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珊擡起頭。遲疑了一下問道:“你是說那個郝郎君?隅…
“正是。”
“對他奴婢瞭解得不是很清楚。但隱約地聽到他出了很大的一筆資金。後來糧食在漲牟,看到巨大的利潤後,史刺史他們還有成公家、費家以及上官家等人,都開始眼紅了。”
王畫點頭,這可以想像的,不管怎麼分配,因爲原始資金郝鵬飛出得最多,分配的比例也是最大的一份。他又是外來戶,力量相對弱小一點,這些人連殺人決堤的事都敢做出來,難免不對他的股份產生心思。
“於是他們派了玉宣迷惑他監視他。玉宣用了心思,加上郝鵬飛年少多金,更是用了十六分的心思。這讓郝鵬飛開始喜歡上了她。”
還是不難理解,青樓女子就靠這個吃飯的,但一般是虛情假意,雖然阿諛奉承,可細細回爽起來,難免讓人不爽。但用了心思後,再加上在青樓裡學會的一些手段,很讓人迷惑的,不然後來不會有傳言慈禧爲了讓咸豐皇帝喜歡,趁早回孃家的機會,特地請教了八大胡同的一些姑娘教她一些技巧。
“後來郝鵬飛想把她帶到南海去,那時候郝鵬飛與史刺史他們開始貌合神離。玉宣沒有同意,郝鵬飛也猜出幾分,正好這時候玉靈乘虛而入。但殺人之事,郝鵬飛是一定參與的,因爲這種膠正是他從南海帶過來的。”
王畫又看了一下水袋子,現在沒有化學膠水,但出現了許多用動物與植物做的膠水,當然價格不說,效果也很差。但不知道郝鵬飛帶過來的是南洋那種植物膠水。
“這又造成了他們的分歧。後來糧食上漲到近兩百文,這種利潤產生的差價更大。郝鵬飛又聽說你主持十七州賑災,還派了人調查柳家一案時,害怕了,於是與他們搭成了一些協議,撤出此事,當然以這幾個人的實力,還是吃不下來。但在很早時候,他們就有了這個打算,派了人通知了一些大家族到來,共同瓜分。也正是因爲這些大家族出了雄厚的資金,最後又壓低了價格。郝鵬飛在六七天前,就離開了滑州。”
聽到這裡,王畫眼前浮現着一個清瘦的身影,難怪她也出現在滑州。可是他立即心中叫了聲可惜,又讓郝鵬飛跑了。不過這個問題也不大,他現在需要力量。一旦大洋洲力量強大到一定地步,可以直接出兵橫掃這個。大夏國。這件事是急不得的。
玉珊用手帕擦了擦眼淚,接着又說道:“郝鵬飛害怕跑了,可是奴婢卻迷昏了眼睛。卻在此案中越陷越深。我受到他們的要脅,與郝鵬飛不同,奴婢無處可逃,還有安郎的前程。於是聽了他們的話,在朝廷讓你擔任賑災大使時,我回到了洛陽。因爲他們想利用安郎與嚴進士的友情,又利用了嚴進士是你的妹夫,想刺探一些消息。
但就那時候我依然還在陰奉陽違。並沒有盡力。只是將你派了嚴進士來查案子回去稟報了。”
王畫聽到這裡,看了一眼李重俊。沒有看到他有什麼反應。實際上這裡又有一個問題,自己在洛陽只是準備了幾天,並沒有多長時間,如果朝中沒有人用快馬通知他們,光憑消息自然的傳播,有可能那時候嚴挺之早就離開了洛陽了。更不要說等到玉珊趕到洛陽了。
當然是什麼人傳播的,王畫也清楚,但一直裝傻,沒有對李重俊說。“不管怎麼說,生了多起命案。其中有許多起用了迷香,這些配方與解藥都是我製造出來的。奴婢也害怕事情敗露,還有嚴挺之認識奴婢,奴婢也害怕他在滑州看到奴婢現在的情形,所以立即回去通知了他們。”
說到這裡,她更是悲痛欲絕。抽證了良久才又說道:“後來果然你們一行人十分可疑,並且還夜探柳芸的院子。奴婢更害怕事情泄露。只好聽他們的命令,殺了玉宣。昨天晚上的命案是奴婢做的,可以前的命案都與奴婢無關,有可能是玉宣做的,畢竟她身手靈活。”
這都有可能,王畫又想起了玉宣在馬車上與他的談話,爲什麼問他家世與願不願收留她爲妾婢。自己只猜出了一個方面,她有多起命案在身,也知道自己是有可能來查柳家命案的,如果自,將功折罪,再加上是自己的妾婢。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可以逃過一死。
“可我不明白,你說是玉宣做的。那麼她以前也使用過迷香。爲什麼你將她房間裡迷香調包後,她沒有察覺?”
