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千墨感受着劇烈的火魔力波動,臉色大變,質問着齊佔,“你之前刻意裝出一副消耗巨大的樣子就是爲了現在嗎?”
齊佔依舊冷笑,“首先,我剛纔不是裝的,我有一粒可以瞬間恢復所有魔力的藥丸,這般稀有的藥丸舉世罕見而我現在用了只爲了殺你,你應該感到慶幸。”
駱千墨聞言冷哼,“不管你是不是裝出來的,現在已經無所謂了,我早就料到解決這一切後後咱倆必有一戰,若不是桑辰的警告我想你剛纔可能就動手了吧!”
“你說的沒錯,現在一切結束,桑辰沒有道理再插手,在出去之前咱們該做個了斷,還有你們身上的源點和道具我都要了,這樣的話也不枉我用如此珍貴的藥丸來恢復魔力!”齊佔說完將浣巖杖舉過頭頂,開始將吸引而來的火元素注入浣巖杖,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還有你這浣巖杖是你自己的嗎,我怎麼感覺跟之前在滉瀁城拍賣會丟的那根一樣呢?”駱千墨故意說道,一是爲了拖延時間能多恢復一會兒多恢復一會兒,二則是爲了讓齊佔情緒出現波動這樣一會兒在戰鬥中齊佔就會受到情緒影響,出現失誤的可能性就會大大增加。
“你放屁!這分明是我請人專門打造的,你不要血口噴人!”齊佔說着身上的魔力波動劇烈,對於駱千墨的殺意更勝了一分,
駱千墨看着齊佔的狀態已經可以確定這就是拍賣會丟失的那一根浣巖杖否則齊佔不至於是這種反應,現在駱千墨掌握了他的秘密那齊佔就更不可能放過他了,但這樣更好因爲他也沒有打算放過齊佔。
駱千墨收起重劍,冥魔匕掌控在手中的一剎那他已經離開了前一秒站立的位置,先手爲強,齊佔周圍的火元素愈發濃郁很有可能想要放大招一招秒掉駱千墨,所以他絕對不能給齊佔動手的機會。
剛一接近駱千墨就感覺身體像是要被燒着了般全身炙熱,大驚之下他連忙裹挾暗流沙於體表,他暴露在外的體表部分已經被灼燒的生疼,就僅僅這麼兩三秒鐘的時間便造成了燒傷可想而知這溫度究竟有多麼恐怖。
“死吧!”齊佔低聲吟唱完畢後吐出了這兩個字,隨即浣巖杖朝駱千墨一指,那繚繞的烈焰緊跟着匯聚而出竟然幻化爲了一頭模糊的飛龍張嘴朝駱千墨咆哮而來。
駱千墨看着火焰幻化的巨龍心中一陣膽寒,雖然在現實中的影院裡看到過比這還要真實的火焰巨龍,但那個時候只是休閒觀看而已可現在是他真實面對,看着漫天的火浪席捲,饒是以駱千墨的定力都愣了一下,隨即暗流沙匯聚在身前同時嘗試躲避。
可是這般鋪天蓋地的火焰面前能夠躲到那裡去,龍頭部分沒有擊中駱千墨但龍身部分的火焰依舊波及到了駱千墨。
感受着自身魔力因爲修復暗流沙而飛速流逝,駱千墨也不敢降低魔力輸出,他可是見過肥鼠在這一招下直接化爲了飛灰的,哪怕是消耗空了魔力他也必須擋下來。
火焰來得猛去得快,就在駱千墨感覺被暗流沙護着的空間都開始變得灼熱時,火焰終於也開始減弱,駱千墨知道火焰最強盛的時期已經過去,隨即魔力灌注減少,他現在魔力所剩不多,若是再接一次這樣的攻擊必死無疑。
齊佔大口喘息着,這一擊他可是抽掉了身上一大半的魔力才凝聚完成,他就想看着駱千墨化爲一團飛灰,到時候閔蓉和狄明就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之後兩人全部殺掉拿了他們的源點按照他的排名就可以拿到兩件道具而且這上百的源點按照排行碑上所說也可以進行兌換。
在從拍賣會手裡搶奪了浣巖杖後齊佔曾經測試過,就算是熔點再高再堅硬的金屬也會在他這招中融化爲一灘鐵水,人在裡面只有化爲飛灰的可能。
