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出來,大約王畫身上還帶着一種特殊的氣息,居然蚊子立即飛舞過來,咬了好幾口。
但夜風一吹,王畫頭腦再次冷靜下來,他敲打着自己的頭,心裡想到,天啊,今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多人就多人,自己在家中也經常這樣做,現在連李雪君都放開了,李裹兒不樂意,可也不得不加入進來。因爲她一人吃不住自己。可多人的對象是什麼?
碰了太平公主,大麻煩!
那個婢女不提,居然連太平公主最小的女兒一道上了,纔多大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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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這是做了什麼事?
放在前世,有可能拉出去打靶了。
做賊一樣,飄着兩條小腿溜回家中。跑到廚房胡亂地吃了一些東西,晚飯沒有吃,肚子空空如也,又經過了無比激烈的運動,很餓。再次象做賊一樣溜回房中,但房中人全在,李紅、沐孜李、李雪君與王涵。還點着蠟燭,看到王畫心虛地溜進來,一起捂着嘴笑。
不過王涵還是一個處子之身,笑歸笑,臉卻紅彤彤一團。
王畫莫明其妙,問:“你們爲什麼到現在不睡覺?在笑什麼?”
李紅更是笑變了腰,最後止住笑問:“二郎,你爲什麼到現在纔回來?”
她們不是李裹兒,王畫沒有隱瞞,想隱瞞也隱瞞不了,身上還帶着各種味兒,特別是幾個女人身上的脂粉味。他答道:“今天晚上不提,讓太平公主下了春藥,然後將門從外面反鎖。”
雖然坦白,只說了一半,另一半不能開口。
“那麼太平公主那個女兒怎麼回事?”李紅再次狂笑起來,李雪君看王畫許久沒有回來,怕王畫出事。畢竟太平公主是一個不好惹的主兒。潛入太平公主的府邸,找到了那間房間,隔着玻璃窗,正好看到那一幕。回來後一說,也沒有人吃味,都知道王畫與太平公主是沒有可能的,但想到王畫居然母女都上,一起大笑,一直笑到現在。
但有一點,都忽視了武崇寧的年齡,現在也沒有人將這個年齡當作一回事。
“春藥,春藥,”王畫訕訕,只好將一切往春藥上推。實際上到了後面春藥的效應已經減少,但他面對這個場景控制不住,倒有八九分是有意地放縱。
李紅她們也知道是春藥影響,只覺得王畫對外作風還是嚴謹的,就連王涵考慮到她家風,怕出意外,在替武則天孝期未滿時,都沒有圓房。更不說與其他女子有過什麼緋聞。
但幾乎是僅有的一次“出軌”,居然出得這麼荒唐,好笑而己。
就這麼搪塞過去,可王畫知道這件事並沒有過去。但就看太平公主怎麼想了,過份的要求,別怪自己翻臉比翻書還要快,上了牀又如何?
但本身這一次雙方也十分需要。
太平公主爲了緩和自己的敵意,也得拿出來誠意。錢,就是自己錢財沒有露白,也知道自己錢比她多。權,她三哥多次加官進爵,自己都沒有授。支持的力量,王畫不需要,如果需要,他都不會四面樹敵了。不是不需要力量,那種力量不是自己的力量,能牢靠麼?就象六國聯盟一樣,明知道都是脣亡齒寒的關係,還讓秦國一一化解。況且有幾個人是與自己脣亡齒寒的。大家相互利用罷了。
只有屬於自己的力量纔是力量。
那能給什麼,只有給自己的肉體,但怕自己肉體吸引力不夠,又加上了自己幼嫩的女兒。不是兩個人加在一起就夠了,主要是母女的關係。還是很尊貴的母女關係,在唐朝享有這福氣的人幾乎沒有。
至少這份“誠意”會自己心裡軟一下。
危機過後,估計她摸刀子比脫她的衣服還要快。
而自己同樣也需要,現在弓弦繃得太緊,逼得李隆基不看到自己大腿有多粗,居然揪自己的衣領。也要適當的鬆一鬆,這次的歡愉,也等於接受了她的退讓。
可太平公主是什麼人?她一定會將利益最大化,不會完。就看她還想得到多少了?
