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午後放晴

王畫上了岸,心中也暗叫了一聲僥倖。

剛纔阿波達幹如果發起持續不斷的衝擊,這種山寨卻月陣多半還會被沖垮的。

不過如果換成王畫站在阿波達乾的角度,面對這種巨大的損失,同樣會猶豫不決。

上了岸後,他開始讓百姓往豐州方向轉移,留在中受降城是不行的。三座受降城嚴格來說是一個屯兵城,容納不了多少百姓。放在外圍,單靠中受降城的力量,如果突厥人到來,不能提供安全保障。

將他們集中到豐州,也便於管理,還有一個問題,就是糧食,現在他們真正是平民了,平得比洗過了還乾淨,到了豐州後,也可以迅速發放糧食。當然,這是暫時的,戰後都要重新安排。但戰後的事情會更多,有的財產被擄獲了,送到了突厥,有的被一些突厥支持的部族搶去了,這要討還。比如這一次大量百姓從那個平川逃出來,他們留下的財產將會被那兩個沒有遷移的部族所得。

暫時先安排吧。

只有史姓一族的一千多百姓,跟着回航載運物資的船隻一道回去。他們的任務已經結束了。跟他們一道回去的,還有史鬱根,他將後受到很好的待遇,回到靈州城後,將會關在鐵籠裡面,與宗楚客他們一道被當作國寶被百姓參觀。

留下了五百士兵分配給了論弓仁,否則中受降城的兵力因爲此次受損,有些薄弱。其他的士兵帶着百姓向豐州轉移。現在到了安全地方,百姓也開始聽從指揮了。

黃四川惡狠狠的看着這些百姓,吐了一口說道:“,現在一個個象乖寶寶,剛纔幹嘛來着。”

王畫扭過頭說道:“黃團參,你這個想法很危險。我問你,那一個人不怕死?就是士兵在大敗之下,爲了生命都倉惶逃跑,況且是百姓。另外我再問你,如果你在困難的時候,有一個人幫助了你,你會不會感謝他?”

黃四川點了一下頭。

“但是這個人每天都將這份恩情掛在嘴邊,向你嘮叨,那會如何?”

黃四川嘴張了張,不能回答了。

“記住了,事情做也做過了,不論對錯,不論值不值得,以後都不要再提。比起當年諸葛武候七擒孟獲,我們血營的肚量還小了很多。”

說完了,他一撥馬開始丟下大隊,向豐州出發。

來到了豐州,正好碰到孔黑子帶着五千軍隊趕來,這是有意放慢速度的,好使默矩入谷。

王畫讓他帶着士兵,立即到東受降城,在東受降城北邊分成兩營紮下,互爲犄角,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將默矩封死在東受降城。但不準強攻,也沒有發給孔黑子任何攻城武器。正因爲東受降城控制在突厥人手中,還繼續給突厥人一絲幻想,這是爲即將到來俄特勤的突厥援兵設下的一個坑。

第二天,再次傳出一個好消息。

在積石山,王畫留下了哥舒翰,薛嵩,蕭嵩三個人。

留下哥舒翰是他在吐蕃人中兇名遠揚,當作一個震攝用的核武器。蕭嵩是因爲他的智謀與文才,現在從積石山起,西邊到赤嶺,東邊到鬆藩沼澤疊洮二州,盡歸血營掌握。單靠莫賀幹一個人是統籌不過來的,因此留下蕭嵩這個能文能武的全才,不但參加防禦,也參加治理民事。另一個重點載培對象就是張孝嵩。薛嵩留下的原因,同樣他是出身於官宦世家,對官場十分熟悉,有一定的治理才幹,還有一個原因,因爲有可能薛訥帶兵西向,會在西受降城與血營碰面。省得到時候尷尬。

但另外幾員大將,王君綽、郭虔瓘、郭知運卻帶着兩萬大軍,開始到達靈州。

這些將士的到來,使靈州兵力立即變得充裕起來。

於是李楷洛、王晙、劉統幾乎將靈鹽二州的兵力傾城而出,帶來了一萬九千多士兵,水陸二路,趕到了豐州。

不過他們也帶來了一個尾巴,張說同時也跟了過來。

李楷洛不同意,張說根本不理睬。李楷洛沒有辦法,如果是旁人,他早就一腳踹了過去,可是不能這樣對張說。這個大臣在朝野名聲很好,而且與王畫私交也不錯。

他無可奈何地看着王晙,王晙走過去對張說說道:“張侍郎,不是不讓你去豐州,現在默啜數萬大軍還在套南肆虐。還有默啜的兒子俄特勤又回到突厥,不知道搬來幾萬大軍。血營負擔很重,你就不要分我們營督的心了。乖,回去吧。”

