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覃和風被他的模樣嚇了一大跳。
皇帝被他這話幾乎嚇得傻了,完全不顧儀態地衝出書房。
“陛下!”萬福等僕全都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不知所措,究竟是什麼大事讓從來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陛下如此驚慌失措!
東聿衡哪裡還聽得見他們的叫喚,連跑帶輕功地往春禧宮飛去。
乾坤宮與春禧宮離得近,御書房卻離得有些遠,一路上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腦海裡被自己無法控制的想像激得一頭冷汗。
一路上大大小小的主子奴才看見一個明黃身影閃過,驚呼一聲還來不及行禮人已遠去了。惟留下後宮中人驚惶不已,心想是否天要塌了。
好容易到了春禧宮,東聿衡一腳踹開大門,在裡頭守門的太監嚇了一跳,大叫一聲,“什麼人!”
東聿衡下顎緊繃,快步穿過殿院,正在幹活的奴婢們驚訝生着娘娘氣的天子怎地大白日的就到了春禧宮,並且還鐵青着一張臉,她們惴惴不安地下跪,皇帝卻早已越過她們跨進殿中。
琉璃迎了上來,他沉沉問道:“娘娘在哪?”
“回陛下,娘娘在內殿……”
東聿衡加快步伐,三兩步跨過隔花門,大力撩開簾子,繞過畫屏掃視一圈——
沈寧安安穩穩地坐在靠窗的榻上。
一口氣似乎到現在才緩過來,皇帝不覺冷汗已溼透了後背。
他有些虛脫地放鬆下來,但在看到她正看着面前的木盒又全然緊繃,他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過去將其緊緊抓在手中,下意識就想將它扔得遠遠的,但他電光火石間轉過念頭,又將其收回面前。
那模樣即狼狽又古怪。
“聿衡?你做什麼?”沈寧大吃一驚,驚訝地看他滿頭大汗,行爲又這般古怪。
琉璃跟了進來,東聿衡長臂一伸,“把這個帶出去,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許進來!”
“你幹什麼!”沈寧急了,往前就想搶回木盒,卻被皇帝一手緊緊箍住。
“陛下……”琉璃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站在那裡左右爲難
。
“滾出去!”
被這一喝,琉璃只得抱着木盒喏喏退了出去。
“你幹什麼,那是我的東西!”沈寧擡眼瞪向他。
東聿衡聞言,臉色陰霾之極,他緊緊握着她的手臂,幾乎要將她捏碎一般。
沈寧吃痛一聲,“很痛……”
話還沒說話,東聿衡就捏起她的下巴,蠻橫無比地覆上了她的脣。她也知道痛!不過是冷落她幾天,讓她也嚐嚐這難受的滋味,她就想要棄他而去?她對他倒是從不留戀!
皇帝失望極了,想着這養不熟的白眼狼留着做甚?不如讓她走了痛快!
沈寧偏頭躲過,皺着眉道:“你走開!”他雖然沒跟西門月上牀,但他抱着西門月睡了一夜的事她還沒原諒他。
她休想離開!他不管她是不是天外之人,她是他的,永遠是他的!將她鎖在春禧宮,誰也不許見,哪兒不準去!
“朕被你折磨得有多難受你知道麼?朕是男兒不會哭,你就肆無忌憚地折騰是麼?”東聿衡在她耳邊顯露了痛苦,“沈寧,朕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皇帝默默地坐在牀邊注視着她的背影,眼中陰鷙不去,頭腦一熱竟說道:“從今個兒起,就不必再喝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