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歌輕嗯一聲,從儲物戒裡取出一張蠶絲織成的面膜敷在了他的臉上,隨即他的臉型和麪容都出現了大幅度的變化,若不是他親眼所見,駱千墨是萬萬不信改變面容還能這麼簡單。
“唉,你幹嘛?”呂歌打掉駱千墨伸來的手示意讓他別亂動。
駱千墨貼近打量着呂歌此刻的臉,別說就算是湊近了也看不出絲毫瑕疵就好像呂歌原本就長得這樣一張臉一樣。
“你這是什麼東西啊,這麼神奇嗎?還有沒有,給我也試試唄。”駱千墨表現出一副好奇的樣子。
“去去去,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這東西珍貴的很,乃是我們北神國最北端的酷寒之地一種特殊的妖獸掉落的材料加工而成,能隨意改變自己的容貌,只是可惜沒法掩蓋氣息。”呂歌說着一副惋惜的樣子。
“我說,你這還不滿足,要不送我得了,我覺得這都東西挺好。”駱千墨嘿嘿笑着已經伸手去摘了。
“上一邊去,這東西有價無市,我這也是拍來的,好幾十萬白玉幣呢,要想要自己買去。”呂歌趕緊後退一步。
“切,小氣。對了,你之前說在我身上做的標記我還沒來得及問是怎麼回事呢?現在這標記還有嗎,不會被別人追蹤到吧?”駱千墨收起嬉笑,嚴肅地問道。
“你說那個啊,肯定有啊,那氣味因子需要七天才能徹底消散,這才幾天啊。”
看着呂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駱千墨已經攥起了拳頭。
呂歌見狀趕緊解釋,“你別急啊,這東西是一對一的,也就說你身上的氣味因子只有我的長舌蛙可以追蹤到,別人是無法追蹤的。”
“什麼長舌什麼蛙,你說的是東西嗎?”駱千墨感覺從呂歌這裡總是能學到一些新名詞。
“長舌蛙”,呂歌一邊說着一邊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直長得肥肥胖胖的青蛙託在手掌之上,這蛙拳頭般大小通體呈冰藍色體表周圍繚繞着一圈淡淡的白霧,尤其是那露在嘴巴外面的長舌頭,看上去就很神奇。
“你不會就是靠這個東西找到我的吧?拜託,你編故事也編的好一點吧,這東西呆頭呆腦怎麼追蹤什麼氣味因子啊?”駱千墨還是不信覺得呂歌在誆他。
“你別不信,這東西舌頭上佈滿了嗅覺神經,只要沒有逃出幾千裡它完全可以辨別被標記個體的方位從而指出方向,是一種特殊的存在。”呂歌解釋道。
“那你倒是說說有多特殊?要是靠譜的話我也搞一隻養着。”駱千墨道。
“那你可得有心理準備,這東西在野外跟普通蛙類就有很大區別靠吃岩石來維持生機,被人經過秘法改造之後吃的可就不是岩石了,而是白玉幣,一天至少三枚。”呂歌說完拿出一個白玉幣放在了長舌蛙前面,只見剛纔還一副無精打采模樣的長舌蛙瞬間來了精神,一口將那枚白玉幣吞下然後點着腦袋錶現出很愉悅的樣子。
這當真把駱千墨看傻了,想着自己剛纔說的話不禁覺得自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一天三枚吃得比一般的賞金獵人掙得都多,這簡直就是個賠錢貨啊。
“那還是算了吧,我就說說,你好好養着吧。”駱千墨擺擺手拽着繮繩加快了腳步。
呂歌搖搖頭拍了拍長舌蛙的腦袋將它放回了儲物戒,跟上了駱千墨的步伐。
滉瀁城不知是因爲明天要舉行盛大拍賣會的緣故還是一直就是如此,整個城燈火通明,街道上人流絡繹不絕,各種小吃各種好玩的應有盡有。