王畫繼續到戶部工作,也沒有人問他。倒是許多人聽說過此事,但沒有想到這一夜的真相,都認爲太平喊王畫前去是斥責了。畢竟王畫公開在朝堂上說她是唐朝第一有心機城府的公主,雄心壯志的什麼,那都不是好詞兒。也沒有人觸這個黴頭,問王畫,昨晚太平公主怎麼樣訓你的?
這事兒也就這麼過去了。
可是沒有幾天,居然傳出來,上官小婉讓給太平公主的小白臉崔湜到太平公主門上,讓太平公主的下人一頓拳打腳踢,哭爹叫媽的跑出來。
這個崔湜是一個美男子,不但長得美,而且很有文才。他曾有一道小詩,雲日能催曉,風光不惜年。賴逢徵客盡,歸在落花前。其中的惜與落兩個字眼如畫龍點睛。還有一首小詩,二月風光半,三邊戍不還。年華妾自惜,楊柳爲君攀。落絮緣衫袖,垂條拂髻鬟。那堪音信斷,流涕望陽關。用詞平淡,可就在這平淡的詞語中,將一個邊關將士守在家中的盼望他的妻子,活生生地描寫出來。另外一首長詩《大漠行》卻也寫得波瀾壯闊。
也因此,得到上官小婉的喜歡。
其實上官小婉已經比歷史上的上官小婉好得多了。不過王畫不理不睬的,她正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時候,因此經常偷。但自王畫送了五十萬緡錢給她後,又安穩了許多。
崔湜在修《三教珠英》時,附庸武三思與上官昭容,被上官小婉看重。相聲中連升三級,那是假的。可在他身上卻發生了連升三級的事。因爲武三思與上官小婉的保舉,由一個小小的考功員外郎立即升爲中書舍人。再升爲兵部侍郎,沒有兩天又拜爲中書侍郎,檢校吏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也許上官小婉看到王畫送了錢後,知道王畫不喜歡他的女人與別的男人有什麼關係,也想做一些樣子給王畫看,就將崔湜送給了太平公主。但後來王畫又向李旦與太平公主開火了,她也傻眼了,不知道站在何方。
崔湜進入太平公主門下,立即得到太平公主的垂青,經常進入她的府邸。
但這一次太平公主將他飽打一頓,打暈了頭。
說到底,還是沒能力與力量,不然現在崔湜官職可比王畫高得多,中書侍郎比戶部侍郎本身就高一級,當然檢校吏部侍郎纔是他的實職。況且還有一個實相的虛名。
但太平公主說打就打,根本不管他是不是中書門下平章事。
百姓也叫好。
這是一個很討厭很貪婪的人物。在春天時還發生過一個笑話,不但他貪,擔任官職的父親與兄弟都貪。他父親收下一個選人的賄賂,可是崔湜不知道此事,公佈名單時那人落選了。於是質問:“你親屬收了我的錢,爲什麼不讓我做官?”
崔湜答道:“這個親屬是誰?我要將他抓來用鞭子抽死。”
那人答道:“用鞭子抽死他你就會丁憂(父母喪亡)”
崔湜聽了很慚愧。
還有一件事,李顯看到他父親老了,送了一個西瓜,這時候還是比較金貴的,可崔湜卻送給了他的小妾。可沒想到這件事居然傳出來,許多人斥責他。
在吏部除了他這個混蛋外,還有兩個,岑義與鄭愔,京城因此傳出一個歌謠:“岑義獠子(古時罵人的話)後,崔湜令公孫,三人相比接,莫賀咄最渾(不要慶賀他們成了最混
蛋的人)。”
崔湜受了一頓飽打,還莫明其妙。
最主要他自己清楚,他不象別人,升官靠能力,或者靠手腕陰謀。他除了一張臉蛋兒,幾乎什麼本來也沒有。寫文章好管屁用,寫文章好的人多了海去。王畫、張說、上官小婉、蘇頲,還有老頭子姚元之,李嶠,李邕,甚至王畫的妹夫張九齡,更不要說死去的陳之昂與蘇味道,那一個筆力不遠在他之上。這些人有幾個官職在他之上?但才能呢?