開始說得還在譜上,後來一聲乖,使大家一起愕然,然後扭頭大笑。

張說氣得要死,可沒有辦法,誰讓他比王晙整整小了十四歲。

和這個老兵痞子講不出來道理,張說氣得一扭頭回去了。大家以爲將張說氣走了,但是大軍一開撥,看到後面張說騎着一匹馬,就跟着大軍吊着。累了將水囊擰開喝一口水,餓了就將乾糧袋子打開,吃一塊胡餅。

連王晙都沒有辦法了,難不成派人將他打上一頓打回靈州?只好讓他跟來。

看到了張說,王畫也是苦笑。他說道:“張侍郎,你先到一邊坐坐,我們先商議一下,然後我來接待你。”

張說也沒有撒潑,也明白王畫苦衷,反正見到了王畫,也不怕他跑走,於是走到偏廳休息。

王畫這才召集諸將開了一個會,他先將一幅地圖打開,掛在牆壁上說道:“我來說一下現在我們與突厥人的兵力與損失。從一開始攻克三城到前天晚上東受降城一戰,一共擊斃或者俘虜了突厥近一萬一千戰士。然後是封常清與烏可利在夏州與三角城一點,出人意外地,竟然用戰俘搭配我們血營的戰士,前後使突厥人折損了近兩萬人。前天晚上到昨天白天,南河套一戰,我們一共擊斃了大約在六千突厥士兵。這個意味了什麼?突厥七萬人,現在有可能只剩下三萬兩千人左右,其中還有一小部分士兵受了傷。就是這些士兵,還有三千多士兵困在了東受降城。”

“但是我們損失也很重,封常清與烏可利一戰,固然取得一次很重要的突破,然而不計戰俘在內,也不計被突厥人殺害的百姓,我們血營士兵就犧牲了近五千人。攻克豐州三城,以及前天晚上對默矩的追擊,造成了一千五百將士犧牲或者失去戰鬥力。還有因爲我安排的失誤,使賀侗饃以及近一千四百人犧牲。還有爲了解救百姓,南河套一戰,前後犧牲的將士幾乎達到一千八百人。再加上張守珪這幾天血戰,又犧牲了八百多名兄弟。一共加起來損失了一萬一千士兵還出頭。不過我們在河套能分配的兵力還有五萬四千多名將士。這還不計可利用的戰俘以及民兵。大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我們即將看到勝利的曙光了,”劉統高興地說道。

“對,這幾個月來好比是上午下了滿天的滂沱大雨,天空中陰雲密佈,似乎天就要塌了。但是我們熬過來了,就象老天到了中午,雨漸漸停了下來,烏雲也散開了,太陽也出來了,天放晴了。”

王畫說了一番文皺皺的話,不過確實也反應出他的心情。

儘管做了許多佈置,然而六十多萬大軍壓境,幾乎是靠一個小小的八州之境,八萬來士兵以及幾萬上不了桌面的民兵,對抗來自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五個國家中的三個(還有東羅馬帝國與大食)。

他心中的壓力可想而知。

但經過這一戰後,估計李顯這個懦弱的性格,大半沒有膽量發全國之兵攻打血營。也因爲吐蕃與突厥人的反咬一口,同樣也不敢與他們聯手。這個威脅暫時解除。吐蕃人多半要反攻的,可經過這一戰先後的折損,生生讓自己埋汰了二十多萬士兵。吐蕃元氣大傷,有可能各個反叛的部族會看到曙光,他們反叛更加激烈。何況還有郭元振分去他一半壓力,吐蕃危害也不大了。

突厥人與吐蕃形式差不多。如果自己能將默啜這幾萬人再加上援兵留下來,突厥不能說是崩潰,但兵力大損,境內各部反抗也會變是公開或者激烈起來。幾年內默啜都有可能無暇南顧。