駱千墨和呂歌沿着人流而行,在一家客棧前停下了馬車,在定好了三間上房後兩人將馬車上還在昏迷的兩人搬到了房間的牀上。
寧雙精力恢復了不少但還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由她照看兩人呂歌也能放心很多。
之後駱千墨和呂歌分別,呂歌神神秘秘地帶着麪皮混入了人流眨眼便消失不見。
站在客棧前的街道上,駱千墨左看看右看看聞着香味就到了一家小吃店前,看着上面寫得各種招牌菜駱千墨口水都快留下來了,話不多說直接吆喝小二上菜。
吃飽喝足,駱千墨給寧雙他們打包了一份送回了客棧,之後他問了路朝執法司而去,他要申請一個地攤位置好讓明天順利出攤有個通行證。
在主城中擺地攤是要有執法司准許的,否則被執法司查到那是要拘留罰款的,這也算是每個主城的一項主要收入。
還隔着好遠,駱千墨就聽見了吵吵嚷嚷的聲音,這聲音不同於鬧市更像是有人在鬧事。
走進了,到了執法司前,一大堆人正圍在那兒指指點點不知道在做什麼。
擠過人堆,駱千墨來到了近前,看着執法司門前的告示明白了這些人爲什麼會情緒如此激動。
告示的大致意思是因爲攤位申請人數過多,決定未來兩天裡攤位漲價到二十五白玉幣每天,而且給出的攤位示意圖劃分中還都是在街道犄角旮旯的位置,這些位置就算有人通過人流也絕對不會很大。
駱千墨也想加入這種批鬥之中但轉念一想這個做法也並不是沒有道理,這兩天申請的人肯定都不是滉瀁城本地商人,對於這些外來商人跟隨人流而來若是在此交易損害的肯定是本城商人的利益啊,所以這也不失爲一種對本城商人的保護。
只是這二十五白玉幣一天已經算是天價,交了錢還沒有好攤位,滉瀁城這麼做的話就確實有點過了。
所以一大堆人聚集在告示欄前指指點點跟身邊的人討論批判,但辦理攤位申請的那裡卻冷清的很,那個值班的人都已經打起了瞌睡。
看着攤位分佈圖駱千墨一時間也一籌莫展,這二十五白玉幣他現在倒是不在乎了,只是這些犄角旮旯真的有地方去擺攤嘛?
他正發愁眼神往旁邊一瞥,就發現一支騎兵隊在往這裡靠近,周圍那些人是趕緊閃躲。
而他看着領頭之人卻是眼前一亮,真是困了有人送枕頭啊,他剛纔所擔憂的事情現在完全不是問題了。
領頭之人胯下一匹高大身披裝飾的白馬,冰藍色的甲冑上花紋縈繞襯托着此人冰絕的氣質,隨着此人逐漸到來,周圍的空氣溫度都下降了不少。
駐馬胯下,此人從那堆人羣中掃過,目光最終聚集在了駱千墨身上,主動朝他迎了過來。
此人可不正是桑辰,駱千墨雖然知道桑辰是滉瀁城執法司第一小隊隊長,不過這點小事駱千墨並沒有要麻煩桑辰的意思,但現在既然碰上了那倒是可以讓桑辰幫這個忙了。
“你的傷怎麼樣都好了嗎?”駱千墨率先開口,兩人分別時桑辰肺部的傷可是挺嚴重的。
桑辰點點頭朝駱千墨胸口打了一拳,表現出一副喜悅的樣子,“沒事,回來以後讓專人處理過了,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沒事就好,他們幾人如何?”駱千墨繼續問着,分別時可是有兩個人是躺在擔架上被桑辰和狄明一塊兒擡走的。
桑辰搖搖頭,“這個我倒是不清楚,兩人都是女孩子就暫住在閔蓉家了,你可以自己親自去問問她。”
駱千墨點頭示意自己瞭解。
“你這次來滉瀁城是爲了什麼?也是爲了這場盛大的拍賣會嗎?”桑辰主動詢問。
駱千墨點頭,“算是來見識一下,當然也想要趁着這種規模的人流賣點不需要的東西大賺一筆,可誰知道......”