就是纔能有可能是其中最弱的蘇味道也在他之上,李嶠同樣識勢的本領比他高得多。
本來巴結武三思的,可武三思被李重俊弄死了。想巴結李裹兒,李裹兒連正眼都不看自己一下。也不敢打歪主意,如果讓王畫產生誤會,太平公主敢打他,王畫更敢打他,而且有可能更狠。
巴結韋氏,韋氏只看重武三思老白臉與武延秀這個小白臉,對他卻不屑一顧。
還好,上官小婉替他遮風擋浪。但他還不知道,上官小婉很想做王畫的禁臠,但王畫不感興趣。也沒有辦法禁,太平公主也許能做到,武攸暨對她根本就不管,只是維持着婚姻的名義。可李顯要上官小婉,上官小婉敢對李顯說:“我是王畫的情婦了,皇上,你不準碰我。”
如果他知道了,還不知兩條小腿打着顫兒。李顯的女人能碰,王畫的女人絕對不能碰。
可上官小婉春天發神經病,不要他了,將他介紹給了太平公主,也是一棵大樹,抱着吧。還沒有抱熱呢,被打了出來。
回到家中,小崔同志一邊忍着痛楚,一邊茫然地看着屋頂。這回難辦了。這真到了將行太行雪滿山,欲渡黃河冰塞川,撥出寶劍,四下裡茫然一片的地步了。
但老百姓認爲打得好。
爲什麼太平公主突然暴打小崔同志,有許多種猜測,可就沒有一個人猜測出真正的真相。
王畫心中卻有數,這是太平公主在爲自己守節呢。至於真守節是假守節,王畫不得而知,他也不可能天天派人盯着太平公主。不過小崔同志卻成了兩個人玩心思的一場遊戲的犧牲品。
只是王畫一天從戶部回家,在路上看到一個小鳳輦,鳳輦有意迎着他而來,到了他面前停了下來。裡面伸出一個頭來,對他說:“王侍郎,我有話對你說。”
一張清麗還帶着一點幼稚的小臉兒,不過髮型改變了,兩個丫辨消失,成了一個少婦梳的雙堆髻,後面散披在兩肩,稍稍增添了一些成熟的印象。
正是武崇寧。
別人還好一點,大不了就當着自己品行不好,狎了一回妓,可對這個小蘿莉,王畫特心虛,不要說看到,就是想到心中都有犯罪感。那一天晚上是昏了頭了,自己怎麼好意思,對這個小蘿莉下的手。
很心虛的走過去,說道:“見過小郡主。”
實際上應當稱呼小縣主,但郡主縣主都是那麼回事。
武崇寧臉上飛紅,遲疑了一會兒說:“王侍郎,雖然那一天晚上很痛,可我很喜歡。”
是痛,不過後來王畫理智慚慚恢復,動作也注意了一下。不過在激昂之下,最後還是將她與奴月兒放倒了。真正倒了,動都沒有動一下。事後不痛上好幾天,纔怪。
武崇寧說完,將車簾一拉放下,鳳輦繼續離開。
讓王畫沒頭沒尾的。不會真喜歡我嗎?這回真麻煩了。不要說旁人,她如果纏着自己,自己還真無輒,狡賴也沒有辦法狡賴。李裹兒知道後,會發瘋的。
可是王畫是多心了。小姑娘還真沒有考慮過結婚,畢竟還有點小,但王畫是她偶像,從她很小時候看到王畫率領血字營士兵回長安時,她就成了王畫的粉絲。那天晚上很痛,可也很舒服。事後,畢竟是母親,太平公主給她上了藥,也說了此事。萬事開頭難,破過瓜後,再做這件事就好受多了。如果不是現在考慮王畫的感受,她都能過幾天找一個男人來讓武崇寧再試一下。當然如果王畫收下武崇寧,她是雙手贊成。那怕李裹兒生氣,她搶也要從皇兄手上搶過來一個位置。
有了這個妖怪幫助,大事可成,這纔是她最關心的。
本身生長在這環境下,太平公主開導過後,武崇寧也明白過程。
但那天晚上太亂,這句話沒有來得及說,因此刻意迎上王畫,將自己心意說出來。
她是這麼想的,可王畫很怕。什麼事沾到太平公主,沒有那麼簡單。
六月就到來了,王畫擔心的事發生了。
太平公主又派人請他過去,李紅她們聽到後,一個個抱着,捂着肚子狂笑。笑得王迤夫婦與四鳳莫明其妙。
王畫黑着臉說:“不去,不去。”
胡來一回行,還能再胡來麼?
