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圖騰部落,中年皇者,其臉上的雲霧愈發濃郁。
他正和俞姓老人一人拿着一卷《黃帝外經》翻閱,津津有味。
俞姓老人放下手中的木牘書簡,目運白光,穿透宮殿,望向天穹,衣襬無風自動,指間白光急速流轉。
與此同時,中年皇者忽然打了一個寒顫,也同時擡起腦袋,望向天宇,宮殿的屋頂在俞姓老人的白光下,近乎透明,可以清晰的望見雲霄之上。
雲霄之上,星光璀璨。大地之上則是四野闃寂,此時正是子夜時分,除了少數人未入眠,其餘人早就鼾聲四起。
天穹上銀河貫穿整個天際,猶如勒上了璀璨的腰帶,只見腰帶上一條白色氣絲,牽引着一個玉白色的點,正在往河下流穿梭。
星河蔓延,消失在天際,其穿透了天宇,進入了混沌,世人的眼光是望不見的。
而對於宮殿內的中年皇者和俞姓老人卻是例外的。
俞姓老人目中白光正落在玉白小點上,小點正是穿梭回返的嬴朕,他即將進入混沌深處,銀河在這裡再次隱入虛空,不過映射出了一番景象。
那裡是一片屍橫遍野的山谷,旁邊一個山崖,雲霧繚繞,雲霧之上是一個百丈的山崖,雲霧之下,是一處不知深淺的大淵,大淵裡有一座小山樣的屍堆。
屍堆的不遠處,一個墨袍男子懸浮在荒草上,荒草銀光點點,猶如紮根在星河畔的星草。
中年皇者望着如此場景,驚歎道:“原來那個年代,也有弱肉強食,屍骸遍野!”
不同於中年男子,俞姓老人自始至終目光都跟着玉白色的嬴朕。
他清晰的感覺到一股毀天滅地的危難即將降臨,可惜僅有預感,卻遲遲推算不出危險來自哪裡?
突然,兩道金光憑空出現在天穹之上,漫天星光瞬間暗淡。
整片天地也因爲它們的出現被映照的亮如白晝,只是相較於太陽的光芒,它們帶來的明亮是耀眼的金色。
金色好似要撐爆整片天地,銀河四周運轉的星球因承受不住它的能量,接二連三的爆炸,化作粉齏,煙花般絢爛。
俞姓老人在金光出現的瞬間,立時做出反應,只見他的白光,化作巴掌大的飛刀斬向金光。
金光直射玉白透明的嬴朕。
飛刀斬向遠處,卻是嬴朕尚未到達的地方。
飛刀長七寸五分,生有雙翅,自有眉目,眼中也射出兩道白光。
兩道白光斬向另一束金光,真身親斬一道。
金光如道家三昧真火,所經之處,立即引爆萬物,連石質的星球也不例外,整片大地也在其炙烤下,瞬間沸騰起來,小江小湖消失不見,沉睡的人們哀嚎着從火海中裸奔竄出,大江大海立時瘦了三四圈,火光蔓延整片大地,隨時乾涸皸裂。
火災之重,氣溫之高,不下於昔年十日橫空!
金光從出現到斬向嬴朕僅有一個呼吸,幸好俞姓老人早就運勢在手,飛刀在剎那間斬出。
飛刀後發先至,和金光在嬴朕的腦袋上方相撞。
金光四濺,金色光點落在地上就是一個大坑,落在星球上就是一道繽紛的煙火綻放,白光之恐怖也絲毫不弱!
白光、金光交融迸發,嬴朕的四周立時火花四射,生生開闢出一道火海,火海上是萬年難見的煙火盛宴!
無數的星球碎片,隕落在大地上,人類尚好,有山洞躲避,對於那些高大如猛獁般的生靈則是一場滅頂之災。
一夜之後,當人類在中年皇者的帶領下,再次君臨大地時,發現那些能和他們抗爭的強悍生靈早就滅絕殆盡。
當然這只是後話!
飛刀射出的兩道白光並沒有如期撞擊到金光!
而是落空了!
不是說飛刀、俞姓老人修爲不行,失了準頭!
而是另有緣故!
原來,不知因何緣故,兩道強大光芒即將相撞的時候,金光一晃避了過去,白光撲空,金光則射擊在地上,大地立時地漿翻涌,裂出一道深不見底的縫隙。
金光避開兩道白光,同時也避開了嬴朕。
而另一道金光,因爲有飛刀真身的提前攔截,於嬴朕的腦袋處被強行斬斷,飛刀斬斷其勢後,再次陡然漲大,陀螺般旋轉,將嬴朕死死的護在其下。
被成功攔截斬碎的金光,如碎金般落下,被它不斷甩開,猶火樹銀花散落在大地、星河之上。
俞姓老人見成功救下嬴朕,心裡的那口氣並沒放下,而是繼續警惕着天宇。
星河濫觴處,那座偉岸的宮殿內,美髯男子見目運金光被人以飛刀斬斷,眉頭輕皺:“螻蟻,好膽!”
他輕喝一聲,然後望向猶在來回晃動的兩扇門,目光最終定格在地上跪着的那個男人身上:“粟壺,有何事稟告?”
美髯男子雖然沒有發雷霆大怒,但是跪伏在地的粟壺卻能感受得到其言語間的不悅。
粟壺擡起腦袋抱拳回稟:“聞府君言,有人膽敢擾亂歷史長河,屬下粟壺自動請纓,誅殺此僚!”
“好,既然你有此忠心,本府就成全於你,準了!”美髯府君望着目光銀河,盯着此時已站在宮殿螭吻上的俞姓老人。
美髯府君,以指點指:“提此僚的腦袋,來見本府。”
一指點下,俞姓老人和其周邊環境全部投在粟壺面前。
然而不僅如此,此指竟然點破空間,直接攻向俞姓老人,雖然僅僅是指頭虛影,連一成威力都不到,不過俞姓老人依舊全力應對。
只見他右手擡起,五指微屈,指尖朝上,猛然翻覆,抓向指影。
翻覆間,俞姓老人身後約有百把飛刀飛起,同一時間斬向指影,百把飛刀攪碎指影,然後消失在虛空。
飛刀雖有百把,卻或殘缺或透明,尚未凝實煉成,不如護住嬴朕的那把。
星河濫觴處,宮殿大門開啓,濃郁的星光如雲霧般流溢而出,邁出一雙穿着藕絲雲步履的腳,其後那個穿着黃金鎖子甲的青年男子整個邁出宮殿,站在那高大的牌坊之下。
正是獲得府君批准的粟壺!
粟壺臉戴半片金色面具,整個人寡言冷峻,不過修爲應該在俞姓老人之上!
這點從他的速度就能看出來,眨眼之間已經消失在牌坊下。
藕絲雲步履正踏在星河之上!
冷峻的目光正和俞姓老人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