“哦,你說這個,爲了保證我們城商人的利益嘛我也沒有辦法,不過你要是想要個好位置的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要多花一些錢而已。”桑辰突然壓低了聲音。
駱千墨眉毛一挑趕忙詢問其中原委。
“我小隊裡的一個人有一個攤位本想自己在這天賣點東西的,但我們的任務實在繁忙根本沒有時間,你看這不剛抓了兩個沒有許可證私自擺設攤位的人嘛。”
“所以他想高價出租這個攤位是吧?”駱千墨通透的很明白了桑辰的意思。
“痛快,就是這個道理”,桑辰說完示意手下將那兩人帶入執法司之中。
“具體要多少?”駱千墨也不想讓桑辰爲難,直接詢問價格。
桑辰沒有說話伸出一根手指衝駱千墨點點頭。
駱千墨也伸出了一根手指頭詢問,見桑辰點頭,他盤算了一會兒最終點頭確認。
一天一百白玉幣這簡直是搶錢但這樣的人流錯過可就再沒有了,所以他在權衡收支後覺得這不失爲一筆劃算的買賣。
“那好我先替你墊上,等你買完了東西再還給我就行”,桑辰話說的很仗義。
駱千墨一愣頓時頗爲感動,桑辰肯定是以爲他沒錢呢,畢竟他在瀠洄山谷的時候連身像樣的盔甲都沒有。
“謝謝,不過不用麻煩你了,我這有現成的。”駱千墨見桑辰看向自己點頭示意。
“好,你跟我進來,轉租手續是十個黃玉幣,我把他叫來你們各自簽字即可生效。”桑辰說完邁步往執法司內而去,駱千墨緊跟其後。
執法司建築內部裝潢簡約大氣,一進來哪怕是他這種不羈的人都不禁變得嚴肅起來,彷彿有種特殊的氣場包圍着這裡影響着處於其中之人的情緒。
手續辦理很順利,拿着一天攤位許可證駱千墨跟桑辰道了別,但是並沒有回住處而是去了拍賣會的日常陳列廳,他得了解明天他要賣東西的價格才能更好定價。
今晚的拍賣會燈火通明,儘管已經是晚上了但仍然有絡繹不絕的人在每個展臺前看着,君王武器拍賣所產生的附加效果比想象中的還要大。
拍賣場裡陳列的材料道具都十分稀有且品質極高,看着一些東西的介紹哪怕駱千墨都心動了,但再一看價格直接讓他心涼了一半,太貴,雖然能買得起但沒有這個必要。
駱千墨沉浸在這些商品的價格中,價格跟實物對應後挺好的記得但畢竟數量巨大全部準確記住需要花費些時間。
他正心無旁騖地默記着,就感覺肩膀被人重重一拍,嚇得他差點跳起來。
“你誰啊?你......你怎麼找到我的?”駱千墨回頭先是一愣下意識發問隨即反應過來這不正是呂歌變裝後的樣子嘛,“算了我想我知道了,找我幹什麼?”
呂歌從口袋中掏出兩張精美的入場券遞給了駱千墨,“這是你和小妹的,我們三個人坐在一起,到時候按照上面的座位號就能找到我,要是讓我知道你欺負我妹妹你那五萬白玉幣也就別想要了。”
“知道了。”駱千墨接過隨口答應示意呂歌不要打擾他,等他再回過神來時呂歌已經不見。
將偌大的拍賣展區轉了一圈駱千墨離開了拍賣場,他已經將每個材料的價格大致都記在了心裡。
此時接近深夜,大街上基本沒有什麼人了,他也疲憊不堪,索性回到客棧睡覺養足精神好明天大幹一場。
第二天一早,陽光剛剛露頭,駱千墨已經帶着毯子到了那張許可證上指定的位置,昨天他沒有細看今天一看這具體的位置才發覺人家敢給出一百白玉幣一天的報價不是沒有理由,這個位置簡直太好了,就在拍賣會所在的那條街道上,這無疑是人流最大的地方。
毯子攤開,駱千墨將儲物戒裡的東西一股腦的傾倒而出,然後按照種類給分別擺放在了不同的區域,小馬紮一放,一屁股坐在那裡曬着太陽坐等收錢。
不多時周圍的攤位也滿了人,只是他們攤子的物品不管是數量還是品質,跟駱千墨相比實在捉襟見肘。駱千墨不時裝作看遠方的樣子打量着他們攤上的東西,發現沒有一個能威脅到他後嘴角一咧,緩緩哼起了小曲。
不多時街道上人流車流川流不息,不時有人駐足問價。
“老闆,這青木核怎麼賣啊?”
“十五個白玉幣,不還價。”駱千墨打着哈欠說道。
“我要了”那人也是爽快,直接給錢從攤子上拿起青木核走人。
數着十五枚白玉幣駱千墨心裡是樂開了花啊,雖然不多但作爲開張已經足夠了,看着周圍那些攤主的羨慕嫉妒的眼神,駱千墨也不在乎,十五枚白玉幣也不收起來就拿着拋在空中再接住,唉,就是玩。
“老闆,花心草怎麼賣?”
“十二枚白玉幣,不還價。”
“我要了。”
“老闆,鐵精什麼價?”
“二十枚白玉幣,不還價。”
“太貴了,不要。”
......
隨着人流的增多越來越多的人停下來問價,駱千墨都是一口價概不還價,問價後買和不買的人大致持平,光是這樣一上午的時間就已經有近千枚白玉幣被駱千墨收入囊中,與他一比周圍那些人的收入可以用慘淡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