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的速度不慢但怎麼能與全速奔跑的駱千墨相比呢,三色電流覆蓋下的駱千墨在黑夜中劃出一道匹練,跟最後一輛馬車的距離迅速拉進。
在跟馬車並駕齊驅的時候駱千墨冥雷匕由正手相握變爲了反手,那駕車的嘍囉只見眼前電光一閃就感覺脖子處一緊隨即呼吸困難脖頸喋血而出。
一擊完成,駱千墨之後不斷調整身形追趕着一輛輛馬車收割着生命,這些人沒有留活口的必要留着他們也是個禍害。
幾個呼吸間已經有十多個嘍囉暴斃在了他的冥雷匕下,駱千墨一甩手將冥雷匕上的鮮血甩掉,骨質的冥雷匕根本不會粘附血跡,再度往下一輛車而去。
只是這一次就在駱千墨即將要得手的時候一道身影從馬車內竄出,一拳打在了他的手腕上,手掌一麻冥雷匕脫手而出。
駱千墨閃身而過躲過了再次打來的一拳,腳下發力踩踏着馬車軲轆,身體空翻而出,在半空中身上暗流沙涌出化爲一道長鞭快速延長席捲住冥雷匕向自己的位置丟來,落地穩住身形的同時也接住了落下的冥雷匕。
落地的下一刻駱千墨沒有管朝自己衝來的那個人影,而是在攻擊即將落下的瞬間身形詭異一扭擦着那個人的手臂身形再度略出,朝那些駕車的嘍囉再度而去。
一個交手他就知道這個人實力跟自己應該相差不大,但他完全有把握戰勝,只是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讓所有的馬車停下,這裡情況不明萬一真的入了賊窩想要帶着這麼多人離開可就難了,所以他無心跟此人交手只想着趕緊攔下所有馬車。
冥雷匕加持下駱千墨的速度幾乎可以說是在騎士層次無人可以匹敵,當然這並不把那些專門在速度上進行加點的人算在內。
全力奔跑下兩人的速度瞬間拉大,冥雷匕在他手上變爲了收割的利器,隨着斬殺至最前方馬車的嘍囉,冥雷匕上已經有一層淡淡的血色光澤擴散,那種對駱千墨心神的干涉更是進一步提升。
駱千墨站在車隊最前方此刻眼睛裡隱隱的血芒閃動,突然他身體一陣抽搐剛浮現的灰氣瞬間消散而眼眸也恢復了清亮。
剛纔他沉浸在殺戮中意識逐漸被一個聲音所佔據,似乎只有殺戮和死亡才能讓他得到滿足在沒有了殺戮目標後他的眼前竟然出現了幾個光點,這些光點位於馬車之中,隱隱可以看出這些光點的形狀乃是人形,就在他要動手的時候體內的魔力翻涌他才逐漸恢復了神志。
下意識擡頭看向距離自己七八米外的馬車他吞嚥了一口唾沫,剛纔那種狀態他竟然能夠隔着物體看到生命氣息,若不是自身魔力發出的警告此刻他可能已經釀成大禍了,這輛馬車的里正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馬伕夥計。
“混蛋,我要你死!”說話的正是一直在追趕駱千墨試圖組織他進行殺戮的那個人影,這個人影正是這個青鬼強盜團的老大,看着自己收下的兄弟全部死在了駱千墨手上他怎能不氣急敗壞,好不容易駱千墨停了下來這強盜團的老大寬刀在握,心中的怒火正旺很不得將駱千墨挫骨揚灰。
一刀劈來,駱千墨分神想事情的心被強制收回,身體一輕手臂抓在了馬車之上,再一用力整個人好似沒有重力般依靠着臂力倒立空中躲開了這蓄力一刀,隨即手臂一拉整個人到了車頂之上。
駱千墨調用魔力改變着暗流沙的形狀,不多時身上已經匯聚成了一層金屬質感的甲冑,磁氣重劍入手,一步胯下,以最樸實無華的招式對着鬼頭劈下,重劍最不怕的就是硬碰硬,既然要硬碰硬駱千墨就奉陪到底。
重劍不斷揮出,駱千墨更側重於防禦,他現在要趕緊解決戰鬥帶着商隊離開這個地方,若是被鬼頭纏住的話一旦有人來接應這些普通人的生命安全就會受到很大威脅。
出劍的速度越來越快,因爲他沒有練習劍招的原因,每次看似相同的劍招之間都會有所詫異這也就導致鬼頭根本無法摸清駱千墨的套路,只能是被迫防守。
鬼頭所握的寬刀應該也有特殊效果,每次都會有一部分碰撞的力量以如同惡鬼的形態沿着駱千墨的磁氣重劍直接作用在他的手臂之上,這是以前從未遇到過的。
反撲的強度根據碰撞的力度而定,也就意味着在打出磁氣重擊時他所要承受的力量是最大的,果然在打出了一次磁氣震盪後他手臂發麻已經幾乎要握不住重劍了。
不過既然握不住乾脆就不握了,拉開距離磁氣重劍被他盤旋着丟出,正防守的鬼頭看着駱千墨主動丟出自己的重劍也是一愣,隨即將重劍挑到一邊,身形衝刺寬刀直奔駱千墨喉嚨劈砍而去,鬼頭這是要讓駱千墨以同樣的死法以慰手下小弟的在天之靈。
鬼頭身材高大肌肉遒勁,如一尊在世佛陀衝着駱千墨而來,魔力波動涌現灌注到了手裡的寬刀之後,原本便鋒利無比的寬刀更是吞吐着幾寸的鋒芒朝駱千墨落下。
金屬性魔力!
