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技能測試已經結束了尾聲,但陸恪還是沒有理清一個思路:這裡是新秀訓練營,不是棕熊隊的隊內練習,訓練賽到底應該如何觸發?觸發之後,他又應該如何成爲訓練賽之中的四分衛?更重要的是,特殊任務之中也沒有詳細說明,如果沒有訓練賽的話,系統應該不會觸發任務纔對。
陸恪不由開始回想,特殊任務觸發時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家注意一下!”喬的聲音響了起來,基普、卡爾以及其他幾位教練神情嚴肅地走了上來,“我們現在會舉行一場小型訓練賽。七對七的比賽,一個進攻組對陣一個防守組,這算是一組對陣。這不是正式比賽,所以,我們不按照比賽裡四檔進攻完成十碼來計算,每一組對陣,十檔進攻,最後看看推進的碼數,還有各位球員在進攻與防守之中的表現。”
喬的話語讓新秀們都不由面面相覷,又是亢奮又是緊張,這突如其來的訓練賽,可能成爲他們展現自己的舞臺,卻也可能成爲葬送自己的噩夢——
新秀之間可不存在什麼訓練、什麼默契、什麼配合,完全就是趕鴨子上架,憑藉着比賽的嗅覺和本/能,憑藉着自己的天賦和能力,展開對決。問題就在這裡,橄欖球是一項需要配合的運動,足球裡可能出現千里走單騎的神奇表現,籃球裡可能出現以一打三完成得分的統治表現,但,橄欖球裡是不可能的。
嗡嗡作響的嘈雜議論聲之中,陸恪腦海裡靈光一閃:特殊任務觸發的時候,正是他完成了教練要求的長傳極限挑戰之後!這是不是意味着,這場臨時發生的訓練賽,很有可能與他息息相關,教練們希望進一步考察他的傳球能力?
這樣的猜測着實有些離譜,新秀訓練營裡最不缺少的就是新秀,教練組怎麼可能單單爲了一個新秀而臨時增加訓練賽呢?但,不管如何,陸恪知道,這不僅是自我證明的又一個舞臺,而且還有特殊任務等待着他完成!
“有問題的話,直接提出來,不要在私底下議論!”喬揚聲喊道,環視了一圈,果然就看到有新秀四分衛猶豫着舉起了右手,喬擡了擡下巴,給予了一個示意的眼神。
那名新秀就揚聲問道,“那如果在十檔進攻之前,就完成達陣了呢?比如說,六檔或者七檔。”
喬回頭看了看,其他教練們都露出了戲謔的笑容:他們剛纔還在猜測着,新秀四分衛是否會提出這個問題,現在看來,今年心高氣傲的四分衛着實不少。年輕真好!
“那麼,這就是防守球員的恥辱。”喬笑呵呵地說道,回頭看了看站在場邊等待測試的防守球員們,進攻教練和防守教練之間,總是習慣性地別苗頭,“還有,這是允許的,有四分衛能夠一次傳球,就完成達陣的話,這也是你們的能力。出現如此情況的話,那麼比賽就立刻終止。”
話音一落,四分衛們就開始喜上眉梢:進攻組配合不默契,同樣,防守組配合也不默契,只要抓住一個戰機、一個漏洞,一擊致命,那纔是真正大出風頭!
但喬隨後響起的話語,就讓火熱的氣氛頓時降入冰點,“同樣,傳球被對方防守球員抄截的話,比賽也立刻終止。”一句話就死死地掐住了四分衛們的喉嚨,嘈雜聲和議論聲瞬間消失不見。
一擊致命的長傳,同樣也意味着抄截風險的直線上升。
這就好像足球比賽裡的大腳長傳,高高飛起的球,意味着暴露目標,進攻球員和防守球員的機會均等,都有可能搶到球。不過,在足球裡,即使對手搶到了球,但隨時也可以反搶,而且足球傳向的方位是對手的半場,即使出現紕漏,對手也難以立刻展開反擊;但在橄欖球裡,對手完成抄截的話,球權就立刻終止。
在這場訓練賽之中,如果第一次傳球就被抄截的話,那就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後續就沒有可能了。那麼,四分衛們應該如何選擇呢?
這是進攻組與防守組之間的較量,但同樣是相同位置球員之間的較量,尤其是四分衛之間的較量!
