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爾的雙腿爆發出了難以置信的力量,瞬間就甩開了帕里斯的擒抱,然後視線餘光之內就已經看不到任何防守球員了,左側沒有、右側也沒有,只有右側斜前方的安全衛杜克-伊恩納喬(Duke-Ihenacho)正在全速朝着自己衝刺過來。
高爾的腳步輕盈地朝着左側一撇,然後全力加速,瞬間就超過了伊恩納喬的包圍區域,正在形成突破;伊恩納喬隨即就快速橫向衝刺着,如同餓虎撲食一般兇狠地朝着高爾衝了過去,他抓住了高爾的腰部!
但伊恩納喬的腳步卻被完全破壞,即使擒抱住了高爾,卻也無法利用自己的重心和重量強迫高爾倒地;反而是高爾爆發出了無與倫比的力量,在踉踉蹌蹌的腳步之中,拉扯着伊恩納喬持續往前推進。
三碼。
五碼。
十碼。
一直到伊恩納喬整個人被徹底掀翻,但他的雙手卻依舊沒有鬆開,抓住了高爾的腰部,利用自己摔倒的力量,做出了一個摔跤的技術動作,直接將高爾騰空翻轉地摔了出去,以蠻力來終結了此次進攻。
儘管如此,整個大都會球場依舊沸騰了起來,所有九人都亢奮地跳躍着歡呼着吶喊着,就連貴賓室裡也洋溢着一片刺激的歡呼聲,爲了這一次地面推進,更爲了舊金山49人進攻組展現出的強硬復甦。
高爾足足推進了二十七碼!不僅斬獲了舊金山49人本場比賽的第一次首攻,而且還以強勢的地面推進撕扯開了丹佛野馬的防守!精彩絕倫的表現瞬間就引爆了全場比賽的第一個高/潮,甚至比此前兩次達陣還要更加熱烈。
無數視線瞬間全部都集中在了高爾身上,但馬利克-傑克遜的視線卻第一時間落在了陸恪身上:
上當了!
雖然馬利克無法窺探全局,無從得知陸恪的戰術佈局到底是如何完成的,又是怎麼製造出中央區域真空地帶的;但馬利克卻知道,陸恪正在展現自己的“魔法”——他們所有人都以爲這是一次傳球進攻,而陸恪沒有任何遲疑地選擇了地面進攻,瞬間就讓防守組的戰術佈局踏入陷阱,這纔是根本原因。
那麼,他們應該改變防守戰術嗎?馬利克充滿了困惑,也充滿了警覺。
陸恪似乎察覺到了馬利克的視線,轉過頭來,然後就可以看到陸恪揚起了嘴角,朝着馬利克露出了一個笑容,“該死!”馬利克忍不住就想要罵粗話,“那隻小狐狸!現在肯定在算計着什麼!”
馬利克的動物直覺是正確的,陸恪確實正在算計防守組。
丹佛野馬的整個防守策略非常清晰——前線衝傳施壓,以一力降十會的姿態,徹底碾壓破壞舊金山49人的進攻鋒線,然後打斷陸恪的戰術佈局和傳球節奏。
從舊金山進攻鋒線的狀態來說,這無疑是最適合丹佛的戰術,也是防守組教練德爾-里約最擅長的戰術,他們不具備西雅圖海鷹那樣全場覆蓋的能力,而選擇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一個點上,形成強硬突破,繼而由點及面地尋求突破,這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如果前線施壓戰術不奏效呢?如果陸恪擺脫了擒殺危機尋求到傳球線路呢?那麼對防守二線來說就是致命的。德爾-里約清楚地知道這件事,但丹佛野馬防守組自身實力的限制,再加上德爾-里約自身能力的侷限,讓他很難做出更多變化——那麼防守戰術就非常明顯了,與其過多分散精力在無謂嘗試而影響整體效果,不如集中力量在強項上形成突破。
這是明智的!
