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事不離雙鬢(七)

地火珠是顏正南的元神法寶,可又不屬於他,而是整個劍廬的至寶。

劍廬以劍爲名,其煉製飛劍的技藝,可以說是整個大原數一數二,煉製飛劍,自然需要火。劍爐煉劍所用的是地火,爲得到這地火,劍廬宗歷代修行者們費盡心力,先是找到離地面較近的地火出口,然後向下開鑿了一個深達一萬兩千餘丈的引火井。

數百年來,劍廬宗爲此犧牲了少數十餘名賢階修行者,至於普通弟子更是不計其數。因此,開鑿出的火井乃是劍廬宗不可移動的重寶,象顏正南這樣火靈較強的弟子,乾脆住在火井旁,吸納地火之力,來助長自己的修爲。顏正南因爲天賦最爲突出,甚至還被授予秘法,凝鍊出了地火珠。

這天地之間煉製法寶飛劍最好的火焰,自然是太虛熵火、混沌魔火與地火菁萃,可這三者都是傳說之中可遇不可求的存在,劍廬宗弄不到這三種至寶,只能退求其次,使用地火來煉製飛劍。不過爲了追求更卓越的性能,他們便創造了法門,以無數靈藥、珍材爲原料,幫助顏正南凝鍊地火珠,爲的便是給劍廬宗煉製出一件空前的極品飛劍法寶。這柄飛劍的主人,將是劍廬宗修爲最高深的一位,他之所以要煉製這柄飛劍,便是想要藉助極品飛劍本身的靈力,人劍合一,進而突破關隘,抵達更高一個層次。

這位劍廬宗修爲最高深的,便是風舞柳的師尊,已經在至階高層徘徊了百年的甘曲。

這也是劍廬宗最大倚仗,當初大天傾之前,劍廬宗便已經是大原境內的一箇中型宗門,大天傾時得到的好處便大半用在甘曲身上,使得甘曲從聖階躍入至階,而且是連接升級,至階初層、中層和高層都是在極短的時間內突破。

要煉那劍,沒有地火珠是絕對不成的。故此,在盧瑟毀了地火珠之後,顏正南纔會露出那種幸災樂禍的神情。

甘曲是風舞柳的師尊,師徒的感情很好,若不是因爲甘曲不願意傷着風舞柳,兩人甚至有可能由師徒轉爲雙修伴侶。因此,對於這能夠幫助自己恩師的東西,風舞柳也是不遺餘力地支持。她與盧瑟的交情,隨着盧瑟毀掉地火珠,也同時毀了。

“盧道友,我原本是不想與你爲敵的。”風舞柳緩緩拔出背後的大劍:“那地火珠事關重大,以你之能,制住其爆發即可,但你卻將它毀去……你是有意的!”

對於她的指責,盧瑟並不否認,盧瑟回頭看了族中諸人一眼,然後轉向辛蘭:“你領着十六叔、你哥哥還有鄭洪回桑谷,桑谷的安危就拜託你了。”

辛蘭明白他的意思,以盧瑟現在的修爲,莫說一個風舞柳,就算風舞柳、葛瞬和房子貴三個聖階聯手也奈何不了他,因此,辛蘭這次沒有堅持要與盧瑟一起,而是點了點頭:“盧家之事,我也會看着,公子你就專心對敵。”

聽得一個“敵”字,風舞柳心中微微苦澀,她其實很想與盧瑟結交的,在這濁流滔滔的修行者中,盧瑟這般品性的實在很少。但造化弄人,他們反目成仇,卻是誰也無法挽回的事情。

“我們先走,總不能將江州城毀了。”盧瑟又道,眼睛還有意無意地瞥了嚴正南一眼。

嚴正南臉上還未消腫,他原本有心在盧瑟走後再滅盧氏全族的,可被盧瑟這一眼掃過,心中頓時明白,自己的心思都在人家算計之中,而且還有一個辛蘭未走,若是真打起來,修爲大減的他不可能是辛蘭的對手。因此他恨恨地一跺腳,將自己的十六口飛劍盡數收了起來,御劍破空而去。

在他走了之後,盧瑟與風舞柳才御劍飛起,很快便到了鄱海之上,二人停下飛行,盧瑟見着身下波光粼粼,想到自己在泰湖之上殺了藍采衣,現在又要在鄱海之上殺風舞柳,不禁微微苦笑,自己似乎與女修有不可化解的仇恨,走到哪兒都要大殺一氣。

“盧道友,我不是你的對手,因此只能向師尊求援。”出乎他猜想,風舞柳雖然將揹着的巨劍擎於手中,卻是沒有直接動手。當聽說風舞柳還有師尊時,盧瑟微微吃驚:“劍廬宗還有至階的高手坐鎮?”

“我師尊享壽已經四百,平日都是閉關不出,若不是事關重大,我也不會向他求援。”風舞柳道:“盧道友若是留下來聽我師尊發落,那我便不會動手,可盧道友要是想遁走,我拼着形神俱滅,也要纏住道友,不令道友有脫身之機!”

