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弼馬溫道:“方纔已經詢問過了,他們說寒弗陵從寒肥那裡習得邪魔功法《偷功》,將他們的修爲全部強行吸取走了,寒弗陵現下的修爲恐怕得有逍遙境巔峰狀態,算是半步祭祀境!”
“不好,陛下有危險!”十三立即意識到嬴朕有危險,並沒有張皇失措,而是詢問身邊的兄弟:“你們可有通知陛下!”
“三息神箭已經發出,第九和十一應該已經收到!”第四弼馬溫回道。弼馬溫皆是能獨擋一面的人物,這也是十三在知曉消息後能鎮定自若的原因。
十三舒了一口氣:“但願來得及!”說完目光一寒:“傳令下去,血洗寒氏皇宮!”
十三邊說邊走,手中割草鐮刀揮出,寒據和燚一的腦袋,應聲和身體分開。
白登山上,嬴朕直挺挺的站在寒弗陵的對面,其身後山石崩裂,被赤霄劍罡切出了一條狹長的縫隙。嬴朕身形巋然不動,鮮血流淌在身前身後。
龍凰墨袍破損,正在左肩,裸露出森白的骨骼,那森白又在一瞬間爲鮮血染紅。
寒弗陵斬出的這一劍,已經具有祭祀境的修爲!他此刻顫巍巍的站在原地,香火抽空,身體虛弱至極點。嬴朕依舊略帶笑聲的說道:“這就是你養的第一劍了吧!”他說出的話,每一個字都在顫抖。左肩上的傷很深,此是他自出生以來,第一次受傷。
若不是有龍凰墨袍穿在身上,此刻嬴朕的左肩早就同身體分離。
“能傷到朕,你足以自豪了!”
嬴朕慘笑,依舊很自豪。
只見他身前有一枚醫刀自其指間盤旋着飛了起來。
赤霄劍圖騰揮出的第一劍,狠、毒、強,嬴朕若不是有龍凰墨袍和醫刀護體,此刻定然是敗了,幸好在倉促間,他急速移動身子,以指間彈射出醫刀,將赤霄劍罡自其身體所在處切斷,不然真有性命危險。
那左肩所受的傷害,正是赤霄劍罡崩開的碎片所至。
“一切都結束了!”
嬴朕右手顫動,勉強捏出劍訣,緩慢的朝寒弗陵一點。
醫刀自指間破空飛出,白光一閃,就見它自寒弗陵左肩刺去,從右肩刺回,又自左腿刺去,由右腿竄出,電光火石之間,又回到嬴朕指間,繼續盤旋。
醫刀可救人可殺人,其上雪白,並無半點血跡!
“噗通!”
醫刀切斷了寒弗陵的雙手雙腳的骨骼,他在一陣微風的吹拂下,迎面朝嬴朕跪了下來。
其雙手自肩部切斷骨頭,雙腳則自其髕骨處切斷了骨骼,若不是考慮其要向嬴姓下跪,嬴朕必然要將其雙腿自盆骨處切開。
“你敗了!向我嬴姓族人懺悔吧!”醫刀盤旋在嬴朕周圍,嬴朕由右手扶住左肩,龍凰墨袍此刻正在飛速癒合,強行閉合左肩傷勢。
“你竟然也有祭祀境的修爲?”寒弗陵跪在地上,雙手無力的耷拉在左右,腦袋倔強的擡頭望着嬴朕。嬴朕回道:“坐擁天下十州三島之地,再修煉不到祭祀境,那朕以何面目做秦始皇的兒子!?”
其實此刻的他,還真沒有祭祀境的修爲,只能算是逍遙境後期,不過,因爲他香火鼎盛,足以抗衡祭祀境初期的修士。寒弗陵的祭祀境修爲乃是強行提升起來的,否則的話,一招養劍式,還不足以抽空他的所有香火之力,嬴朕的醫刀也不見得能切斷他發出的赤霄劍劍罡!
“好,天命如此,罪不在我,大寒氣數已盡!朕寒弗陵認了!”他原本高昂的腦袋,無力的低垂,向嬴朕所在的方向點了三點。
此時,白妶和王詡等人也奔跑了上來。
白妶站在其右邊,很自覺的挎住嬴朕的右臂,將他整個身子的重力撐住。嬴朕此時才勉強鬆了一口氣,左肩險些被切掉,那鑽心入髓的疼,非是常人能夠抗衡的。
白妶在不出現,估計要不了三刻,嬴朕必然也會栽倒在地。
嬴朕將身子倚靠在白妶的身上,自懷中拿出一包靈藥遞給蒙裳:“給朕敷上去!”蒙裳接過藥包,小心打開,將已經碾磨成粉的靈藥粉末,灑在了左肩傷口上。
嬴朕險些嘶痛出聲,還好最後關頭被他強行忍住,白妶緊緊的挎住夫君的右臂,自然能感受到他的身體,疼的猛然抽搐了一下,她心疼的望了一眼嬴朕,見其臉上泛着細微的汗珠,滿眼皆是關切,那挎住其右臂的玉手,不自覺的和他十指相扣。
嬴朕就這樣倚靠在白妶的身上,蒙裳正在給他左肩敷藥,他目光炯炯的盯着寒弗陵,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昔年若不是他的先祖和趙高等勾結燚族,大秦和瀛淵不會有這一天,更不會有如此多的諸夏人爲此喪命。
“去一個人,幫助大寒陛下懺悔!”嬴朕見他雙手被廢,不便於磕頭,遂如此吩咐。
一名大秦將士立刻走了上去,押着寒弗陵的身體,朝嬴朕所在方向磕了三個響頭。
嬴朕滿意道:“削其首,以王侯禮,就地埋葬在白登山腳吧!”
蒙裳應諾,至於寒弗陵的隨從,早就在蒙裳衝上來的瞬間,已經被大秦銳士斬殺擒獲,完全翻不起波浪。
嬴朕吩咐完畢後,白妶攙扶着嬴朕上了五爪龍輦上,此時他左肩的傷勢已經被龍凰墨袍所包裹,只要不動武,一切無恙。
龍身上,王詡、李念護衛在前,第十一也抱劍跟隨在其後,至於第九則隱秘在虛空,迴轉的路途,必然比來時要艱辛。
此刻便是天下也知曉了嬴朕身受重傷的消息。
嬴朕閉目,躺坐在龍輦內,疑惑道:“那寒弗陵一身修爲真是邪魅,養馬人那邊可查清楚了沒?”白妶道:“就在寒弗陵出劍的那一刻,十三傳來消息,大寒所有的超越通玄境的大臣,全部都被寒弗陵吸進了修爲,包括寒據和燚一,據寒據說,他是從寒肥那裡習得的一種魔功。”
“偷功?”
嬴朕道。
“夫君知道?”白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