在此順便說說丹佛野馬的主教練約翰-福克斯,這位縱橫聯盟超過三十年的主帥,1978年就已經入行了,他是防守組起家,此前二十年都在各支球隊防守組的不同位置上兜兜轉轉,1997年正式成爲了紐約巨人的防守組教練,五個賽季後,他前往卡羅萊納黑豹擔任主帥,然後2011年前來丹佛野馬執掌帥印。
約翰-福克斯的長項在於賽前準備,他就如同一本活體教科書,總是能夠在戰前佈局層面上展現出自己的能力,不僅是針對防守組,對於進攻組戰術也頗有見地,但他的弱項則是臨場應變,他的戰術變化總是跟不上比賽節奏,關鍵時刻需要做出改變或者決策的時候,卻始終做出明智正確的選擇。
在丹佛野馬隊伍之中,進攻戰術是由進攻組教練亞當-蓋斯聯手福克斯制定的,但臨場戰術變陣卻以蓋斯爲主——也正是在蓋斯的授意下,大曼寧獲得了進攻組戰術的並列決策權,將大曼寧的能力發揮到了極致,兩位進攻“教練”的智慧碰撞,這讓丹佛野馬進攻組在2013賽季大放異彩。
另一方面,防守戰術的佈置和臨場指揮,則由福克斯親自監督,但本賽季福克斯身體狀況一直不太好,因爲心臟問題,常規賽中段必須接受住院治療,而防守組教練德爾-里約則擔任了四周的臨時主教練。等待福克斯病癒出院歸來之後,臨場戰術指揮也就由他與德爾-里約聯手決定。
正是因爲如此,福克斯和德爾-里約知道他們的長項和短板,賽前戰術佈局就非常細緻,甚至走在了哈勃的前面,開場階段就贏得了些許優勢;但舊金山的優勢就在於,哈勃和陸恪都是思想靈活多變的類型,臨場應變總是能夠思考出更多解決辦法,現在,陸恪就正在做出改變——
丹佛野馬的整個防守重心都正在明顯前壓,除了衝傳施壓之外,短傳區域的傳球防守也採用對位盯防策略,而不是區域聯防——此次進攻之中,當安匡-博爾丁從左翼移動到右翼時,對位盯防的線衛錢普-貝利就跟着移動了腳步,那麼,這意味着什麼呢?
這意味着,只要陸恪將接球球員的跑動路線往外撇,那麼中央地帶就可以被清空。
事實也是如此。
開球之後,兩名外接手和兩名近端鋒雙雙朝着自己的外側跑動出去,這也使得對位盯防的兩名外線衛和兩名角衛都跟着朝着外側移動,中央地帶就只剩下中線衛帕里斯-里昂;同時,丹佛野馬的防守鋒線必然上步施壓,而進攻鋒線針鋒相對地形成對位,在中央地帶打開通道,高爾就能夠與帕里斯形成一對一了。
顯然,帕里斯沒有能夠阻攔住高爾;而安全衛伊恩納喬也沒有能夠完成擒抱任務。
丹佛野馬整個防守過於側重前端,稍稍一個不注意,就能夠被陸恪捕捉到漏洞,那麼,這到底是一次性的情況,還是普遍現象呢?
對於馬利克來說,他相信這是陸恪吹響反擊號角的開端,但防守戰術的策略卻必須由福克斯和德爾-里約來決定——更何況,即使讓他來改變戰術,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纔是最佳選擇,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堅持完成自己的任務。
那麼,接下來陸恪又將會如何佈局呢?
憑藉着高爾的高效衝跑,舊金山49人順利進入丹佛半場,來到了四十五碼線之上,再次面對一檔十碼。
陸恪站在口袋之中,細細觀察着丹佛野馬的防守陣型,一如所料,整個陣型沒有變化、防守戰術也沒有明顯變化——對於一般球隊來說,他們都不可能說風就是雨,戰術變化勢必需要時間和醞釀;而對於丹佛野馬來說,尤其如此,福克斯和德爾-里約都更加傾向於多觀察一段時間,再做出變化。
這就是陸恪的機會。
舊金山49人的進攻陣型稍稍做出了改變,在二乘以二的基礎陣型上,讓左右兩翼內側的近端鋒洛根和弗農都往後退了半步,這也使得口袋保護的兩側邊緣稍稍內收了一些;相對應地讓兩名外接手站在了最前方。
“攻擊!”
陸恪雙手持球快速後撤步,一個橫掃就可以看到丹佛野馬再次執行四人衝傳戰術,而三名線衛也正在咄咄逼人地準備上步,但這一切都在陸恪的預料之中,可以明顯看到舊金山口袋保護紮實而穩妥——
因爲洛根和弗農雙雙後撤!收攏口袋保護,進攻鋒線演變成爲七人保護,嚴嚴實實地阻擋住了所有衝傳力量,即使是馬利克全力前衝,舊金山的口袋保護也依舊是滴水不漏。
陸恪犧牲了兩個接球點,爲自己構建了一個堅不可摧的口袋保護,那麼,傳球目標怎麼辦?陸恪自然不會愚蠢到折斷羽翼卻沒有備選方案,答案是——
弗蘭克-高爾!
原本站在陸恪身側的高爾,快速上步從陸恪身邊經過,做出了地面進攻的假交遞動作,但動作一點都不走心,只是稍稍一個晃動,就直接沿着左側槽位躥了出去,兩位近端鋒的後撤,取而代之的是跑衛的上步。
整個進攻位置職能的切換讓防守球員根本無法做出準確預判,三名線衛的腳步始終在前線遊弋晃動,他們沒有預料到近端鋒的後撤、他們又注意到了跑衛的前進,於是都不敢輕易丟掉位置,這也爲進攻組贏得了機會——
外接手邁克爾-克拉布特裡和安匡-博爾丁分別從兩側快速躥了出去,以二對四,卻在路線跑動之中搶佔了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