“回王營督,這又是一種新型迷香。與以前的香味不同,所以她沒有察覺。”說到這裡,她淚如雨下。如果當時自己再機靈一點,找一個理由回絕了。沒有命案在身,或者看這位正直的大使能不能爲自己說一句好話,說不定逃脫了刑罰,也徹底擺脫了這場惡魘。可現在自己殺了人了,說什麼都來不及。
看到她可憐的樣子,李紅與沐孜李一左一右,拽了一下王畫的衣服。
那意思是王畫放過她一馬,當然一點事沒有是不可能的,可是王畫如果大筆一揮,修改一下,比如百戰百敗變成百敗百戰,性質就是兩樣的,最少可以逃過一死。
王畫看了她們一眼,他知道她們在想什麼,這個玉珊的身世引起了她們的側隱之心。同樣都是出身青樓,只是她們是皇家教坊,披着一個皇爪…入皮。平時又潔身自好。才得以保倉貞節 “※
而且這個玉珊並沒有自己想得那麼邪惡,一直是被逼的。又是爲了情郎,不管怎麼說,這份愛情同樣讓人有些感動,只是讓人嘆息的是爲了愛情,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不過她只是一個弱小的女子,面對一個刺史的兒子,還有可能連駙馬也參加進去了。她又有什麼抗爭的能力?
但王畫沒有給她們一個準確的答覆,機會是要看玉珊自己把握了。如果她能醒悟一點的話,在馬上來到白天的大戲中,大膽站出來指正,說不定自己還會放過她一馬。如果做不到,殺人配藥,通報消息,誅滅九族過了,可最少是斬殺之懲!
並且王畫連提示也不給一個。讓她自弓考慮。如果給了提示,那不算她的本心!
王畫站了起來,說道:“玉珊姑娘。但兇手不是玉宣一個人,還有另外一個。”說到這裡,他走了出去,看到小樓白靴房間燈火亮了起來,說道:“我們一道去看一場大戲吧。”
然後嘴一努,向一個。護衛做了示意。這個護衛明白,這時候兩排房子裡所有姑娘都醒了過來,只是被護衛警告着,沒有出很大的動靜。這是讓他將這些姑娘一起帶到小樓中去。援兵還沒有到來之前,防止這些人狗急跳牆,自己人少武器又不足。爲了在這一兩個時辰內不走漏風聲,不得不這樣做。
一起來到後面小樓。
但沒有問決堤的事,以她的地個。問也沒有用。
王畫來到白亭與白菊居住的房間,看到兩個女子全都安然無恙,只是白亭眼中流淚,眼神更是失望之極。白菊臉色灰白,坐在牀上呆呆愣。邊上幾個護衛看守着她。
王畫笑了笑,問道:“白亭姑娘,怎麼啦?”