駱千墨感受着從鬼頭身上爆發出的魔力瞬間有了判斷,金屬性魔力並不算什麼罕見屬性他也不是第一次見,這種魔力附加的武器的鋒利程度不容小覷,本來打算以暗流沙硬接的駱千墨立刻改變了主意,身形一側後退的同時冥雷匕入手。
短劍般的冥雷匕如拳刺般探出,這一擊鬼頭無可避免會被命中,不過看着鬼頭嘴角突然咧開的詭異笑容駱千墨瞬間意識到了不對,冥雷匕與鬼頭的皮膚接觸的瞬間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隨即駱千墨就感覺胸口一悶一記重拳竟然不知何時鑲嵌在了他的胸口。
駱千墨身體倒退而出,雙腳發力試圖讓自己停下,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劃痕後他揉着胸口,有暗流沙守護着一拳並沒有對他造成實質性傷害。
可他剛纔明明一直盯着鬼頭的兩隻手,那凌厲一拳又是從何而來的呢,他現在需要探明這件事情。
鬼頭見駱千墨被自己打中,全身肌肉緊繃一層暗銅色的鍍層覆蓋了體表每一寸的肌膚,金屬性魔力的再度開發,這無疑相當於在穿着的甲冑下又多了一層無縫隙的貼身盔甲。
駱千墨看到這一幕強制自己臉上表現出頭痛之情,但其實心裡已經樂開了花,若是第一次對上這種強化全身皮膚的人他還要摸索一下該如何應對,可有經驗在前對於他來說這種皮膚強化的金屬人甚至比剛纔的肉身形態還要好打。
金屬的導電性讓冥雷鎖鏈如鳥在空如魚得水,本就按照魔力最大值產生百分比傷害的冥雷鎖鏈在金屬的高通透性面前威力何止翻了一倍,所以駱千墨此刻強忍着笑意暗魔力灌注,冥雷匕變爲冥魔匕。
有了金屬鍍層的鬼頭從之前的防禦轉爲了攻擊,不斷壓制着駱千墨後退,看着駱千墨狼狽的樣子鬼頭甚至捨棄了防禦在不斷攻擊着。
在不斷躲閃中駱千墨終於看清了之前打中自己的究竟是什麼,在鬼頭的鍍層下有一團東西在遊動着,就在剛纔駱千墨故意露出了破綻這遊動的東西瞬間從金屬鍍層下而出凝聚金屬化爲了一支鐵拳對着駱千墨的心口又是一拳。
駱千墨既然是故意露出破綻自然有完全的防禦,藉着推力再度後撤,看着還在追擊的鬼頭,駱千墨終於不再隱藏,嘴角一咧,露出一切盡在掌握的笑容,隨即暗流沙凝聚成一杆長槍對着鬼頭丟了出去。
這個召喚駱千墨之前從未動用,在未知面前鬼頭下意識閃躲,改變了之前的運動軌跡。
中了!