這個僕人回去了。但一會兒又有一個僕役前來,他沒有喊王畫去太平公主府上,反過來遞過來一個錦盒,對王畫說道:“我家公主說過,送一樣東西給你,但只能讓王侍郎一個人過目。”
肯定不是好玩意,王畫拿到房中,打開錦盒,裡面是一件月白色的小肚兜,小肚兜上纏着真正用金絲刺成的牡丹花,上面有許多污漬與血跡。
王畫還記得。
那天晚上昏天黑地,也沒有下人打水過來。於是王畫用武崇寧與奴月兒的肚兜當作了衛生紙擦拭。奴月兒是一件黃色的肚兜兒,這件卻正是武崇寧的。
送這件東西給自己?什麼意思,難道是做紀念品?
但在肚兜下面還有東西,王畫拿起肚兜,還別說,心裡蕩了一下。看到了下面的東西,是一張圖。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在盒底。
王畫將圖打開,圖上畫着一幅香豔無比的畫。太平公主正象一隻母狗一樣趴在地上,武崇寧伏在太平公主的背上,兩個人的臀部疊在一起。奴月兒倚坐在旁邊的地上,正神魂顛倒看着她們與她們身後男子。身後的男子高昂着兄弟,盯着地上兩人人,正逐磨將兄弟放在那一個人身體裡。
畫得不太象,可也有七八分象。
香豔是香豔,可王畫一看矇頭了。這回立即答應前往太平公主府中,不是前去做壞事,得將問題說清楚。別逼急我,逼急了,我也不會承認。反正外界都知道我作風嚴禁。相反,你作風不是很好。說了也沒有人相信。
來到太平公主府上,並沒有看到想像中的畫面。
還是在那個客廳,可只有太平公主一人坐在客廳裡,看到王畫後,太平公主伸了一個手勢,讓他坐下。
絕對沒有那天晚上的蕩態,面容嚴整,舉止雍容華貴,這才象唐朝尊重公主的樣子。
王畫都不是失望,場面無論怎樣香豔刺激,得有命享受,這一點王畫是不會失去理智的。他說道:“公主殿下,即使要我前來,也不必寄那個東西給我。”
“聽孤說,不管怎麼說,寧兒是孤的女兒。歲數也很小,孤這樣做,雖然是表達孤的誠意。也是她的心意,在她心目中對你的印象很好。不然孤也不會這樣做。就是不喊你來,那個東西也要給你。那件事先不談,孤喊你來是商議另外一件事,孤與相王交談過,他對當初某些事很後悔。特別是持盈郡主,現在日見消瘦,你恐怕都有近兩年時間沒有看到了她吧?她現在比當初太原王家那個小娘子,還要可憐。相王託孤帶話給你,無論你將他當作了什麼人,不要爲難小郡主了。小郡主你如何安排,他也不干涉了,只要讓她幸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