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克爾曼興奮得不行,就差撒花花了,那邊的夏晨卻逐漸迪化。
剛剛他好像察覺到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了。
那活躍的魔法波動,卻與這個大陸的所有傳承都格格不入。
更像是魔法體制下的分支。
對於魔法的利用要比這裡的人等級低的多,十分不靈通。
這可能源於那個體制中的魔力十分稀少,使他們只能笨拙的利用魔力與特定的人形成契約關係,讓那羣戰鬥力極高的人成爲侍從一樣的存在。
按理說,這種契約十分脆弱,僕強主弱必戮主。
這不是主僕之間的關係決定的,而是天然的魔法規則決定的。
僕人所需要的強大魔力,主人無法供應,最後,只會落得一個被吸乾的下場。
只通過奇特的魔力迴路,夏晨就將英靈體系猜了個七七八八。
要是克爾曼知道這件事,一定會驚訝地跳起來。
畢竟,作爲一個土著,很難想象能夠跳出原本的力量體系來推演其他世界的體系的。
但,夏晨這個男人,很明顯不能用常人的眼光來看。
作爲該世界的戰鬥力天花板之一,知道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理所當然。
他現在思考的是,是否將這個人納入世界保護機制所採取的行動之一。
還是入侵這個世界的力量之一?
只有確定好這個,他才能做出準確的應對措施。
這樣纔好進行他接下來的計劃。
這也是一個情報。
時刻收集情報,並進行總結歸類,對事情進展有合理的判斷,有利於夏晨控制事情發展態勢以及相關流程。
一會兒再去打探一番好了。
夏晨這樣想着。
劇本應該放的快一點了。
現在,夏晨看着地下打的焦灼的比賽,笑了笑
還是好好享受此刻的寧靜吧。
“加油!!洛克!!!你是最棒的!!!”
很好,寧靜沒了。
“打啊,打啊!!怎麼停下來了?老子的一萬金可全部壓你身上了!!”
“打!打!打!”
現場氣氛逐漸狂熱,有些人紅着眼,站在凳子上叫囂。
賽場上,是兩個戰士模樣的年輕人在廝殺。
其中一個人,已經被打入地底,鮮紅的血爭先恐後的涌出,不一會兒,蓄滿了對手打出的坑中。
他的對手睜大眼睛,滿是驚恐地退後幾步,手指顫抖地指着坑裡的人。
嘴裡小聲低喃:“不,不能再打了吧。這....”
“打!打!他還有氣!!”
男人環顧四周,看着狂熱的人羣,有些驚恐,踉蹌一步,摔在地上,“瘋了,都瘋了!!”
瘋魔的賭徒,內心渴盼着對家的‘馬’死的不能再死。
雖然這樣非常不道德,但,他真的輸不起了。
他沒有錢了,債主天天上門催債,老婆孩子都被逼走了。
前天,債主找上門,拿刀貼着他的臉,說再不還錢,就把他的手指剁了喂狗!
他沒有辦法啊!
他不想死。當年,也不是他主動要開賭的,要不是那個遠房表弟告訴他,參與什麼淨財天使投資,他能把半輩子的積蓄賠進去麼?
這些年,拆着東牆補西牆,東家多躲家藏。
可高利貸那羣王八犢子不幹人事啊!逮着不還錢就是打,要不就是威脅家人,再者直接砍。
他們的老大相中哪兒,就砍哪兒,人家可不管你死活!
所以,拜託這個叫洛克的,死吧,死吧,死吧。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但還是請你去死!
強烈的願望和怨氣,幾乎化成執念一般纏在這個賭徒身上。
滿是紅血絲的眼珠死死盯着屏幕,盯着那個一動不動的坑。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
手死死的攥着,青筋裸露,力氣大到整條胳膊都在顫抖。
興奮又愧疚,激動又難過。
複雜的情緒在賭徒腦子裡交織,產生了一種特殊的刺激。
一股旁人看不到的‘魔力’順着賭徒的視線飄向坑中的洛克。
那是怨氣和悔意交雜的東西,怨氣之靈最喜愛的玩意。
還好,夏晨看着了,一合折扇,一道白芒飛速劃過。
但現場陷入癲狂的人們並不關心,他們仍死死的盯着屏幕。
期待奇蹟發生。
他們盼望這個洛克站起來,像那漫畫中的主角一般,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站起來,最後扳倒boss,成爲大英雄。
這是一種扭曲的渴望,不正常的期盼。
巧了,這也是怨氣之靈最喜歡的玩意。
夏晨嘖了嘖嘴,有些煩。
他是來看比賽的,不是來加班的!!
而且,這個加班沒人給他錢啊喂!!
撓撓頭,事趕事趕到這份兒了,也不好不管。
默默釋放魔力,通過全身的魔力迴路,彙集在腳底。
夏晨有意識地引導魔力,讓它們聚集在鬥角場原本就有的護城魔法陣上。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辦法,省時省力!
沒過多久,一絲平和的氣息從賽場周圍的圓柱傳向四面八方。
果然,古人誠不欺我。
還是老祖宗的東西好用。
這個遠古的魔法陣不僅可以屏蔽周圍觀衆的各種怨念乞求,還能在一定程度上安撫情緒激動的觀衆。
有時,情緒是被周圍人感染的,你在不知不覺中就會陷入與周圍人同一種情緒中。
這種事情很可怕,因爲有的時候,你就像是被洗腦一般,跟着周圍的人瘋癲。
而在衆多情緒中,狂熱,興奮,則是最容易傳染的。
看來,老祖宗在建立這個可容納幾萬人的賽場時就想到了這一點。
夏晨感受着帶有鎮定作用的清風,滿意的點點頭。
瞅瞅,老祖宗在土裡躺近萬年了,還要爲你們這羣不省心的後背操心。
一羣完蛋玩意。
真是,幹啥啥不行,乾飯第一名。
嗬,tui。
要你們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