白亭眼中失望之情更深,她低聲答道:“我睡着了,白菊妹子用匕架在奴婢脖子上,又用冷水將奴婢潑醒,讓我不要出聲。還有這香
她指了一下香案香爐被掐滅的一盤香,說道:“很古怪,奴婢醒來全身軟綿綿的。”
玉珊羞愧地低下頭,如果不是王畫見機得早,白亭今天晚上有可能又髏到殺害。而且白亭心腸好在整個秋翡白玉坊是有名的。
“我聽出是她的聲音”。白亭指着白菊說道:“我問她爲什麼要這樣做?她說她也沒有辦法,只耍奴婢回答她,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她就會放過奴婢。因爲提前得到了大使的吩咐,所以奴婢也如實回答了。她聽到後,就是這個樣子。然後護衛就闖了進來。”
說到這裡,她又哭泣起來。
今天晚上兩個少女的哭泣,但情況各不相同,玉珊的哭泣是罪有應的。然而白亭的哭泣是一顆善良的心被深深的傷害。
李重俊又摸不着頭腦了,這個白菊也過份了吧,王畫對她可是有大恩的。而且她也是受害者。想不明白,於是用狐疑的神情再次看着王畫。
王畫看着癡癡呆呆的白菊,看來聽到自己的名字嚇傻了。他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她。她弟弟濫賭我相信,但明知道上了當,還簽了那張不可思議的欠條,用家人抵償。這樣極品的人有沒有?有,可比雞窩裡飛出一隻鳳凰還難以看到。因此我故意讓她單獨回家幾次,早派了人跟蹤了她。結果居然有一次現了什麼?現了她與費家那個公子哥,還有她的弟弟在一起笑鬧。”
李重俊驚訝萬分地張大嘴巴,能塞進一顆雞蛋。
“太子殿下,不用那麼驚訝。我網說過了,第一天我們來滑州。就有人注意了。可怎樣確定?於是殺了秋桂,看能不能將我們嚇走。結果沒有嚇走,所以我們更可疑。”說到這裡。李紅眼裡露出了憤恨的神情,居然用一條人命來做試探。但王畫看了看沐放李。看她依然無動於衷,不是她人不好,而是她更現實一點。對於這些人來說,一個小技女的死活,就如一個草芥一樣,無所謂。他又說道:“既然我們可疑了,她又使出第二招來,這也是他們早計劃好的一個招數。既然是我派來的人,一定品性耿直,不然不可能查這樁案子的。巨大的金錢下,隨便扔一點,就將我的人收買過去。所以她與弟弟還有這個費家的公子哥串通一氣,唱了一出大戲。想逼我們動用自己真實身份幫她擺平這件事,那麼身份就暴露了。或者我們理智一點,也會透露一下身份,讓她心安。還是知道我們真正身份了。這纔是本意。”
當然反過來,也證明了王畫的人品。不管朝爭如何,在民間,或者在這羣貪官當中,還是害怕他正直的品性的。
“但她怎麼知道我們一定會將她喊來侍候?難道老藹也是與她一起串通好的?”
“這到未必。畢竟知道的人越多,馬腳露出來的可能性越大。操作不難。她弟弟本來就喜歡賭錢。爲了替弟弟還債,白菊欠了很多債務。這時候正好費家這位公子哥找到白菊,要她幫助他們,說不定允五諾了什麼好處。
比如以後替她贖身,讓她做小妾。她不是玉字輩的姑娘,比才氣也白亭姑娘更不能相及。而進入紅塵的姑娘就怕年老色衰,沒有着落。聽到後肯定會動心。於是做了這些人的幫手。甚至在以前的命案中她也扮演過角色凹曰甩姍旬書曬齊傘…然那天在我有那麼多護衛監視下,不會如此熟練地殺害部壞“六但她沒有想到,秋桂命案一出,更證明了兇手必定在她們幾人當中。當然那時候白菊還沒有單獨一個人回家,我也沒有得到準確的證據
說到這裡,他又看了白菊一眼,這個女子,智力與他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想找出她的漏洞太簡草了。特別是殺害秋桂,做得更是愚蠢之及。他帶的護衛雖然不多!可都是百裡挑一的高手,雖然說第一天疏忽了,可如果說兇手從外面進來的,護衛還沒有現,除非是李雪君那樣的身手。否則是天方異譚。
當然他那天用了白亭,一是有理由讓他相信,第二是用了一千貫飛錢試探。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筆錢會讓人瘋狂的。結果白亭沒有接受。這才讓他真正對白亭放下心來。但這話不好說出來。
