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說道:“我在市坊甲就說過。有許多可必“沁孫瓦王莽埋藏的寶藏。再比如更始帝劉玄。起兵之初,劉皺劉秀兄弟功勞最大,然而新市平林將帥放縱,忌劉煽威嚴,貪玄之懦弱,於是策立劉氏兄弟族兄玄爲主。後來劉秀冒死一戰,使大局終定,更勸劉玄誅殺劉
氏兄弟。秀曾勸兄事欲不善,煽不聽。不日,玄收演手下第一勇將劉稷。後收煩,殺之。秀聞之,自父城至苑謝罪。更不提昆陽之功。又不敢爲煽服喪,飲食言笑如常。玄聞後大慚,拜秀爲破虜大將軍。然後伺機得玄命。持節撫慰河北。終使蛟龍脫於大海。蒼鷹飛於高空。秀幾乎是孤身一人,僅一年有餘,滅河北諸多豪傑,擁數千裡之地。”
衆人也是一陣慨嘆,本來劉秀性格文弱,然而自昆陽一戰起,性格變得果斷勇敢。從昆陽到河北這一年多時間,多次以寡敵衆,徘徊在生死之間,可在經歷多次生死之後,終於將力量壯大,也打出了赫赫聲名。在劉秀將寇徇與朱銷將蘇茂交戰時。馮異率軍救援寇軍,寇徇看到儘管這樣自己軍力依然不足,於是令士卒大呼:“劉公兵到。”就這一句,蘇軍大敗,於是寇馮合軍,渡過黃河,大敗朱鰭軍隊。其實這一戰用了劉秀的名義,幾乎將朱銷這一代豪雄抹殺了。樹的影兒,人的名兒。誰能想到兩年前這個劉秀還是一個文弱書生?豈非天意?
王畫又說道:“一年多後,兩股勢力終於相撞。玄手下大將軍類參乘秀手下將軍那禹攻安邑數月不下時,率數萬人欲攻禹,被禹逆擊。然後王匡等將又率十萬大軍復攻禹,被禹三日間大破。又被赤眉軍所迫,日見圍窘,於是君臣離心。幾將不詭。被劉玄知道,設計斬殺。可只斬殺了申屠建,其他幾將擁兵自保,於是君臣反目,玄敗,逃於新豐趙萌處。可是不久後,玄又合趙萌與李鬆兵。奪回長安。可這時赤眉軍西上,玄手下將相陸續投降赤眉。玄自知不保,不久後單騎出逃。可惜到了高陵時,被手下右輔都尉嚴本名爲宿衛,實則圍之,以求用此功投靠赤眉。一月後,劉玄被迫投降,上玉望於赤眉軍扶持起來的傀,儡劉盆子。赤眉軍欲殺劉玄,幸得劉恭等人相救,竟封爲長沙王。可是三輔百姓苦赤眉暴虐,想要將劉玄盜出,重新扶立爲帝。被赤眉絞殺。”
“這是史書上的記載。但我還是不懂。三輔百姓有什麼膽量敢扶持劉玄。況且劉玄同樣也不是一個好的皇帝。於其有這膽量扶持劉玄,不如東上,迎接光武大帝。因此有沒有這個可能,劉玄單騎出逃時。他並沒有甘心。將一部分財物埋藏,然後在他困於赤眉之手時,用了財物收買了一些死士?而且他本身貪財,在出逃時還沒有真正失去對長安的掌控,不可能不安排一些財物的。而這些財物在他單騎出逃時,也沒法帶走。大家是不是設想一下,他命人將這些財物埋藏於某一處?”
大家先是愕然,然後細細一想,王畫所說的這個可能,也能成立。
“再說公孫述,在光武稱帝時,他也自立爲帝,國號成家。後來光武帝劉秀多次派使喻降不從,建武十一年,漢廷派奉彭徵吳漢,彭用奇兵神速入蜀,撥武陽,攻廣都。離成都僅餘數十里,公孫述驚曰是何神也!可是卻被公孫述用刺客詐爲逃亡的奴隸投降奉彰,於夜將本彰刺殺。此次攻伐結束。第二年大司馬吳漢親征,自正月起到十一月,八戰八克,只有最後一戰,公孫述手下第一勇延奉大破吳漢軍隊。可是漢將減宮的軍隊也殺到了。成都終成四面楚歌,最後延本舉城投降。吳漢恨其頑固不化,盡誅公孫氏,縱兵掠城。又火焚宮室。城降三日。數萬百姓因此遇害。但我說的是另一點,公孫述在益州稱帝十二年,蜀地物產富饒,當時前被本彰所逼,後被吳漢所侵,公孫述會不會看到日薄西山,準備一條後路?”
