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受教地點點頭,又附耳仔細聽着。東聿衡站在她身旁,看她這模樣無奈又寵溺地搖了搖頭。
片刻,裡頭終於傳來輕輕的聲音,是久違的花破月的聲音,“他們都回去了麼?”
沈寧咬着下脣笑了。
過了一會兒,花破月又道:“唉,爲了以防萬一,你往屋外頭潑盆水罷。”
聞言聽房的人笑鬧起來,有人道:“韓家嫂子,你也太狠了!”
沈寧也跟着笑着起鬨道:“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說罷她還笑着瞅了東聿衡一眼。
屋內安靜一瞬,聽房的都是些有武功底子的,聽得步伐匆匆,以後新娘子真要往外頭潑水了,鬨笑着作鳥獸散。
惟有沈寧與東聿衡留了下來。
花破月穿着一襲大紅喜服火一般似的猛地打開門,在看見蒙着面紗的沈寧的一剎那震驚得紅脣都在輕顫。
“別來無恙呀,新娘子。”沈寧笑臉吟吟看着美麗的臉龐。
花破月再顧不得其它,紅了眼眶將好友緊緊抱住。
沈寧那一直爲她懸着的擔心總算能在今日放下,她笑出聲來,雙臂環繞回抱住她。
韓震看清來人,向來冷情的臉上也出現些許驚愕之色,並且在看到沈寧身後的男人時更加震驚。
“破月。”他輕輕叫喚,拉回愛妻激動的情緒。
花破月這才稍稍與沈寧分開,同時也看見了與她一同前來的大景天子。
“聖上!”花破月再次驚訝無比,失聲叫道。語罷自覺失態,忙與韓震下跪,沈寧快手快腳地將他們扶在半空,“微服私訪,就不必拘禮了。”
兩人只得擡起頭,此時又有些擔憂地互視一眼,而後不約而同地看了看沈寧。
沈寧輕笑一聲,對東聿衡說道:“爺你看這新娘子像極了花將軍府的小姐,保不齊她與花將軍還有些淵源哩。”
皇帝勾了勾脣,意味莫名地看了新人一會,才緩緩道:“是有那麼些像,只是天下之大,有人相似也不足爲奇。”
二人皆心底一鬆,忙請二人入內,沈寧卻轉頭道:“我跟新娘子想說兩句體己話,男人家在總是不方便,不如讓韓震招呼咱們爺去正廳坐坐?”
東聿衡睨她一眼,“爺便在這院裡賞賞月,你也只與新娘子說幾句便罷了。”
“知道了
。”
韓震走出門來,沈寧與他對視一眼,笑得十分喜悅,“韓震,恭喜你當新郎倌了!”
“多謝娘娘。”韓震露出難得笑容。
進了屋子,沈寧與花破月緊握着雙手,竟然開心地蹦達了兩下,“月兒,你終於還是暢開了心扉,我真高興。”當初是她請遊知淵轉達了一封密信給讓韓震尋找的葉典,請求他將花破月自閨閣中“偷”出,同時讓他將一封信與花破月同時交給了韓震。她也曾忐忑不安,不知自己的多管閒事是否正確,可是她反覆沉思,認爲雖然這條路不一定讓這兩人走到一起,可如果不作爲卻一定是他們終身的遺憾。與其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再次錯過,還不如再爲他們爭取最後一次機會,幸好她沒有做錯……沈寧不知有多高興這兩人終於成了眷侶,“快跟我說說,你們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花破月的笑容一直止不住,她用力點了點頭,拉了沈寧在桌前坐下,頗有些語無倫次地將實情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