駱千墨暗流沙收攏使甲冑成了流線型,冥魔匕上三色中暗紅色一瞬間覆蓋了其餘兩種顏色,本就已經有短劍長度的冥魔匕再度弧線性延長,成了魚鰭匕的樣子,這種形狀不但保留了匕首的速度而且使得攻擊距離更長不用過於靠近對於敵人的反擊也有更長時間的反應。
冥魔鯊刃
攻擊力+150
效果:在攻擊時25%概率觸發冥雷鎖鏈,對目標造成基於持有者魔力值的魔法傷害
鬼頭魔力再次灌注於寬刀之上,使得本就幾寸長的鋒焰吞吐幅度到了一種誇張的地步,略微蹲下雙腿發力試圖以最大力的方式朝駱千墨劈出一刀,只是鬼頭在第一步便被卡主了。
蹲下去了可再也起不來了,地面不知何時沼化鬼頭小腿以下已經完全陷了進去,剛纔那猛地用力更是加快了下陷的速度,還沒等鬼頭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冥魔鯊刃的攻擊已經在他肋部留下了一道白痕。
鬼頭不愧是能當這強盜團的老大確實有兩把刷子在這樣的時刻竟然沒有流露出多少驚慌,對於皮膚的魔力灌注閾值瞬間拉滿,原本暗銅色的金屬鍍層此刻已經有向銀色轉變的趨勢。
鬼頭想的很好增加滿了防禦讓駱千墨的攻擊無效化,只是這個思路本來就是錯的,現在就算是再增加金屬鍍層的厚度又能怎麼樣呢,只會讓電流傳導更好罷了。
25%的概率在冥魔鯊任劃出第七下的時候便觸發了,鬼頭如一堵牆般壯碩的身體在這樣的電流中也沒有撐過幾個呼吸,隨即身體便在電流中不斷抽搐着,那讓鬼頭引以爲傲的金屬鍍層此刻反倒成了累贅,致使原本應該導走的電流此刻在體表來回連通又返回體內。
冥魔鯊刃揮出的第二十一下又一道冥雷鎖鏈打出,剛纔那一擊就已經讓鬼頭意識模糊這一擊之下直接讓鬼頭昏死了過去,身上的金屬鍍層隨着意識消失也開始潰散,等鍍層徹底消失的那一刻駱千墨握着冥魔鯊刃眼睛都不眨地揮出在鬼頭脖子上綻放出一朵血花。
只是下一秒原本還被困在原地的鬼頭突然被一個木偶人所替代,地上的血跡還在可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傀儡還是替身?
駱千墨下意識看向周圍,黑夜中除了風吹草動的聲音安靜極了,想要在這種環境下找出鬼頭談何容易,魔力灌注停止冥魔鯊刃變回冥雷匕被收入了儲物戒,他揉着眉心鎮定着自己的意識。
冥雷匕攝人心神的副作用越來越大,剛纔他耳邊又出現了那個讓他不斷殺人的聲音,這股聲音下他心中的殺意和見血的快感都幾何倍的提升。
冥雷匕以後得少用,他睜開眼看着周圍天旋地轉的一切這般告誡自己。
現在還不能說塵埃落定,那些馬伕夥計在被他救出來以後看着地上和馬車上的死屍像看怪物一樣看着駱千墨,對於這些普通人來說他所擁有的力量可不就是隻有怪物纔可能擁有的嘛。
不過駱千墨也懶得解釋,在確保喬妙之無恙後直接將喬妙之抱進了馬車讓她得以好好休息,她只是被打暈了而已應該睡一覺就能醒來了。
付永昌看着駱千墨整個人直接抱在了他身上,這麼大的人了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着實把駱千墨雷的不輕。
在駱千墨的統一指揮下他們駕車原路返回,等回到了大路上一個個早已嚇破膽的心才逐漸恢復了平靜。
那四個醒着的賞金獵人受傷不輕但還是在謝過了駱千墨之後才各自塗抹藥粉吞服藥丸或坐或躺原地休息恢復。
這麼一折騰時間已經接近破曉,但付永昌還是很人性化的,堅持讓所有人睡夠了四個小時才繼續上路,此刻太陽早已當空。
駱千墨經過這麼一晚上的折騰也是身心俱疲,保持着警惕淺淺地睡着了,等他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他剛要伸個懶腰就看着喬妙之正紅着臉看着他,讓他剛伸展開的臂膀又收了回去。
“你醒了?怎麼樣,感覺哪裡不舒服嗎?”駱千墨從儲物戒中取一瓶水遞給喬妙之,自己拔出塞子咕嘟咕嘟喝了起來。
“你從一開始就在,對嗎?是爲了我嗎?”喬妙之深情地注視着駱千墨的眼眸試圖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