衆人都苦笑了一下,雖然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似乎也能成立。
“再說劉永,樑孝王八世孫,元始中,其父劉立與漢平帝外家衛氏交通,爲王莽所誅。更始即個。永詣洛陽,封爲樑王,都睢陽。後來聽到更始亂政,據國起兵,攻山陰等二十八城。及更始敗,自立爲天子。建武二年,劉秀命大將軍蓋延討永,朱鞘降將蘇茂攻洛陽,後來朱銷降漢。蘇茂歸命。劉秀讓蘇茂協同蓋延一道攻永。然而二虎終不相容,蓋蘇反目,蘇茂又反,殺睢陽太守,掠得數縣,投降劉永。蓋延圍睢陽。蘇與佼疆合軍相救小被蓋延大敗。蘇茂還廣光,虐從永走保湖陵。於是劉永立張步爲齊王,董憲爲海西王,互相聯手相保。劉秀只好命大司馬吳漢再次出兵,蘇茂,周建救茂,皆敗。兩人棄城逃歸湖陵。但這時發生了一件事,睢陽人反城,迎回劉永。吳漢與蓋延合軍圍睢陽,城中食盡,永才與茂、建逃奔鬱。吳蓋大軍追急,劉永將慶吾斬劉永以降。
但蘇茂又立劉永子行爲樑王。直到建武五年。劉秀親征,纔將董憲蘇茂等人拿下。但劉纖仍然不知所終。是不是也可以設想一下。最後一次劉永出逃,睢陽城中雖然缺少糧食,但財寶依在。睢陽百姓心向劉永,劉永於是埋藏了一些財產下來,以圖東山再起。而且這個消息也告訴了劉行,可惜在搜捕之下小劉行不敢將它取出。後來因爲某種原因。關健的兩半玉塊,只有一半讓劉行後代所得,另一半下落小尤。斤以衆寶藏丹法取到今天,玉殃纔出引。圳是消息走漏。於是引起殺機
也能這樣說。
“不但他們四人,就是其他的人,如李憲、秦豐、張步、董憲、田戎都有這樣那樣的機會,佈下一些寶藏,以圖東山再起的可能。那你們說這個寶藏有沒有這回事呢?”
衆人聽了先是不相信,然而聽了王畫一番解釋,開始茫然起來。不知道真假了。
但上官小婉眼睛轉了轉,說道:“不對。這個寶藏還是假的
“爲什麼?”
“因爲如果是真的,當時那塊玉失蹤時,你的神情沒有那麼坦然
畢竟現在王畫最缺的就是錢,雖然說起來很俗氣,如果得到巨大的款項,王畫同樣會發瘋的。因爲有了錢,他可以立即賑濟百姓。
“昭容。那你就猜錯了。我提前就有了安排。這件案子到現在我掌握的線索很少,爲了破案,又不想惹出更多人命,我與公主商議了一下,故意將這塊玉由裹兒交給雷湛。用它來引蛇出洞
“公主,原來你在唱戲?騙得我好苦。“上官小婉回過頭來。向李裹兒抱怨道。
“昭容,我那號嘔吐是真的。是讓人噁心。二郎只是讓我在適當的時候找一個理由出來,讓我將玉遞到某個護衛手上。我也不知道那塊玉還有那樣的來歷,否則在酒樓裡一口飯也吃不下去。”說到這裡,她臉色還是一陣蒼白。太噁心了,幸好她手沒有碰到。
“不對
“昭容。又有什麼不對了?。王畫看着這個關麗的少婦,其實明知道她有萬般的不是,可看到她的才情,她嬌小的模樣,還是讓王畫很難產生反感。
“王學士,我問你,你說的那些玉的知識,是從何而來的?還有,你好象也沒有學過漆器,銅器你也沒有學過,將耗同樣也沒有學過。你的那些工藝,各種古籍上也沒有。你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
很古怪。
如果說算術,還是他無師自悟,可是工藝活需要時間磨練的。創造一樣兩樣還可以理解,但創造得太多,王畫歲數又就讓人不可理解了。
王畫聳了聳肩膀說道:“無他,智慧,用心,肯學肯想。”
“信你纔怪”。上官小婉無可奈何地說道。
張九齡心中也在搖頭。他知道王畫的事情更多,也更不可思議。如果用鬼神來解釋,可偏偏王畫又不大信仰鬼神。
走上了小樓,張九齡又愣了一下,他看到了一個少女,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讓人有些兒憐愛。可不正是王家那位癡情的小娘子?