到了這時候,血營才真正打出來一片晴空萬里。

幾十個將士興奮地議論起來。

這一次血營幾乎書寫了一個神話,而作爲這個神話的一部分,他們也有可能被名垂青史。

可是王畫卻及時的潑了一盆涼水。

他又說道:“但你們不能輕視了。就包括我在內,以前因爲僥倖數次在與突厥人交戰時佔了上風,認爲默啜是沾了他哥哥的榮光。但不是如此,儘管他現在透支着他哥哥打下來的基業,透支着突厥人的將來。然而正是他的軍事天賦,讓現在的東突厥達到一個無與倫比的高度。這一戰,許多方面,我在算計時,與處於下風。如果不是運氣,得知默啜佈下的暗棋,有可能局勢將會向相反的方向扭轉。同時也是冒出了兩個冷門,才讓突厥人損失慘重的。封常清與烏可利用戰俘兌換了近兩萬突厥士兵,逼退了阿波達幹,這一點連我都沒有想到。至於昨天早上擺下的卻月陣,就是孫子在世時,也未必會猜測出來。因此勝得很僥倖。如果我們以爲萬事大吉,掉以輕心,有可能隨時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說到這裡,他再次在地圖上標出了幾個箭頭,然後在陰山北面也標出了一個巨大的粗頭說道:“而且昨天晚上我接到斥候的情報,在北方,突厥人糾集了許多軍隊。阿失畢招供是三萬大軍,可現在突厥失利,俄特勤回去後一定聽到這個消息,肯定會增派軍隊的。不過因爲時間與路程的關係,這個軍隊的數量縱然增援,也不會得到很多,我估計是在四萬人左右。這樣一來,默啜的兵力還是在我們之上。”

說完了他坐了下來看着大家:“具體情況就是這樣,因此我請大家過來,羣策羣力,看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沉默了一會兒,王晙看着地圖問道:“營督,你爲什麼將孔將軍的軍隊佈置在東受降城,卻不攻打?”

王畫笑了一下:“這是我的想法,不過王將軍既然問了出來,我也將我的想法說出來,供大家參考一下。從士兵數量來說,我們有可能還佔了弱勢。從戰鬥力來說,論弓仁前天晚上與突厥人交過手,並不佔優勢。當然,如果我們將軍隊的組織能力、配合能力加在一起,再加上有可能還能利用一些民兵與戰俘,我們還是略略佔在上風。再加上天時地利人和,皆偏向了我方。所以儘管俄特勤有可能帶來數萬援兵,我們壓力並不大。當然,戰爭不是兌換棋子,如果這樣,我們早就被兌換完了。”

大家再次笑了一下。

“再看看地圖,默啜現在被我們包圍起來,就象下圍棋一樣,四角都是我們的,儘管他佔據中央地帶,可十分被動。但我們也有劣勢,他們都是騎兵,速度快。當然我們也都是騎兵,速度並不比他們慢。不過他們居於中央之地,只要挪動一點,我們軍隊就必須順着四周跑上一個大圈子。這是我們的短處。因此對默啜,我暫時不採取行動。東北兩面有黃河之困,我們船隻也正式來到河套,河北除了東受降城有幾千突厥士兵被我們困在裡面外,其餘地方已經正式被我們佔有。再往南是鹽銀二州,但因爲戰俘的作用,他同樣不敢再次用正規士兵與我們兌換戰俘了。往西,郭知運他們兩萬大軍已經回來,足以保障鹽與靈州安全。因此,這一支軍隊我們暫且不管。”

說到這裡,他指着地圖說道:“我們將重心先放在這一支援兵身上,他們是默啜兒子俄特勤率領的。在默啜幾個兒子與侄子當中,論智謀是闕特勤是其翹楚者,論武力是默矩。反而默啜幾個親生兒子都有些黯然失色。突厥兩大智者又在默啜軍中。因此我們只要將黃河封死,不讓他們來往溝通,儘管俄特勤率領的士兵再多,也頂多是第二個坌達延。”

王畫本來想說是第二個柯贊熱,可現在柯贊熱投降了自己,不能再拿他做一個反面角色比喻了。

“但站在俄特勤的角度,想要援助默啜,必須溝通黃河。現在從中受降城與豐州,皆被我軍佔有。況且你們也到來了,軍力雄厚。現在能打主意的也只有東受降城,所以我暫且不攻下東受降城。大家看看這個主意如何?”