“太子殿下,可記得那天我們進入秋翡白玉坊的情形。我們那天前來帶着一大批護衛,想不引人注目都難。又是比馬子亮更早一步來到的,在香翟薇喝了好一會兒茶。實際上那時候我讓沐放李安排佈置玄意停留的。所以在香翟薇喝茶的時間很長。於是外面有了時間做調整了,先是將所有玉字輩姑娘調走。我們一副公子哥的打扮,又帶着一些書”這是王畫路上看的,帶的書還不少。
“然後讓她弟弟進入秋翡白玉坊通知她。接下來就是生過的事。玉字輩姑娘調走了,我們要查案子,第一站必須進入坊內,也會住在柳芸院子對面,秋菊院有了客人。只剩下夏荷院了。那天我們打扮很闊氣,因爲詛咒一案,坊內生意不好。老藹們必然會想方設法留住我們。那就要派出坊內最拿手的姑娘,除了玉字輩外,白亭姑娘長相算是佼佼者。而且白亭姑娘有才氣。我們又隨身帶了許多書,正對了我們的味口。相對而言,白菊顯得普通了。可怎麼樣才能接近我們?簡單。我們進入了秋翡白玉坊,她這時候找白亭借錢了。老鳩喊白亭姑娘。看到她,也絕對可能順便將她喊去。這是慣性思維。當然如果出了意外,她也有招數,因爲欠了錢,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大客。央求一下白亭,白亭再央求老鳩,同樣也進入我們的身邊
李重俊噎了噎口水,是真的。舊。的的單。
說着王畫提了提水袋說道:“裝神弄鬼。只能騙騙無知的人。如果有神靈,神靈會在天上看着你們這樣醜陋的人,最後給你們懲罰的。如果有妖魔,天地間自有正義,無論來什麼妖魔鬼怪,某當斬之。”
他說天地之間自有正義時,鏗鏘有力。
一干少女看着他,眼裡都閃着豔羨的光彩。
王畫又說道:“然後就是幾位玉字輩姑娘進來。其實我月樣懷疑。因爲詛咒的存在,這些玉字輩姑娘個個都十分地金貴,這時候還同意前來陪伴我們,十分讓人懷疑
“王大使,奴婢可是清白的”。玉執驚慌地說道。
“奴婢同樣是無辜的,根本不知道郝郎君的事”玉靈也說道,但她眼裡露出痛苦,現在也明白事悄真相了。就是郝鵬飛現在來到坊內。將她贖出去,她也不會同意。犯傻不成。
“我的話你們還沒有會意。我只是說懷疑,你們前來都有目標的。
玉宣不用說了,她本來就是殺人兇手,後來成了被害者,這是與狼爲友的下場。玉珊也不用說了。但玉、靈姑娘,你爲什麼前來?一是我們耍求舞跳得好的人來,老藹央求。第二你看到玉宣來了,因爲你們有矛盾,所以你認爲她是釣我們,想破壞她的好事。所以你才最後下定決心來到的
玉靈聽了羞愧地低下頭去。
“玉執姑娘呢,也有她的原甩,她是聽到我一擲五百編錢給了白菊。認爲我們身世好,所以想冒了一下險,看能不能打動我們的心。這也與你性格豪爽大膽有關。好了。事情到底全部理清楚了。剩下的就是白菊的事。”
王畫揚了揚水袋,說道:“白菊姑娘,不要裝傻了。你說你不會傷害你的好姐妹,只是爲了得到一些消息。那麼你準備水袋做什麼?人與畜牲的區別,除了智慧外,還有感情。親情、友情、愛情。如果沒有了感情,與畜牲有什麼區別?爲了得到你所謂的幸福,對你最好的姐妹準備下毒手。讓你的父母擔心害怕。更不要說殺害了一個又一個鮮活無辜的生命。請問,你還有良心嗎?。
王畫說完了,讓衆人全部到二樓上,卻示意了兩個護衛留下來,那是要刑訊了。天漸漸白了,王畫看着東方的天際處,拿出古琴,迎着清新的晨風。邊彈邊唱道:“滾滾長江東逝攻。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汪格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琴聲激昂,聲音豪邁!
防:這個案子到此基本上結束了。下面幾章是曖昧的章節,大家關心的小姑娘王涵、李雪君將會一一出場。不久後小玉真也會回來。同時今天看能不能小爆一下。月票支持。我都不敢看月票多少了。,如欲知後事如何,支持作弈旬書曬細凹曰迅姍不一樣的體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