他也聽說了王家這位小娘子在滑州遇到了王畫,但是爲救她二哥的。這能理解。可爲什麼她又跟王畫來到了滑州?王家家風嚴謹,也不會同意讓她與王畫名份未定,跟着王畫後面跑的。
這讓他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他不知道王家的想法是王涵時日無久,看能不能跟隨王畫後面。開解了心結,將病情轉好。當然,這也與王畫人品有關係,如果王畫與王涵發生了什麼。相信王畫會負責任的。那麼對王涵也好,對王家也好。反而是一件好事。他們可不會看好王畫與李裹兒最終會有什麼結果的。加上李持盈下落不明。王畫總歸要娶妻子吧。因此默許了此事。如果有可能,還在暗中支持。
王涵笑盈盈地迎了上來。
張九齡回過頭,看李裹兒。擔心這位公主會吃醋發飆。可沒有想到李裹兒臉色很平靜,就象沒有看到一樣。
很古怪。
又看了其他的人,同樣也都臉色平靜。
其實只有上官小婉心中有點數。其他人一開始同樣都膽戰心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現在司空見慣,所以沒有驚奇。
下人們準備好了飯菜,王畫又喊了一名護衛,讓他請張嘉貞過來吃飯。其實吃飯是假的,商議賑災之事纔是真的。
一會兒張嘉貞到來,王畫將他下午產生的想法說了一遍。
王畫想法是好的。可這中間要汴州官員配合。如果不配合,甚至在中間弄一點玩意兒,王畫的計劃就會告吹。比如他們放出一點風聲,汴州所有大戶富賈對王畫的想法不產生興趣。或者說他們不變相地買鹼地,那麼王畫就無法籌集資金。沒有了錢,就沒有辦法興修水利,也就沒有辦法進一步改良鹼地,圈圍沼澤溼地。那麼災民就斷了這一條出路。而且這樣做,並不違反大唐律法。王畫還無可奈何。
如果再狠一點,同意買下了。但在興修水利時搗鬼,有可能沒有改良鹼地。反而加速了鹼地的還原。那麼地的得主就可以用此向朝廷吵鬧。到時候朝廷會很難堪,那麼有可能退還這筆錢。畢竟唐律是不允許田地買賣的。同時也會追求王畫李重俊的責任。或者朝廷派其他官員前來監督。天知道會不會被這些收買下去,甚至會坑懂一氣。除非王畫親自監督,那是不可能的,水利的事必須等到洪水消退才能進行。那時候王畫有可能早就召還洛陽了。就是呆在汴州,水利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有可能一年。有可能兩年,王畫也不可能留在汴州這麼長時間的。
因此需要汴州官員主動配合。
可會麼?
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官員提起此事。張九齡與張嘉貞來汴州不久。他們不知道情況,難道汴州官員沒有一個不知道這個情況的?爲
這就說明了問題。
現在王畫斷了他們的財路,還會主動配合麼?
三個人都算聰明的人,還有一個也非常聰明的少婦,可這四個在加在一起。也沒有商議出來什麼辦法。
最後王畫說了一句:“那麼就等一個楔機吧。”
大家知道他這是賭狠,汴州官員也沒有象滑州官員那樣大規模參與囤積居奇,更沒有決開河堤的事,到哪裡有橫機,讓他們震攝?
但王畫又說道:“我們到丁宅看看。”
“你去吧,我們不去”李裹兒說道。雖然明知道丁宅的哭聲不是鬼魂。可心裡面總有些害怕。
王畫笑了笑。
倒是李重俊膽子大了起來,加上幾名護衛,二個張同樣有好奇之心,一道來到丁宅。
丁宅已經荒蕪了很久,到處是一堆堆土塊瓦礫,在牆角處還結了許多蜘蛛網,藉着微弱的星光,可以看到灰濛濛的一層。王畫仔細地轉了轉,還擡起頭看了看周圍院落,但沒有說話。李重俊問道:“王學士,可看出來了什麼?”