這是一個好主意,衆人再次議論起來。

隨着這個大方向定下來,各種各樣的計策一個個獻了出來。當然,這纔是血營的一部分,劉統行軍穩重,李楷洛是一員虎將,純粹的武人,王晙行軍作戰喜正不喜奇。因此猥瑣的戰術並不多。

如果是蕭嵩、張孝嵩、張守珪他們在此,戰術極有可能變了味道。

但人多主意多,漸漸王畫這個計劃開始有了一個完整的雛形。

商議完畢,大家一起出去,還要操練,現在用於騎兵正面交戰時那兩個殺傷力很大的太極圖式陣型與拉網式陣型,都十分生疏,如果演練熟悉了,就是不用計謀,到了正面戰場上作戰,距離遠可以用長弓殺傷。距離近可以正面衝鋒。那時候血營纔算是真正無敵於天下。甚至可以再創造李靖數千大軍橫掃突厥的神話。

現在還不行。

當然越往後越好,如果大洋洲自己投入的研發,能造出後髮式步槍,都不要陣型了,來個三連發,蹲,半蹲,站起來,三排,突厥來一萬殺一萬,來十萬殺十萬。

我的步槍啊,王畫心裡嘆惜一聲。如果研發出步槍,那用這麼傷神?

但這不好研發的,特別是槍膛,需要的技術不僅是鋼鐵,如果爲了不炸膛,還要車牀,想要車牀還要蒸汽機,以及子彈,更好的火藥。王畫慢慢等吧。

這是他心中的一個秘密,沒有公開。但到了現在地步,已經讓各個將領感到萬分驕傲的了。

一個個興高采烈的出來。

張說迎了過來,心裡想到,你將正事安排完了,也該輪到我們談話了吧。

王畫將他迎了進來,也沒有客氣,直接問道:“張侍郎,我有一些想法,心中一直沒有想明白,現在向你請教。九百年前漢朝姓劉,四百多年前,魏國姓曹,吳國姓孫,然後晉國姓司馬,然後北魏姓拓跋、南宋姓劉,南齊南梁姓蕭、南陳姓陳,北周姓宇文,北齊姓高,隋朝姓楊,唐朝姓李。是不是要將劉邦、劉秀、曹操、孫權、劉備、司馬炎、拓跋珪、蕭道成、蕭炎、陳霸先、高歡高洋、宇文覺、楊堅、李淵這些人一起拉出去砍了?就是因爲他們勢焰滔天,沒有人將他們拉出去砍首示衆,最少歷史爲了表揚忠誠,史官也在史書中對他們進行嚴厲彈劾纔對。可爲什麼連史書除了王莽一人外,也多是褒多貶少?”

一句話問得張說不能回答。

實際上這個問題很簡單,這些人除了少數人外,大多是一時的英雄豪傑,更替了腐朽的王朝,對國家對百姓也是一件好事,是社會的進步。因此史書記載他們同樣很客觀。

但張說卻不能這樣回答。如果回答了,王畫會立即說,現在朝廷如何,是不是很昏暗,那麼我取代唐朝爲什麼不對?

而且王畫已經真接不說唐高祖、高祖皇帝,而說出李淵的名字,就是兩個字,讓張說心中很是擔憂。

王畫又說道:“我以前與魏相公說過,也與宋侍郎說過,忠是忠的這個國家,這個國家的百姓,這個民族,腳下的這片土地。這纔是真正的愛國,不是愛劉家、曹家、孫家、高家、蕭家、楊家、李家。就象我下了一條命令,唐朝的士兵能讓他們活命就讓他們活命,以俘虜爲主。不然現在八州境內那來這麼多唐朝俘虜?這一次我們殲滅了近四萬突厥戰士,纔得到多少俘虜?我愛這個國,愛這個國的百姓。能爲這個國賣命,爲這個國的百姓賣命,可未必會爲李家賣命。李家對我仁義,我也會對李家仁義。李家對我不仁,不好意思,張侍郎,你說是反賊也好,狼子野心也好,我不在乎。但我也不會束手就擒的。以前看到史書,說王猛見劉裕無心關中,於是沒有投靠劉裕,心中十分嘆惜。直到近來,才明白劉裕的苦衷,如果這樣做,難道他甘心被司馬家族害死?”

想到這裡,他想到了另一個人。劉裕因爲急着做皇帝,將北方大河好山放棄了,誠爲可惜。可是另一個人岳飛,他都從來沒有做皇帝的想法,可是後果呢?象一隻傻子一樣害死在風波亭,可國家有沒有因爲他這片忠心變得強大起來呢?沒有。

那這份犧牲還有何意義?

於是又說道:“我現在常常在想,到了現在這地步,朝廷依然沒有做出任何反思,朝堂上也沒有任何清明的樣子,我是不是也要做劉裕呢?”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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