二十一名四分衛,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了躍躍欲試的神色。也許,在職業聯盟之中,面對那些經驗豐富的老油條們,他們可能還需要慢慢學習,彌補差距;但在新秀訓練營之中,其實就等於是NCAA的比賽,他們自然是摩拳擦掌,期待着自己能夠大殺四方,再次證明自己的能力。
毋庸置疑,卡姆-牛頓是四分衛之中的第一人選,今年的海斯曼獎得主,實力得到了最直接也最有力的肯定——海斯曼獎的評選是不區分位置的,場上的每一位球員都有資格參選,所以得獎者的實力和聲望都被認爲是NCAA之中最高的。
卡姆高高地擡起了下巴,輕蔑而戲謔地看着陸恪,那閃爍的眼神猶如死死摁住了老鼠的貓咪,不着急着直接終結老鼠的生命,而是慢慢地、緩緩地、樂樂地玩弄、戲耍一番,突然鬆開,又突然抓住,享受着老鼠苦苦掙扎的過程。
“你死定了。”
這就是卡姆眼神裡的意思,陸恪一清二楚,他卻絲毫不怯,嗤笑了一聲,挑挑眉尾,似乎在說,“放馬過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那挑釁的眼神,讓卡姆也不由握緊了拳頭。
收回視線之後,陸恪的心跳卻開始加速了。氣勢上不能認輸,這是一回事;實際情況,這又是另一回事。
陸恪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斤兩,能夠參加新秀訓練營的,無一不是NCAA之中實力出衆、能力優秀的球員,在這之中,兩百五十多名球員將正式進入聯盟,然後就正式將球員們區分爲職業和非職業,又或者說,職業和業餘,這之間的差距到底多大,就無需贅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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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一場訓練賽,這十檔進攻,難度遠遠超過了南加州大學那場比賽和玫瑰碗那場比賽。更何況,特殊任務還有束手束腳的要求需要完成,這也意味着,任何一點點疏忽和鬆懈,他就要狗帶了。
眼神交換之間,僅僅只是片刻的事,喬的聲音就再次傳了過來,“卡爾,要不你先開始?”這場訓練賽,算是進攻組教練與防守組教練一對一的比賽,教練們不會直接指導戰術,但挑戰的卻是他們對球員搭配組合的眼光。
西雅圖海鷹的四分衛教練卡爾-史密斯走了上前,掃視了一圈,然後就揚聲說道,“卡姆-牛頓。”身後就傳來了其他教練和球探們起鬨吐槽的聲音,選擇卡姆,這就是最不費力的決定,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卡爾卻滿不在乎,對着卡羅萊納黑豹的四分衛教練喊道,“嫉妒!”這引起了大家的鬨笑聲。
看着卡爾選拔完畢之後,喬雙手盤在胸前,“一個一個選,好像選秀一樣,不如大家就直接衝上前挑選好了,就好像二手市場搶貨一樣?”那調侃的話語讓笑聲延續了下來,他緊接着說,“那我就先挑吧,反正我確定,你們不會有意見的。陸恪。”
……誰?
陸恪!無數視線都朝着喬投射了過去——第一個選擇可卡姆,第二個選擇了陸恪,這是在模擬選秀嗎?如果真的是,那喬的選擇足以讓所有人跌破眼鏡,可是喬卻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告訴過了,你們不會有意見的。”沒有解釋自己如此選擇的原因,喬只是淡定自若地招了招手,“小夥子,過來,我們去挑選進攻鋒線和接球團隊去。”
一個是狀元秀的最大熱門,一個則是新秀訓練營之中才首次聽到的名字。卡姆和陸恪,完全可以說是天壤之別、天差地別,但在訓練賽之中,非本意地,兩個人成爲了矚目焦點,又一次地。更何況,選擇陸恪的四分衛教練是來自新奧爾良聖徒的喬-隆巴迪,聯盟之內調教四分衛的尖子生,難道,這位華裔四分衛身上,真的有什麼潛力值得挖掘?
不僅僅是教練和球探們,就連其他四分衛們也不由投來了好奇的視線。即使這不是真正的選秀,喬的選擇也還是耐人尋味。
陸恪按捺住內心深處的驚濤駭浪,小跑地跟上了喬的步伐,無數雙視線投射了過來,飽含着炙熱的溫度,漸漸地落在身後,最後安靜下來。
喬沒有和陸恪交流什麼,只是默默地走過了球場,來到了另一半,開始挑選接球球員。
七對七的比賽,這是四分衛的傳球訓練,訓練陣容之中包括了一名四分衛,三名進攻鋒線(一名中鋒、一名左護鋒、一名右護鋒),兩名外接手,一名近端鋒。相較於完整的十一人來說,進攻鋒線少了兩翼、還少了跑衛的設置,簡單來說,其實就是徹頭徹尾的傳球戰術訓練。
當然,對於進攻鋒線和防守鋒線的考驗也更加嚴苛,同時接球球員和防守球員的對峙也更加直接,每一個位置都是無比嚴峻的。
不過,今年的新秀之中,中鋒只有六名,截鋒和護鋒的數量也不對等;角衛的數量則遠遠超過了其他位置。所以,在挑選進攻組的時候,每個球員的位置都可能稍稍有些不同,這對於教練的眼光就是更加嚴峻的考驗了。
最終,喬快速完成了七名球員的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