“看出來的不多,但太子莫急,明天會有一個人前來,告訴你一些秘密。”
“什麼人?”
“天機不可泄露”王畫說完了,微笑着走了回去。
不過第二天早上,都有人告訴他們一個消息。
但這個消息聽起來很不好。嚴挺之與安仁理從碼頭上趕過來,向王畫稟報,他們將船跟丟了。
李重俊有點不明白。
王畫解釋道,早在他們來到汴州前,王畫就在汴河與濟水兩邊的碼頭上安排了一些船隻。因爲有什麼情況發生,汴州最大的交通就是水路。其實在丁柱四個徒弟出城時,王畫並沒有吩咐,他安排的人就跟蹤下去。其實在很早之前就安排了人監視着丁柱的這幾位徒弟。後來發現他們上了一艘船,於是嚴挺之與安仁理帶着幾個可靠的護衛駕船尾隨他們那艘船,看他們到什麼地方。
難怪他昨天聽到丁柱四個徒弟離開,王畫並沒有驚慌,李重俊想到。然而現在卻似乎不妙了。
果然王畫臉色慎重起來。他問道:“是怎麼一回事?”
嚴挺之答道:“昨天上他們上了船,順着汴河而下,到了傍晚,來到宋州,將船隻停泊起來。我們也跟着將船隻停泊到另一外,繼續監視。但天黑下來了,我們看到船隻上還沒有點燃燈光,發覺事情有些不妙。於是派了人悄悄上了他們那艘船。然而看到船上一個人也沒有了。最奇怪的是我們一直在注視,我們並沒有看到一個人上岸過。當時這艘船外面也停着一艘船,於是我帶人上了那艘船檢查,同樣沒有看到這艘船的人。就象憑空消失了。”
“憑空消失?你確定。”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後來我與嚴同年也商討過這件事,王學士你看”安仁理在一旁說道。說着他拿起筆在紙上畫了一個簡單的示意圖。然後說道:“我們的船隻停在西邊的一側。如果他們船上的人上岸,我們肯定會看到的。但還有一些視線的死角。如果他們悄悄地下水。利用水循,潛到另一艘船上,當時天黑了,我們就很難發現的。他們爲什麼會水循,除非得知我們在監視他們。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知道我們一行人監視丁柱幾個徒弟的人不多,都是可靠的人,這些人是不會將消息走漏的。就包括我都是上了船後纔是嚴同年告訴我的。他們怎麼知道我們在跟蹤他們的,要知道汴水上船隻無數,不要說我們一艘船,就是兩艘船,跟蹤他們,只要不刻意暴露,他們也不會察黨”
嚴挺之又說道:“所以我們商議,最後得出一個可能的結論。除非另外還有人跟蹤他們,而且船上的人認識,還對他們有敵意。所以才藉着天黑,水循,上了另一艘船。”
說完了一臉的沮喪。
這一次,丁柱四個徒弟詭異地離開,本身就代表着一個有用的線索。可這條線索卻中斷了。早知道這樣。不如在他們登船時就將他們抓捕。
兩人也抓破了腦袋,沒有辦法,最後才連夜返回汴州,稟報王畫的。
王畫也是一臉的懊惱,苦思了半天。說道:“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上官小婉問道:“這回怎麼辦?”
上次詛咒之案,她只是有所聞,但這一次是親身經歷了。案情越複雜。她反而越產生興趣。這是聰明人玩的遊戲。
王畫說道:“這條線索是中斷了,看能不能從其他方面突破。我現在是擔心這四個人的生命安全。”
網說着話,外面有人稟報,說有一個叫若如雪的小娘子求見。
王畫說道:“正好,我也要找她,有可能她同樣也有生命危險了。”
其他人不知道,李重俊與張九齡卻知道這個若如雪,他們很奇怪,爲什麼這個小姑娘也會有生命危險?
若如雪走了進來,清秀的模樣,讓大家眼前一亮。
可是王畫卻問道:“若小娘子,我正在等着你進來,終於你肯告訴我一些事情了?”
若如雪狡黠地一笑,反問道:“王學士,那你知道我有什麼事情呢?”
“知道得不多,不過我正想詢問你,爲什麼這一年多來,你深夜潛入丁宅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