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聿衡勾了勾脣,“你這皇后還總算有點模樣了。你是後宮之主,這些就依了你的意思。至於雲妃……”他頓了頓,繼而說道,“朕總覺着裴側妃一事與她脫不了干係,不提她也正好。”
“她也有那種心思?”沈寧皺眉。
東聿衡心道,但凡有皇子的妃嬪誰會沒這心思?“朕也只是猜測,你平時多注意着點兒。”
“我知道了。”
“那末其他人,你又打算怎麼着?”
沈寧聞言,擡眼頗爲古怪地笑了笑,才緩緩說道:“我想着……把沒生皇嗣的嬪妃與秀女,連同這批到年紀的宮女,一齊送出宮去。”
室內詭異地安靜片刻。
“總也忍不住了是麼,醋罈子!”東聿衡好氣又好笑地用力捏捏她的俏鼻。
“是呀是呀!”沈寧被捏着鼻子,細聲細氣地道。
“她們就這麼放着,也招你惹你了?”皇帝其實有些不贊同。他的內心還是十分大男子主義的,他即便不再去其他嬪妃那兒,也覺着她們曾是他的女人,他養在後宮也不礙事。
“她們個個都花枝招展的,我看着心煩。”
“你這妒婦!”這婦人哪裡知道,她的風韻一日猶勝一日,他的目光壓根就離不開。
尤其在封后大典的那一日,她頭戴九龍九鳳冠,明黃大袖鳳袍加身,在衆人朝拜之下,優雅端莊地走上玉階迎向他,那美麗如玉的臉龐幾乎讓他屏住了呼吸,就在她輕擡冰眸,水波璨璨地看向他的那一刻,他的心幾乎也如同窒息!
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覺未多。
世上還有哪個女子,會令他如此神魂顛倒?
她不僅不知,還爲些無關緊要的人吃醋,真是該打。
“就是就是,反正我就要將她們送出宮去,我才安生!”沈寧不忍她們在這皇宮中消磨了短短一生,決意一定要趁這一次一併解決。
“朕考慮考慮。”她這大刀闊斧,保不齊有人平添事端。他叫她妒婦尚可,旁人喚她妒婦不成!
東聿衡說罷,擺擺手便要離開,沈寧卻三兩步跳上他的後背,他只覺背後一沉,下意識地反手攬住。
“你瞧瞧你這猴樣兒!”人說靜如處子,動如脫兔,他這婦人靜如處子,動如潑猴!
沈寧卻不管,只攀着他的脖子問道:“你做什麼還要考慮?你莫非是捨不得哪個美人?”
東聿衡氣得笑了,“這會兒倒機靈了
。”
東聿衡此時又想起另一件事來,“你把琉璃也送出宮了?”
沈寧點點頭,“她也該有自己的生活了,她這會兒出了宮去,應該能過得很好。”她安排她去遊知淵府上暫住,待自個兒穩定下來再搬出去。
“你身邊總該有個說話兒的。”他不關心琉璃如何,只擔心琉璃走後她又傷心。
“你別擔心,我有一個好人選。”
“哦,是誰?”
“如意殿的水易。”
“如意殿?”東聿衡有些古怪,“你怎地看上了如意殿的人?”那地兒的人向來不討嬪妃歡心,只是沈寧從未被如意殿的調教過。
“嘿嘿,這是秘密。”沈寧神秘一笑,“反正我覺着她可以信得過,明兒你再幫我探探她的身世背景唄。”
東聿衡應了一聲,凝視着她笑得很是古怪,“給朕從實招來,你如何識得如意殿的人?是不是揹着朕悄悄兒討教去了?”
沈寧猶有春潮的臉色未過,又染紅暈,“沒有……”
“果真?”
“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