“我明白,修真宗門中到處都是爾虞我詐,風道友師徒情深,倒是讓盧某長見識了。”盧瑟嘴角微微噙起一絲笑來。

他三種勢在體,在聖階中原本就是無敵的存在,無論是在對着其餘聖階高手時,還是在與陳摶的交流中,他都意識到這一點。可是他的修爲法門完全是自己摸索出來的,如果沒有高明的對手與他進行較量,他的進步速度就會減慢,相反,若是能與比他修爲境界要高的對手爭鬥,那麼他就能取長補短。所以,對於能有與至階相抗衡的機會,盧瑟也是極爲期待的。

至於危險,他完全有自信,憑藉木靈催動飛劍遠遁,即使是至階也輕易趕不上他。

他們並沒有等多久,在東南方向,鄱海最中心處,一團翻滾不休的紫色雲彩飛速而來,還隔着老遠,盧瑟便感覺到一股強大至極的力量。

那力量在他身上一觸,他便覺得自己在空中浮空飛行的姿勢無法平穩,身不由己地晃動起來。他面色一變,立刻發出自己的“勢”,這才勉強穩住身軀,可御空的高度卻因此下降了丈許,幾乎要踏着腳下的海面!

他正待仔細感應那種力量,卻覺得神念發出之後一空,那種力量彷彿知道他在窺探一般,又收了回去。

僅是驚鴻一瞥,可是已經能讓盧瑟認識到聖階與至階的差異了,若說聖階掌握了“勢”,算得上初步具有化天地之力爲我所用的能量,那麼於階便是將這一能量提高到了更大的範圍,象盧瑟的勢,可以在身體外十丈之內形成有利於自己的戰鬥環境,而那位至階的高手,則還遠在裡許之外,便用“勢”鎖住了盧瑟的方位。

方纔那一下,只是探測性的警告,對方並未出全力。

盧瑟心中凜然,卻並不慌張,對於自己的實力,他還是很有自信,畢竟連陳摶那樣三千年前的老怪物,也認爲他三種勢極爲巧妙,真正搏殺起來,不會弱於至階高層的修行者。

“舞柳,這便是你傳訊中的大敵麼?”來人終於到了面前,是一個玉面長鬚的男子,他離着盧瑟還有三十丈時停了下來,態度不能說是傲慢,可也談不上謙遜,彷彿是一個大人在看鄰居家的小孩一般,用居高臨下的審視目光打量着盧瑟。

“啓稟師尊,此人便是在破碎星域曾救過徒兒的盧道友,但他方纔……”

“我知道,他方纔毀了地火珠。”

甘曲神情淡然,倒是看不出他有什麼怒意,至少在養氣這一點上,他比之嚴正南甚至風舞柳要深厚得多了。盧瑟一向認爲,一個人的實力與其養氣功力是相當的,精氣神乃是修行者三寶,動不動生氣發怒,實際上就是將自己的一寶外泄,這樣的人不知節制,與縱慾無度一般都是不可取的。

“讓我有些奇怪的是,你方纔應該知道我的修爲了,爲何不逃?”甘曲示意風舞柳退下,然後揚眉向盧瑟問道。

“我有自信。”

盧瑟的回答簡短卻有力量,完全出乎甘曲意料,他又揚了揚眉,雖然外表上他已經是四十多歲的中年成熟男子,可他揚眉的動作卻顯得很是瀟灑帥氣,甚至隱隱帶着一絲頑皮味道在裡面。盧瑟不得不承認,這個傢伙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若能不與他爲敵,那是最好的。

“真不知道你的信心是從哪來的,只憑你那兩種不同靈性的勢麼?”甘曲搖了搖頭,似乎很不解:“算了,時間寶貴,我也不與你多廢話,地火珠於我關係重大,你將之毀了,我總不能不做出些懲戒,我廢了你一種勢,便就此兩清。”

他一邊說,一邊輕描淡寫地伸出一隻手掌,那手掌在空中閃了閃,凝聚成一隻大手,直直地向盧瑟抓了過來。

他竟然沒有用任何法寶,也沒有用任何複雜一些的法術,就這樣直接用元神凝聚成手掌來抓盧瑟!

一種被小瞧了的屈辱感襲來,盧瑟在心中冷笑了一聲,然後振臂挺身,向上空踏了一步,彷彿凌空走了一階臺階。

狂暴的靈力風暴瞬間呼嘯而出,夾雜着冰冷刺骨的寒意,那是盧瑟將“潤”勢發揮到極、將其中的所有破壞能力都釋放出來的緣故。象是極北苦寒之地遭遇的暴風雪一般,卷向對手釋放出來的元神大手。

盧瑟同樣也沒有動用法寶或者別的神通,若說比起狂妄,有着兩世爲人經歷的盧瑟,比起任何人都更爲狂妄!

甘曲臉色絲毫沒有變化,動作也沒有任何改變,元神大手拍在盧瑟的勢上,轟的一聲,元神大手一如既往,盧瑟的勢卻應聲瓦解。

盧瑟沒有驚慌,他正待再上前一步,重新發力,突然之間,覺得周圍沉重如山,彷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扣住,他的勢竟然不能透體發出!

這種力量正是最初時他曾感應到的那力量,也就是至階修行者的真正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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