此刻他已經迫不及待要看駱千墨被燒爲一坨焦炭隨風一吹徹底消逝的樣子,他已經無數次將跟他作對的人燒焦,那種烤肉味讓他興奮,更讓他覺得刺激。
齊佔看着熄滅的火焰,眼中的興奮已經到達了頂峰,甚至喘氣聲都越發粗重。
可火焰退去的場景並非齊佔所預想的那樣,眼前一道身影猛然突進而至,一瞬間齊佔看到了三種顏色,下一秒就感覺自己脖頸處一涼。
齊佔先是一驚隨即意識到自己這裡有鱗之佑保護剛想反擊,就察覺到了不對,不可抗衡的麻痹感從脖頸處沿着脊柱傳導到身軀隨即四肢也受到了影響。
“電......”齊佔來不及吐出第二字,小腹上一種劇痛傳來,隨即腸子像是打結了般的那種痛苦感傳來。
動手的自然是駱千墨,他感受到火焰開始消退支撐着暗流沙以最快速度朝齊佔所在位置而去,他知道在火焰不再遮擋視線的一剎那對自己這一擊很有信心的齊佔一定是最放鬆的時候,所以才選擇了在此時發起攻擊。
冥雷鎖鏈25%的觸發概率剛好被齊佔碰上,電屬性特有的麻痹狀態使得齊佔根本沒辦法作出應對。
駱千墨打出了一套連擊,沒有動用冥魔匕就是純粹用拳頭,拳拳到肉,心中的怒火徹底宣泄,若是讓齊佔在麻痹中死去實在是太便宜他了,既然齊佔想要他的命他也不會心懷慈悲讓齊佔活。
肋骨處雖然有軟甲但在駱千墨的全力擊打下軟甲所發揮的效果已經微乎甚微,最後一拳駱千墨直接將齊佔打飛了出去。
麻痹效果已過,齊佔艱難起身,嘴巴里牙齒上已經全是血,兩眼充血,看着緩步向他走來的駱千墨猙獰地笑着,他想不出駱千墨爲何沒有死,但現在已經沒有用了,近戰面前他根本不是駱千墨的對手,更何況肋骨不知斷了多少根要想動手就更不可能。
“呵呵,沒想到我竟然有一天會輸,輸了就得死啊”,齊佔說着竟然開始往自己的甲冑內注入火屬性魔力,甲冑瞬間就被燒的通紅隨即融化,在甲冑之下一顆火紅松塔狀的物體閃耀着,似乎原本鑲嵌在甲冑中,只是此刻纔可見而已。
“我早就想到我會有死的這一天,所以我還留了個後手”,齊佔說着輕吻了這鬆塔狀物體一口,隨即淒厲一笑,吞入了口中。
駱千墨明顯感覺到了不對勁,這齊佔的意思彷彿是要跟他同歸於盡啊。
隨着這鬆塔狀物體被齊佔吞下,他身上的火屬性魔力像是一瞬間消失了般,身上再沒有半分魔力波動,但他整個人皮膚表面卻出現瞭如乾涸河牀般的巨大裂縫,裡面橙黃色液體奔涌而出從頭部一直延伸到腳部。
更詭異的事情還在後頭,起初是齊佔的頭髮開始燃燒,隨即是臉部的皮膚,然後是眼球,最後整個人都開始灼燒起來,皮膚血肉此刻成了最好的燃料。
火魔,自願墮落成魔之人所化,實力比生前提升一個大層次,墮魔前的願望實現後自動消散於世間
看着數據彈框,駱千墨沒想到齊佔竟然爲了殺掉他自願墮落成魔,既然有了數據彈框那麼此刻的齊佔已經不再是人類行列,他的名字也不再是齊佔。
想來剛纔齊佔吃下去的那鬆塔狀橙紅色物體就是墮魔的引子,若是按照上面所說齊佔實力提升一大層次,那麼他要面對的便是統領級別的齊佔。
不是騎士頂尖而是貨真價實的統領級,雖然說法上只是一個差了一點,但從桑辰和閔蓉口中得知的消息來看兩者差得可不是一點半點。
吞噬了齊佔的橙紅色火焰消失,詭譎的橙綠色火焰冉冉灼燒,附着在齊佔體表,此刻齊佔肉體早已不再,只留下一具骨架,準確說是他成了一具骷髏,這骷髏無形中釋放的壓迫感的強度乃是駱千墨在萬靈之域內第一次感受到。
火焰搖擺,火魔猶如縮地成寸已經到了駱千墨跟前。
速度好快!這是駱千墨的第一個感受,心中想着這番話的時候他就感覺心口處一陣炙熱,下一刻身體不受控地倒退而出。
火魔沒有追趕,單腳踏地,橙綠色的火柱從地上瞬間升起,還是之前齊佔所擅長的手段,但這手段的變化和威能卻遠非之前可比。
