滿意的點了點頭。
在朱翊鈞身邊的俞大猷則是興奮了起來,轉頭看向了陳矩,大聲的問道:“陳公公,此炮可以打多遠?可曾測試過?”問完這個問題,俞大猷目光灼灼的盯着陳矩。
俞大猷沒想到朱翊鈞居然還有這樣一個地方,這種秘密火炮看得他心馳神往啊!
“回俞提督,此炮射程在2裡左右,重三百斤,比起同樣射程的銅炮,重量只有銅炮的四成。兩人可推行,用一馬也可拉行,十分的方便。”
“可能鑄造大炮?”這個時候朱翊鈞在旁邊開口問了。
這個射程對朱翊鈞來說還是有點短,不過當做迫擊炮用也夠了,畢竟他足夠輕,很好拉拽。射程雖然只有2裡,但是數量多了,威力也是十足。
“回皇上,奴婢正在安排人制造佛朗機炮,暫時還不行。”陳矩連忙解釋道。
朱翊鈞點了點頭,佛朗機炮他知道,與前裝炮不同,那是一種後填裝滑膛加農炮。這東西的確是朱翊鈞想要的,以熟鐵鑄造,絕對可以鑄造重量輕射程遠的佛朗機炮。
“讓你研究的膛線怎麼樣了?”朱翊鈞看着陳矩,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朱翊鈞知道,在以後的時代裡面,線膛炮纔是主流,滑膛炮除了迫擊炮之外,已經沒人用了。如果能夠在佛朗機炮的基礎上,製作出線膛炮,那就厲害了。
當然了,這個朱翊鈞只是這麼一說,讓兵仗局當成一個研究的方向。
“回皇上,兵仗局的人手不夠啊!”陳矩哭喪着臉,有些爲難的說道。
朱翊鈞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他也知道陳矩說的是實情,不過那是以前,以後肯定不會這個樣子了。看來自己的手要先伸到兵部去了,兵部的武庫司啊!
武庫司可是掌管着大明兵器的鑄造,其中就包括大炮和火銃。
在武庫司下面,掌管着不少的作坊和工匠,這些纔是朱翊鈞想要的。這些世世代代從事武器製造的工匠,絕對是大明的寶貝,朱翊鈞準備把他們全都組織起來。
“朕會給你找人手的!”朱翊鈞笑着看着陳矩,輕聲說道。
“陳矩聽旨!”朱翊鈞的面容嚴肅了起來,直接開口說道。
陳矩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上,大聲的說道:“奴婢陳矩接旨。”
“陳矩掌兵仗局有功,賜穿鬥牛服,賞銀千兩,黃金百兩,加封司禮監隨堂太監!”朱翊鈞看着陳矩,開口把自己的賞賜說了出來,這也算是給陳矩功勞的獎賞了。
“奴婢領旨謝恩!”陳矩跪在地上大聲的說道,不過已經哭了起來。
“所有參與鑄炮的工匠,賞銀五十兩,以後好好努力,朕不吝賞賜!”
要想馬兒跑,那就要喂好草,這個道理朱翊鈞懂。這些人在這裡忙活好幾年了,賞賜太吝嗇是不行的。五十兩銀子,在這個時代,真的是好大一筆錢了。
“謝皇上隆恩!”周圍的工匠也跟着跪了下來,大聲的說道。
看了一眼陳矩,朱翊鈞笑着說道:“好好幹,朕不會虧待自己人的!”說着還伸手拍了拍陳矩的肩膀。
一門熟鐵炮代表不了什麼,朱翊鈞想要的更多,不過這代表了一個好的開始。離開了皇莊,朱翊鈞坐着御輦回到了紫禁城,一路上朱翊鈞都在琢磨兵部的武庫司。
從新建立大明的武器部門已經是迫在眉睫了,只不過這個衙門放在哪裡,這是一個問題。
放在太監手裡是肯定不行的,太監可以參與,但是絕對不能講武器鑄造全都交給太監掌管。放在五軍都督府也不行,繼續放在兵部,可是兵部那些文官已經把武庫司給玩壞了。
琢磨了一路,朱翊鈞也沒想到什麼好辦法,只能先把這件事情放到一邊了。
回到乾清宮之後,內閣送來了一個消息,一個讓朱翊鈞有些吃驚的消息。這個消息就是俺答汗死了,這個大明冊封的順義王,北方草原的霸主,死了!
這件事情對大明來說,絕對是一件大事情,稍有不慎,肯定會造成嚴重的後果。
坐在龍椅上,朱翊鈞想到了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女人,這女人是左右大明邊疆很久的三娘子。俺答汗的王妃,草原上兵權的實際掌控者。
“有意思了!”朱翊鈞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對身邊的張鯨說道:“宣兵部尚書吳兌入宮。”
如果說誰對宣大最瞭解,那自然就是吳兌了,王崇古在宣大做總督的時候,方逢時陝西巡撫,吳兌是宣大巡撫。王崇古離開宣大之之後,方逢時做了宣大總督,在方逢時走了之後,吳兌是宣大總督。
吳兌絕對是在宣大時間最長,乾的最久的官員了。
關鍵是朱翊鈞還知道一件和吳兌有關係的事情,那就是這個吳兌和三娘子的關係非常的好。當年東廠還給朱翊鈞提過,三娘子能夠自由出入吳兌的帳篷,甚至跳舞還趴在吳兌的大腿上。
雖然事情的真假未定,畢竟那個時候俺答汗還活着,加上吳兌怎麼說也是大明文人,不至於發生什麼齷齪的事情,但是這兩個人的關係的確非常好。
現在找吳兌來詢問這件事情,那真是在合適不過了。
張鯨跑去喊吳兌了,吳兌自然也聽說了俺答汗死的事情了,他可是兵部尚書。在得到俺答汗死訊的時候,他就覺得皇上要召見自己,等到張鯨到的時候,吳兌已經準備完畢了。
看着走進來的吳兌,朱翊鈞擺了擺手說道:“行了,行禮就不用了,你也知道朕找你是什麼事情吧?”
“回皇上,臣知道!”吳兌連忙躬身道,這個他早就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