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嘉篪走出飛龍賓館,猛地想起臨行前囑咐安安的話,於是急忙一邊發動汽車,一邊打電話。手機沒人接聽,他便迅速奔回月灣酒店。此時,名流聚會已然結束,大廳人去樓空。他長舒一口氣,真怕那個傻丫頭像以前一樣等自己。
他先驅車回到海濱別墅,發現裡面空無一人,又去了謝家老宅,依舊沒有找到。最後,
冬日的清晨,青雪過後,大地白茫茫一片。
紫香園的大門恰好敞開,謝嘉篪直接將布加迪威航開進寬敞的大院。
正在掃雪的王麗雲,見有車子駛進,還以爲是去而復返的林偉祥。可是車門打開,當她看見走下來的高大男子時,瞬間木立當場。
謝嘉篪身材頎長,眉目英挺,雙眸深邃,墨色的碎髮修剪得十分整齊,古銅色的肌膚在菸灰色的阿瑪尼大衣和英倫格子圍巾的映襯下,顯得更加貴氣。
王麗雲呆呆地望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挺拔男子,一種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時空交錯,這個場景似乎若干年前,自己初來餘家的時候曾經發生過,只是面前人更加年輕,更加犀利。
“你……”
王麗雲一句話沒有說完,對方便已經開了口,“安安在家嗎?”
“嗯!”
謝嘉篪沒說後話,直接朝別墅大門走去。
王麗雲凝着他遠去的背影,彷彿看到自己心愛男子數十年前的霸氣與瀟灑,兩個人怎麼會這麼像,外貌抑或是氣場都別無二致。如果他們之間不是橫亙着四十幾年的年齡差,或許她會以爲他就是他。
“安安?餘安安?”謝嘉篪進入大廳就大聲呼喚他女人的名字,沒有人迴應他便直接上了二樓,一間房子挨着一間房子搜索,直到打開最後一間,一進門便有一股熟悉的幽香,男人堪堪站定腳跟,因爲他的心告訴自己,這裡就是她的閨房。
房間整體是米色的裝飾,寬敞明亮,簡潔乾淨。黃色的窗簾垂到地面,冬日結滿霜花的窗臺擺放着幾盆茂盛的植物,臨窗的小牀上有一條浴巾和一套女式內衣。另一面是一個靠牆的環角書桌,架子上面滿滿都是各種書籍,桌面上擺着幾本書還有一個破舊的日
記本。
謝嘉篪正欣賞這間溫馨的小屋,這時浴室“嘩啦啦”的水聲驟然停止,他轉回頭,只聽“咔噠”一聲,浴室的木門被打開,一個奶白色人影走了出來。
他走到浴室水池邊,旁若無人地照了照,“鏡子裡的美男,你簡直太帥了!對了,你還沒刷牙呢!”說完,他從牙桶中拿過安安的牙刷,塗上藥膏刷了起來。他那副厚臉皮的悠閒模樣,好像這裡是他自己的家。
安安氣得差點嘔出一口血,咬牙恨恨地說,“牙刷剛掉進馬桶裡,你用過之後直接幫我丟掉。”
謝嘉篪無所謂地笑笑,漱口洗臉,更本沒相信她的話。
安安汗噠噠,側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向門的方向移動。手還沒有碰到門把手,卻一把被他強力拉回。
“你又要幹嘛?”她對他的厚顏無恥一點法子都沒有。
“洗完臉之後必須擦乾淨。”謝嘉篪用她身上的毛巾擦自己的臉,凝着鏡中的一對人,怔怔出神,“瞧,我們多般配!”
安安被他突發奇想地表白,搞不清狀況,她也望了鏡面一眼,“你黑我白,哪裡般配?”
“男人就應該我這個膚色,有必要長那麼白嗎?又不是出來賣的!”最近幾天接二連三受到打擊,顏若晟那個小白臉哪裡比自己好?
對於某男的超級自戀,安安吐吐舌頭,不置可否。她掙脫了兩下,男人臂力十足,根本不給她逃脫的機會。最後只好輕蔑地別過頭,不去看他,當眼光落在地上的男式外套時,眼中有冷冽的寒芒。
“你昨晚一夜沒回家嗎?”
“嗯?”謝嘉篪起先沒明白,但隨着她的視線看到自己嶄新的大衣還帶着標籤,立馬明白她的意思,“我沒和她發生任何事,我發誓!”
“算了,我說過你的事不必跟我解釋。”安安俏臉沉了下來,冷硬地說完,試圖脫離他的臂彎。
“餘安安,你這個笨丫頭!”謝嘉篪顯然急了,“真的有事不會一點痕跡沒有的,你仔細看看我,好不好?不要一竿子打死。”
他鬆開手,在她面前轉了一圈,“你好好睜眼看看,我身上到底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