火柱在火魔手裡跟在齊佔手裡完全不是一個層次,這些噴薄而出的火柱並沒有第一時間消失反而像被賦予了生命般,一根大火柱被分成無數小火柱,在地面之上游曳朝不斷閃躲的駱千墨而去。
駱千墨哪裡想到這普通的一招竟然在火魔手裡都玩出了花,但他明白無論形式如何最本質的東西還是沒有變的,火魔只要一死這些東西就會消失,所以在閃避的同時他也在嘗試通過走位靠近火魔。
但他確實有些異想天開了,絕對的實力碾壓面前他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每次他想要幹什麼之前火魔都能提前預判猶如能夠讀懂他的心思,所以無論是攻擊還是防禦他都處在被動。
甚至,恐怖的是,火魔現在還不是爲了殺他,似乎就是爲了單純地玩弄他,每次攻擊都不會讓駱千墨直接死亡但絕對會在身上留下火焰灼燒的傷口。
一直在一旁看着的甘左實在看不下去了,朝火魔射出了兩支爆裂箭,兩支爆裂箭在火魔的手中被捏爆,爆炸瞬間只見火魔大口一吸,爆炸產生的火光瞬間被它所完全吞噬。
火魔轉動頭顱頸椎發出清脆的摩擦聲,對着甘左伸出手指,一記壓縮的火柱從手指中迸發而出,轟擊在了甘左身前,還好甘左跑得快只是讓火焰的外圍擦到了一下,但即使只是蹭了一下身上的甲冑竟然便被開了個洞。
看着腹部甲冑上的洞口,甘左冷汗直流,他清楚的看到在火焰附着後這橙綠色火焰好像附帶着腐蝕特性般一點點將他的甲冑燒出了一個洞,猶如充斥着生命的火焰這纔不甘地熄滅。
甘左的後怕不是沒有原因,光是這蹭到的一點火焰就如此恐怖,若是剛纔反應慢半拍現在他整個人可能已經跟齊佔一樣皮肉無存了吧。
火魔身上的火焰逐漸暗淡,空洞洞的眼眶朝駱千墨看去,似乎準備在接下來一擊徹底結束兩人之間的恩怨。
駱千墨哪裡沒有感覺出火魔的意思,但此刻他身體已經大面積燒傷,甲冑已經在那具有腐蝕性的火焰下徹底消失,受傷最嚴重的地方乃是肋骨處,白骨外露有幾根肋骨表面已經被燒成了黑色。
火魔蹲下身去只剩白骨的手掌攤開拍在地面之上,原本砂土的地面猶如沸騰了般開始咕嘟咕嘟冒起了泡,那滾燙的熱浪讓駱千墨近乎絕望。
這火魔腦海中唯一的想法便是齊佔生前留下的最後一個念頭,使駱千墨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現在讓駱千墨經受着烹煮之刑確實稱得上是殘酷。
地面沸騰的面積逐漸增大,已經開始朝閔蓉和狄明所在位置而去,顯然齊佔最後的念頭就是要三人痛苦地死去。
就在駱千墨已經近乎絕望即將閉上眼睛之時,一道十字型紋路從火魔所處位置的地面徐徐勾勒成型,隨即十字等角分隔,成了八條長短相同的線,這些線自主蔓延勾畫出漩渦型的紋理,糾纏住了火魔的小腿。
整個山體陡然一晃劇烈的抖動隨即產生,抖動幅度之大令人不禁懷疑這山體是不是要崩塌,這種晃動持續了有近十個呼吸,等一切歸於平靜他們所有人腳下都出現了幾條一拳寬的裂縫向遠處延伸而去。
駱千墨本以爲自己要死了,但那種燃燒感沒有再出現,他睜眼才發現被那細線纏繞的火魔在痛苦的掙扎着,那些細線彷彿化爲了一個個大手在抓取着火魔試圖將它拖進山體的裂縫之中。
機會!
駱千墨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現在顯然是最可能反擊的機會,骷髏無外乎兩處弱點一是頭顱二是還未完全枯萎的心臟,而他將弱點賭在了頭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